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觀海聞言,嘆息了一聲。
“因為老袁救過她的命。”
他道:“不止一次!還有就是因為老袁……干老袁那行的,好像因為嘴太欠,總是說不該說的,就有什么五弊三缺什么的。”
“老袁好巧不巧,缺的是子嗣。”
“子嗣艱難,他就只能多娶媳婦兒了。”
虞茗香聞言:“……”
想象了一下,一朵英姿颯爽的霸王花,為報救命之恩,委身給了老袁那個光頭。
那畫面。
嘖。
虞茗香唏噓了一聲,道:“我覺得,什么五弊三缺都是借口,老袁單純的就是想坐享齊人之福!”
顧觀海聞言,點頭如搗蒜。
“英雄所見略同。”
他一臉篤定的道:“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我也這么勸過梅芳,可惜……”
“在港城那旮沓,能嫁給老袁這樣乎的,還特么的是福氣呢!梅芳她自己愿意,我能怎么辦?”
“……”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
坐在他們對面的老袁:“!!!”
一臉麻木不仁。
忍無可忍,道:“你們兩個,背后蛐蛐人,好歹得先背后吧?”
“你們當著我的面兒蛐蛐我,這算什么?”
顧觀海聞言,扭頭看了他一眼。
“算你不是人。”
老袁:“!!!”
他想他媳婦兒了。
真的。
虞茗香這廂和顧觀海商量著將來要如何對付秦玉珠時,距離河道村兩三個山頭外的崇山峻嶺間。
作為被對付的對象,秦玉珠并未到達目的地。
她和那深山兩兄弟,還在深山雪地里艱難的前進著。
及至。
秦玉珠第N次扶著樹干,停了下來。
“不行了。”
她氣喘吁吁的道:“我真的不行了,走不動了。”
深山路難行。
尤其是還有積雪,深一腳淺一腳的。
她從沒吃過這樣的苦,更沒有這么長時間趕過路,現在感覺一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深山兄弟倆聞言:……
皺眉回頭。
“走不動也得走。”
“天黑之前,走不到前面山頭的獵棚,我們全都得喂狼!”
秦玉珠聞言:“!!!”
想到他們離開時,聽到的隱約狼吼,忍不住的嬌軀一顫。
“可是……可是我真的走不動了。”
她抬頭,一臉楚楚可憐的看向兄弟倆,道:“你們能不能背著我?”
兄弟倆聞言:……
忍不住冷笑。
“背你?那糧食怎么辦?”
“要想讓我們背你也行,我們砍了你兩條腿,減輕一下重量,應該能背得動!”
此話一出。
秦玉珠:“!!!”
臉色大變。
“不!不用了!”
想到這兄弟倆揮舞著獵刀砍向趙騰飛的樣子,秦玉珠就發自心底的打怵,“我還能走,我還能走的!”
說話間,她就撐著身子,踉蹌著往前挪去。
兄弟倆見此,面面相覷:“呵呵!”
齊齊冷笑。
“這才乖嘛!”
“乖乖聽話,你的腿還能在你身上,多長幾天。”
秦玉珠聞言:“!!!”
嚇得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撲倒在了雪地里。
雪中的樹枝,劃過她的臉。
帶出一片血紅。
秦玉珠:……
都顧不得疼,爬起來,奮力的往前跑。
可怕!
山里的人,真的太可怕了!
他們……
真的敢殺人!
他們……
不會真的要砍斷她的雙腿,讓她變成半拉人彘吧?
想到那種可能,秦玉珠就后悔的恨不得咬斷舌頭。
她錯了。
她真的錯了。
她就不該生出躲到深山里的想法!
這就是與虎謀皮,自尋死路!
兄弟倆:……
看著她踉蹌前行的樣子,冷笑連連。
部族缺女人了。
他們這次帶著糧食出山,就是為了換女人的。
能換到女人還好,換不到……
那就搶,就擄!
至于。
女人到了他們部族聚居的地方,要怎么處置,那就不是他們說了算了。
部族對外來女人,自有處置的慣例。
剜眼剁腳,鎖肋骨上鐵鏈……
具體如何處置,全看族長的心情。
錯綜復雜的深山老林間,秦玉珠在兄弟倆的監視下,艱難的走著。
與此同時。
河道村。
半下午的時候,趙大帥開車過來,幫鎮醫院拿膏藥。
恰好在街里的王賀,看著趙大帥的車停在了村頭院落門口,眼睛都紅了。
四個輪的!
四個輪的汽車!
別說是在白山鎮,就算是在京市,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可是。
這輛車,這幾天已經來過幾趟了。
不是送顧觀海,就是送公安所的所長,王賀:……
第一次懷疑,顧觀海的身份。
那個河道村成年累月不著家的糙漢,真的只是一個懶閑糙漢嗎?
懶閑糙漢,能出國?能在災荒年弄來糧食?
懶閑糙漢,能和公安所所長還有鎮醫院院長相談甚歡?
王賀:……
突然就有種,秦家進出皆富貴,往來無白丁的感覺!
錢和權。
那是他做夢都想擁有的東西。
秦家,憑什么有?
相逢即是緣,他們既然有,那為什么不能分給他一點兒?
他要是有了錢,就能供養家里的父母兄妹。
他要是有了權,就不用在這兒窮鄉僻壤吃苦受累了。
王賀越想,心里越不平衡。
看向村頭的目光,都帶了抹陰翳。
及至。
傍晚時分。
拿走了五百貼膏藥的趙大帥,開著汽車去而復返。
這次。
他是送人來的。
不同于之前來秦家時的歡欣雀躍,這次,趙大帥挺停穩車后,就饒過車頭一路小跑動了抽車門旁。
在王賀和幾個村民打量的目光下……
昔日眼高于頂的割委會刺頭趙大帥,彎腰打開了后車門。
恭恭敬敬的抬手做請。
“女士,我們到了。”
他一臉小心翼翼的道:“您請下車。”
坐在車里的梅芳聞言:……
踩著高跟鞋的腳,邁出了車門。
隨之而出的,就是雪白的大腿,和開叉的錦緞旗袍。
王賀等人:“!!!”
只覺得眼前閃過一抹白,然后……
就看到一個身穿旗袍,裹著雪白狐裘的窈窕身影,下了車。
梅芳:……
聘聘裊裊的下車。
妖妖嬈嬈的吐了口眼圈兒。
“這就到了?”
她環顧了一眼四周,道:“這里就是老顧長大的地方?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