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羥國是天穹七國里面最貧瘠的國家,西鄰黑水大澤,黑水大澤再過去便是鐵達爾山脈。
這是一個飽經(jīng)戰(zhàn)亂的國家,雖然外有黑水大澤天險,但仍然時刻面積著小股魔人不時入侵。
狄羥國邊境沿黑水大澤筑起了城墻,墻高五丈,綿延數(shù)百里;城墻上箭垛瞭望臺俱全,每隔五里便設有一座烽火臺。
這道城墻就是萬古城墻,千年的歷史,千年的滄桑;墻內(nèi)駐扎著鐵甲重騎,二十里緩沖地帶過后就開始有了民居,那里有鐵甲軍拼死守護的人民。
萬古城墻是用血淚筑成的第二道天險。
黃昏,風沙漫天中的小村落里來了四個人,這四人頭戴斗笠黑巾遮面。
這是一個大型村落,房舍約莫數(shù)百間,大多都是破敗的土屋。
村子無名,所以現(xiàn)在叫做無名村,無名村早已沒了原住民,有的只是江湖豪客、獵魔換賞的人。
風塵居是無名村唯一的木制房屋,高兩層。風塵居這個名字夠俗,所以里面多是俗人來做俗事,不過這里卻是萬古城墻附近唯一的娛樂中心,也是消息集散地。
傳說風塵居是奇寶齋的產(chǎn)業(yè),所以這里可以吃喝嫖賭,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打架鬧事;風塵居不分晝夜都是人聲鼎沸,買大壓小、說書彈玄、鶯鶯燕燕應有盡有。
“老板,來四斤牛肉,十個燒餅,再來一壺清酒!”一男子叫道。
“好嘞,客官請稍等!”小二應道。
四人把配劍放到身邊,脫掉斗笠,摘去面紗,秦松“呸呸”兩聲吐出進到嘴里的沙土。
“喲,兄弟,艷福不淺啊,一個人帶著個美女,是私奔吶還是來這里開牌立市啊,要是開市的話余少爺估計是不會答應的!”邊上桌子一男子叫道。
男子這話一出,引得屋內(nèi)眾人哄堂大笑。
“無聊至極!”段流影輕聲說道,幾人卻是連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怎么也得不說話啊,大家看看,這三個小美人,個個都是天姿國色,真是羨煞旁人啊!”那男子又叫道。
“李老三,你怕是連樓上翠翠的夜宿費都還欠著的吧!”另外一人打趣道。
“去你媽的,張麻子,你再不出城獵魔,恐怕是連房錢都交不上了吧,還有臉說我!”李老三說道,李老三說完,屋內(nèi)眾人又是大笑。
“姐,你說我們到底能不能獵得到魔人啊?”蘇燕兒問道。
“不管能與不能,我們也沒有選擇,還有不到兩年時間,你們?nèi)齻€僅靠著每月宗門那兩顆聚氣丹,恐怕是毫無勝算。”段流影輕聲說道。
“聽說劉芒也來了這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秦松說道:“要是他在,獵魔就容易多了。”
“是啊,幾個月沒見他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想我們。”蘇燕兒用手支起下巴,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想沒想我們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有人很想他我卻是知道的。”肖碧珍說道。
蘇燕兒沒有說話,段流影眼神閃爍。
“客官,您要的牛肉、燒餅來了!”風塵居效率倒是不低,只是幾句話的功夫菜就上來了。
“小哥,你等一下,請問這里哪里有落腳的地方?”段流影問道。
“幾位客官,這村子都是我家少爺包了的,幾位用過飯后,到樓上登記就好!”小二說完便退了開去。
“幾位小娘子,江湖路上多寂寞,讓我們四個來陪你們喝上一杯怎么樣?你看看這個小子油頭粉面的,一看就沒有‘實力’,豈不是辜負了幾位小娘子的美貌!”段流影幾人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隔壁桌張老三四人。
秦松大怒,一把抓起寶劍就要起身。
“師兄,不要跟這般人計較!”段流影按住秦松。
“對嘛,還是這位小娘子識抬舉嘛,哈哈!”張老三一陣大笑,望著斷流影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是嗎,我的意思是師兄不跟你們計較,我來跟你們計較!”段流影話音未落,只聽“啪啪啪啪”四聲脆響,張麻子四臉上已經(jīng)各挨上了一記耳光;秦松三人尚未看清段流影是如何出手就見張麻子三人都倒飛了出去,幾人爬起來半邊臉腫得老高,嘴里連牙帶血一起吐了出來。
“姑娘不可!”樓上一道聲音傳來:“切不可壞了紅塵居的規(guī)矩,江湖恩怨江湖了,只是紅塵居不是各位了卻恩怨的地方!”
那人說話間就來到了四人面前,段流影見那人約五十歲年紀,留著山羊胡,頭戴瓜皮帽,雙眼混濁,稍微有些駝背。
“江湖路上多寂寞,我看你們是黃泉路上少陪伴才對,還不快滾!”段流影向四人喝道:“若是在別處,保管叫你們腦袋搬家!”
“四位可是天玄宗弟子,來此可是為了找人?”樓上一道聲音傳來:“如果在下沒有說錯,還請四位上樓一敘!”
“正是!”段流影說道。
“四叔,帶他們上來!”樓上那人說道。
“幾位請!”被稱作四叔的老頭說完在前面帶路,四人跟著上到二樓。
說話那人就在二樓一間包間里面靠窗而坐,段流影見那人穿天藍色錦袍,頭戴玉冠,劍眉星目一看就是富貴之相,年紀卻只有十七八歲,他卷起衣袖拿了只雞腿在手里,嘴角油漬未干,帶著淺笑,顯得吊兒郎當。
“在下是風塵居老板,我叫于清,二勾于,三水清,于清。”那人說道:“這是我的仆從,葛四。”
“于老板有何指教?”秦松拱手問道。
“指教倒是不敢當,我是生意人,只談生意。”于清說道:“你們是盤龍谷上來的,在宗門請了一年假出來歷練,一是獵魔,二是尋人,我說得對吧!”
“正是!”秦松答道。
“我認識你們要找的人!”于清說道:“他現(xiàn)在呆的地方你們可去不了,不過我可以給你們帶話。”
“我們要尋的是何人?”秦松問道。
“天玄宗,引凡長老親傳弟子,馬萬里!”于清說道。
“既然是生意,那于老板需要我們做什么?”秦松又問道。
“我跟馬兄弟是朋友,說實話,我不需要你們什么,只怕萬里兄弟不相信,最好能給點信物什么的。”于清說道:“馬兄弟生性多疑,比狐貍還要奸滑,這個你們是知道的。”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也找不出什么東西能代表他們的身份,唯一能證明的木牌也留在了東來峰。
“罷了罷了,看樣子你們是什么都沒帶,說吧,要帶什么話與他?”于清不耐煩的揮揮手。
“大騙子,我想你了!”蘇燕兒大聲說道:“你幫我把這句話帶到就好了。”
“四叔,記下來!”于清吩咐。
“萬里兄弟,我們一定會通過考核的。”秦松說道。
葛四又記下一句。
“我就不說了。”肖碧珍擺手。
葛四也一字不漏的記了下來。
“你呢?”于清看著段流影。
“我…我,我也想他了。”段流影聲音低若蚊蠅,葛四聽力不錯,一并記了下來。
“好了,等下我就安排下人帶你們?nèi)胱。垮X就免了,馬兄弟的朋友也是我于清的朋友!”于清對著葛四說道:“四叔,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