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大!”
“大!”
“等一下,催什么!”
“草!”
杭城,江心橋老農(nóng)貿(mào)市場。
在一間魚販檔口,穿著黑色防水圍裙的中年男人坐在馬扎上,他左手夾著一根染著的煙,右手握著手機。此刻,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屏幕,口中不斷的念道,有來買菜的大媽要挑魚他也不耐煩的回應(yīng)。
不多會,憤懣的砸了一拳。
檔口前的大媽早已經(jīng)走了,中年男人也不在意,瞇著眼睛一口氣把手里還剩大半的香煙抽了個干凈。
把煙頭用力的碾在腳邊,隨手的丟到一邊,他抬頭看了一眼市場,早市買菜的人群已經(jīng)散了大半。
“真他媽倒霉!”
罵了一聲。
他站起身,把攤子關(guān)了,準(zhǔn)備去吃點東西回家睡一覺。
在經(jīng)過倉庫的巷子時,胡東貴停下了腳步,莫名的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角落。他搖了搖頭離開,但不多會又折返了回來。
“我真是瘋了!”
“這里有金子啊就想來看看!”
“嗯?”
邊走邊罵罵咧咧,剛一走近,地面上一粒十二面象牙白的神秘骰子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光再也不能移開。
他皺著眉,彎腰撿起了骰子,相關(guān)的信息憑空出現(xiàn)在其腦海里。
胡東貴的瞳孔在一瞬間收縮。
“真的假的?”
他語氣里充盈著懷疑,就那么蹲在地上,擲出了骰子,十二面的骰子在水泥地上轉(zhuǎn)動,很快,停留在了阿拉伯?dāng)?shù)字四的上面。
“一到三,會有厄運。”
“我這是四!”
胡東貴咂了咂嘴,他再沒有離開的打算,就這么摸出了手機,把微信和支付寶兩個號里湊出的一百塊錢沖進平臺。
沒有一絲猶豫。
下注。
很快——贏了!
胡東貴看了一眼骰子,他再一次擲了出去,這一次是阿拉伯?dāng)?shù)字五,不只是恰到好處的好運,甚至還能夠持續(xù)一段時間。
“贏了!”
“贏了!”
“草他媽,又贏了!”
江心橋老農(nóng)貿(mào)市場的倉庫口,四十三歲的魚販胡東貴臉都漲紅了,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他興奮的盯著手機。
只不長的時間,他就從一百塊翻到了四萬四千四百四十四塊。
好運時間結(jié)束,胡東貴再一次丟出骰子,他想出了一個好主意,那就是在擲出好運后趁著好運再一次的擲出骰子。
財富還在膨脹,就像是賭神附體了一般。
當(dāng)賬戶里的余額停留在四十四萬四千四百四十四時,好運的時間結(jié)束,他最后一次丟出了骰子。
十二面的骰子在眨也不眨的注視下轉(zhuǎn)動。
很快。
停下了,阿拉伯?dāng)?shù)字一出現(xiàn)在眼前。
“不玩了!”
“不玩了!”
“賺夠了!”
胡東貴像是一下子清醒了,把平臺里的余額提現(xiàn),他把手機揣進口袋,寶貝似的把骰子撿起小心放進懷里。
剛要邁步,左腳絆了右腳,整個人正面栽倒在了地上,嘴巴重重的砸在了墻角的臺階上,鮮紅的血液一下子飆了出來。
胡東貴在地上趴了一陣,他感受到疼痛,但臉上卻溢出了濃濃的笑容,覺得如果只是這樣,那他賺大發(fā)了。
“爺要發(fā)財了!”
胡東貴狠狠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然而。
他剛走出不遠又一腳踩中了冰塊,整個人踉蹌著向前栽去,在一連環(huán)的躲避和極度的巧合下只聽咚的一聲,胡東貴仰面倒在了邊上的綠植里。
碎裂的啤酒瓶扎進了他的后腦袋。
眼睛睜大……
再沒了氣息。
……
[**點數(shù) 100]
[**點數(shù) 100]
[**點數(shù) 100]
…
[白色靈魂 1]
……
創(chuàng)維大廈,十五層。
陸遠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透過潘多拉有些驚愕的注視著這一幕。老實說,他也沒想到這一枚在他面前只會小心翼翼討好的骰子竟能夠這么快的就收割下一個靈魂。
“應(yīng)該不至于如此。”
“實在是個大聰明,到底是怎么能想到趁著好運時間再一次擲出骰子?”
陸遠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有些感慨。
誰都攔不住自己作死。
翻開黑皮筆記本,在命運博弈者之骰的使用者頁面里記錄下這第一位宿主,寥寥數(shù)字,結(jié)束。
“如此情況下,侵染程度不深的靈魂也能算白色靈魂。”
“這倒算是一個系統(tǒng)漏洞了。”
“只需要與潘多拉建立起聯(lián)系的宿主死亡,就成功,想要更高一級的靈魂,則必須要被侵染足夠深。”
陸遠看著面板,思忖道。
他把這一點也進行記錄,隨后,透過最近的觀察,進一步推演了關(guān)于潘多拉對世界原有秩序的未來影響。
“晚上,正式把潘多拉管理組委會建立起來,應(yīng)該見沈南石和劉洋一面了。”
屈指叩了叩桌面。
……
與此同時。
蔚藍的天空下,西溪別墅。
黑色的轎車開進了車庫,沈南石早早等候在門前,親自拉開了車門。
“劉先生。”
“辛苦你了。”
沈南石看向車內(nèi)已經(jīng)恢復(fù)原本模樣的青年,感謝道。
“沒出什么事吧?”
老管家沈山穿著一身黑衣從另一邊走下車,沈南石看了他一眼,沉聲道。
“還算順利,上面的反應(yīng)速度很快,沒有大規(guī)模對劉先生進行追蹤,反而試圖摸底我們留下的痕跡。”
“我們提前做了準(zhǔn)備,該斷都斷了。”
沈山說道。
沈南石聽著神色卻沒有一點輕松,蒼老的臉上依舊很是凝重,他拄著拐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留下痕跡就是最大的痕跡。”
“能在這么短時間里,能調(diào)查到臨水拘留所的人員信息,并調(diào)動力量在路上阻止了吳勝利……”
“有能力做出這些事情的家族屈指,我們或許都已經(jīng)被標(biāo)記了。”
“算了。”
“只能如此了。”
沈南石感慨道。話罷,他看向劉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劉先生,怠慢了,請到屋里喝一杯茶吧。”
劉洋跟在沈南石身后走進了這一棟寸土寸金的別墅,他小心的打量向眼前奢華的景象,這一幕幕在他心里所造成的沖擊與楊有成相比也相差不多。
他被引領(lǐng)著,坐在了沙發(fā)前,這時,沈南石看向劉洋:
“劉先生。”
“答應(yīng)您的一個億酬金,我有兩種方法遞交給您。”
劉洋聽見,眼神頓時一凝,他還沒說話,沈南石又道:“劉先生,您放心,沈某絕不會少您一分。”
“只是現(xiàn)在時候特殊,大額的資金出現(xiàn)在您的賬戶定然會第一時間被監(jiān)控到。我想的是,第一,我會以劉先生的名義成立一家公司……”
“這一個辦法的優(yōu)點是錢干凈,劉先生能以原本的身份隨意使用。但缺點是,時間周期會較長。”
“第二,我?guī)椭鷦⑾壬⒁粡埡M忏y行黑卡,通過境外轉(zhuǎn)賬的方式將錢轉(zhuǎn)到您的海外賬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