“陳公子請自重,你是即將成親的人了!”
張思柔雖被捉著手腕,也被陳洛逼至墻角,但理智告訴她,陳洛這次說什么,也沒有用。
蕭浩然的私生女,都已經(jīng)跟陳洛睡在一張床上。
這個消息,是被證實(shí)過的。
不管陳洛怎么狡辯,事實(shí),已經(jīng)無法被改變。
陳洛看著張思柔心中有氣,一步步進(jìn)攻,終于把張思柔給逼到了一張博古架前。
張思柔退無可退,反瞪著陳洛,大眼忽靈靈轉(zhuǎn)動,想要叫喊。
陳洛道:“那個寒衣姑娘,其實(shí)是有人,送到我身邊的刺客,不管你信不信,我們都是清白的。”
張思柔轉(zhuǎn)動眼睛,開始思考。
陳洛接著道:“如果你有驗(yàn)證她是否還是處子的方法,可找人驗(yàn)證,這一點(diǎn),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張思柔不吭聲。
陳洛又道:“我當(dāng)然也知道你絕書中的意思,你都以余生賭我不變心,我怎么可能讓你輸?”
張思柔心弦被撥動,“巧舌如簧!”
陳洛心說自己前世的確是憑嘴吃飯的,更厲害的嘴上功夫,你這小妮子,還沒見識過呢。
他見與張思柔有破冰可能,繼續(xù)加大火力。
“如果不是你在,今天這三殿下的小年宴,我根本就不可能來,陸明昭,視我為敵,而你們都是他的朋友,尤其是你,不站在我這邊,反來氣我!”
陳洛說著,伸手勾起手指,輕刮了一下張思柔如玉般的精致鼻梁。
張思柔感覺到了暌違已久的親密,臉上卻裝作你別碰我的樣子,狠狠瞪了陳洛一眼。
“那你就不怕我不聽你解釋?”
張思柔被陳洛抓著的手腕,已經(jīng)沒有了抽離之意,反倒也陳洛沾在一起。
陳洛道:“怕!怕得要死!”
“切!鬼才信你!”
張思柔說著,咬著紅唇,心里已經(jīng)原諒陳洛一大半。
她想起陳洛剛才的話,便追問道:“既然是女刺客,為何……”
“為了不打草驚蛇!”
陳洛聽著外面的動靜,壓低了聲音。
“這件事,牽扯到了朝中的三品大員,有些人就是不想我繼續(xù)查下去,因此,才想到這樣的方法來阻止我繼續(xù)查,寒衣,不過是個無辜的棋子!”
“是嗎?聽你這么說,你很舍不得這顆棋子?我聽說寒衣姑娘,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溫柔,還有陳家老夫人,親認(rèn)的謫妻之相……”
陳洛聞言,愣住。
他也沒想到,張思柔雖被禁足在家數(shù)天,居然把陳家里里外外的情報(bào),打聽得這么清楚。
難怪,剛見面時對自己那么無情。
感情都知道啦!
陳洛嘆道:“只知道一半真相,是中了別人更高明的圈套,他們只說寒衣是怎樣怎樣,絲毫不提我這幾天,差一點(diǎn)死掉!”
“差一點(diǎn)死掉?”張思柔聽到這個,開始緊張起來。
如陳洛所說,她所知道的消息,都是別人想讓她知道的那些。
陳洛把查蕭樂成與瘋道士的線索說出,又說了張三卦與欽天監(jiān)的監(jiān)正,如何在宮中對他算計(jì),接著出了宮,就火速抓捕瘋道士塵鴻。
最后,落得一個讓阮仲,丟掉一只手的代價(jià)。
才挖出了整個事件后的陶青悠。
其中兇險(xiǎn),陳洛哪怕都一句揭過,仍讓張思柔感覺到兇險(xiǎn)。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你其實(shí)可以用別的辦法,寫信給我,我就不會誤會你!”
張思柔不像剛才那么氣勢凌人,又變成了小姑娘形態(tài)。
陳洛伸出手,擁抱住張思柔,“是誤會就總能解開,你只要記住,我心里一直有你,就沒有什么能把我們拆開!”
“嗯。”
張思柔給了陳洛一個重重的擁抱。
她把臉埋在陳洛的胸膛,感覺好結(jié)實(shí),好暖和。
忽然!
張思柔掙開陳洛的懷抱,說道:“哎呀,時間快結(jié)束了,我來這里是來尋寶的!”
“尋什么寶?我不就是你的寶?”
“不行啦,玩游戲也要認(rèn)真點(diǎn)嘛,叫人撞見,多不好?”
陳洛哈哈一笑。
想想,張府對張思柔的嚴(yán)苛,陳洛決定,暫時保持低調(diào)。
“你要尋的寶是什么?我?guī)湍阏遥 标惵逅砷_張思柔的手,詢問道。
張思柔道:“還是找你的,你剛才可是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夸下海口,如果輸了,名字倒著念呢!”
“無所謂,倒著念就倒著念,我不理他們就是了!”
陳洛不是個特別在意別人目光的人。
他來這里,最主要是因?yàn)閺埶既嵩冢浯危攀歉@些人交朋友,拓展自己的朋友圈,為將來經(jīng)營資本帝國,打下基礎(chǔ)。
“不行!我不能讓你輸,你快說,你要尋的寶是什么?”
“詩集。”陳洛一邊說,一邊在一面墻壁旁的書架走去,邊走邊問,“對了,那個陸明昭,他是不是喜歡你啊?我覺得他對我敵意挺大的。”
張思柔邊找詩集邊道:“他可不喜歡我,他喜歡……咳咳……算了,不能說。”
“陸家有做什么生意嗎?我看那姓陸的,穿得相當(dāng)講究,這種講究,都要追趕上三皇子了!”
陳洛詢問。
張思柔笑著道:“你眼睛倒是挺毒的,你看得沒錯,陸家雖不經(jīng)營,但不代表他不富裕,聽說陸明昭的幾個仆從,壟斷了京城的銅鏡市場,富得流油,我們這些人出來玩,都喜歡拉著他。”
陳洛錯愕。
銅鏡?
壟斷?
他問出不解。
張思柔便解惑道:“雖說咱大乾的銅礦,開采權(quán)在國,私盜死刑。”
“但,那些銅礦都已經(jīng)陸續(xù)被陸家掌握,出幾成,價(jià)幾何,可操作空間太大了。”
“上至尚方令,下至考工室,甚至民坊,陸家控制了整個銅相關(guān)產(chǎn)業(yè)的八成,不富才奇怪吧?”
張思柔說完,從書架中翻出一本詩集,看了看不是,又塞了回去。
陳洛則開始回憶,陸明昭對自己為何產(chǎn)生敵意。
難道,這次查死的陶謙,間接讓陸家的銅礦,受到了挑戰(zhàn)或沖擊?
戶部出那么大的事情,等于陸濟(jì)元這個尚書,受到了極大的權(quán)利限制,因?yàn)橐钌岵糠掷妫虼耍屗a(chǎn)生敵意?
越想越有可能。
陳洛看著張思柔,忽然說道:“怪不得看著貴氣逼人,原來是家里有礦,好羨慕啊!”
張思柔白了陳洛一眼,“有啥好羨慕的,我就挺瞧不上他的,跟你比,差遠(yuǎn)了呢,你讀書多,會判案,還會抓兇手,還能替陳伯父翻案,你才讓人羨慕呢!”
“我有這么優(yōu)秀嗎?”
陳洛摸摸下巴,都有點(diǎn)飄了。
“找到了!”
張思柔從書架中,挑出一本詩集,對了對頁數(shù),拿給陳洛,“快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那本?”
陳洛接手看了,頷首道:“是它,沒錯!”
“這是幾分的謎題?”
“十分的。”
“那你豈不是穩(wěn)贏?”張思柔震驚,“我以為你沒玩過這種游戲,肯定比不過我,沒想到你這么厲害!”
“還不是張大小姐承讓?”
“又貧嘴了!”
張思柔又要再說,聽得外面鑼響,“時間到了,我們回沁芳園。”
“嗯。”
陳洛一邊與張思柔,步出廂房,一邊思考如何跟陸家搶生意。
他不是沒想過,做點(diǎn)小買賣,來個滾雪球的商業(yè)模式。
但買賣再小,只要競爭,都算與民爭利,但要是爭陸家的利,那陳洛的心理負(fù)擔(dān),就沒那么大了。
誰讓他先動手的呢?
來到沁芳園,眾人看到陳洛與張思柔并肩走來,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都投了過去。
張思柔見這情況,趕緊快走數(shù)步,與陳洛拉開一定距離。
陳洛也趕緊保持低調(diào),走向冬兒。
長寧公主等張思柔坐下,看向自己時,眼神兒詢問。
張思柔抿嘴輕笑。
長寧公主便一拍手,興奮得像個孩子。
陸明昭瞧著張思柔與方才見陳洛時,那濃得化不開的火藥味兒,再看此時,像偷吃了蜂蜜,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兩人八成,和解了!
這時。
云啟開始讓人清點(diǎn),每組成員破解謎題與尋寶是否正確。
并計(jì)算起了得分。
陸明昭、張思柔一組,僅得了十三分。
長寧與曾書禮,得了九分。
最高的是蕭景明與柳文瀾,居然高達(dá)二十二分,位居榜首。
陳洛與冬兒,只得了二十分,屈居第二。
陸明昭望著陳洛,說道:“公子的確厲害,可惜,這次的第一名,卻不是你。”
陳洛并不在乎。
這時。
張思柔突然拿起之前陸明昭搶走冬兒的一塊印泥,舉手道:“其實(shí),第一名,是陳洛的,這塊彩色印泥,是冬兒找到的,被我和明昭,故意搶下來的!”
這話一出,陸明昭臉色鐵青。
蕭景明開口道:“確實(shí),如果我們拿這個第一名,也有些勝之不武,陳公子的組合,被我們一起針對,還能拿到這樣的高分,從這個角度來說,第一名是他的。”
陳洛拱手道:“各位,玩?zhèn)€游戲而已,輸贏并不重要,第二名就第……”
不等陳洛說完,陸明昭道:“陳公子當(dāng)然可以這么說,因?yàn)槟惚疽獠辉谕嬗螒颍悴贿^是另有所圖罷了!”
陳洛聽著陸明昭這話,突然覺得他沒憋好屁。
張思柔道:“不許胡說。”
陸明昭朝云啟拱手,“殿下,方才有人看見,陳洛偷藏夜明珠,不知真假,殿下可打開木盒,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