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蘇帝天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蘇憐心,頓時,他眉頭一皺,目光更是變得冰冷無比,充滿了憎惡和恨意。
他永遠不會忘記蘇憐心,也不會忘記蘇憐心給自己帶來過多么大的恥辱。
帝血被抽走的痛苦,在所有族人面前被碾壓,被虐的恥辱,還有父親所做下的事情被揭露,導致他完全失去了人心,更覺得所有蘇氏弟子看自己都如芒刺背的憤恨……
種種情緒壓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不恨?
即便他后來又得到了帝骨,那又如何?
他乃是蘇家的圣子,蘇家未來的希望,唯一能夠引領蘇家再度重回巔峰之人,豈是蘇憐心這般背棄蘇家之人可以比的?
帝骨,本就應該屬于他!
憤恨的情緒在蘇帝天心中翻涌,但他視線觸及身邊圣師的白袍,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眼中洶涌的恨意被緩緩壓了下去,咧嘴一笑,神態(tài)之間,滿是譏諷。
蘇帝天看著蘇憐心的眼神中,幾乎只剩下了傲慢和諷刺。
只因他已經(jīng)得到了帝骨,再加上,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圣天圣師看中,即將離開玄域,前往東洲。
就算蘇憐心的師尊,也是帝境,那又如何?
凡人間的皇帝,能夠和大宗掌門相比較嗎?
他和蘇憐心,在他被真武圣天圣師看中的那一霎那起,就已經(jīng)不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不久之后,他就會跟隨圣天的圣師,前往廣闊的東洲大陸,進入真武圣天。
而蘇憐心?
呵。
她也許永遠都只能留在這小小的玄域了。
別說是去更廣闊的天地,也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什么是東洲,什么是圣天!
蘇帝天如此作想,唇角上揚,望著蘇憐心的目光之中,有著不加掩飾的得意。
或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要感謝蘇憐心呢。
如果不是她的話,他又怎么可能會得到帝骨,又怎么被圣師看中呢?
這一切,都是他的運道!
隨行之人中,不乏有恭送真武圣天圣師的,其中,蘇氏族長赫然在內。
蘇帝天作為他唯一的兒子,前半生,他圖謀許久,最后計謀敗露,如今,蘇帝天擁有的一切不僅是正大光明得來的,而且,還比他最開始為蘇帝天圖謀的更好!
此時,見了蘇憐心,他也是新仇舊恨涌上心頭,忽然笑開了,主動出聲。
“蘇小姐可是剛回來?不知蘇小姐可有被圣師選中,一起帶去東洲?”
他笑著說,眼中全是惡意。
他當然知道蘇憐心沒有被選中,也知道,真武圣天圣師只收了四個學員,但他就是故意這么說的。
原因?
當然是為了羞辱她!
蘇憐心聞言,眼神在幾個人身上掠過,淡淡的看向蘇氏族長,并未接話茬。
沒被選中?
她自然不是沒被選中,而是直接拒絕了對方,不然,哪里還有蘇帝天的份?
這蘇帝天他爹不敢寫自己也就算了,還嘲諷自己?
呵……
不過蘇憐心也懶得說什么,蘇家對她來說,更是早已成為過去式,她不屑,也無意跟他們過多糾纏這些是是非非。
另一旁的南宮邀月,穿了一身鵝黃,在看到蘇憐心的那一瞬間,眼神就有些不平靜了。
之前,她一直都是池瑤天宮的圣女,更是被人冠為清冷的天上月,可是遇到蘇憐心之后,她的天資輸給了蘇憐心,樣貌,氣質,更是樣樣輸給了蘇憐心。
甚至,看師尊的眼光,也輸給了蘇憐心!
蘇憐心登上池瑤天宮,羞她,辱她,讓她在宗門上下所有人面前,丟盡臉面。
那股深深的屈辱,即便過了這么久的時間,她也難以忘懷。
瑤光仙子穩(wěn)住了南宮邀月的道心,不斷勸解,寬慰,可南宮邀月發(fā)現(xiàn),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發(fā)注意到蘇憐心,注意到自己曾經(jīng)的師尊,注意到劍閣的大放異彩。
她的心,再也沒辦法平靜了。
甚至到了無法再穿白衣的地步。
只因白衣,會讓她想起蘇憐心。
蘇憐心,已然成為了她難以忘卻的心魔。
緩緩垂下眼簾,南宮邀月抿住嘴唇,深不見淵的眼底,帶著絲絲縷縷的恨意。
她是該恨的。
臉面,尊嚴,以及蘇憐心給自己的羞辱,她忘不掉,銘記于心,恨意也隨之滋生。
而今,她在虛空界內得到的神秘寶物,終于就在前幾天被她融合成功。
她不僅重拾信心,甚至,連天資都得到了蛻變!
本以為,這輩子她都不會再有機會超越蘇憐心,卻不想……
上天仿佛也在這一刻垂憐她,讓她遇到了這位東洲的真武圣天圣師,得以去到更廣闊的天地修行。
‘我失去的,我一定會親自找回來!’
南宮邀月無聲低語,緩緩抬頭看向蘇憐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執(zhí)念。
她必須不斷向上攀登,只有這樣,她才能有超過蘇憐心的可能。
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向林玄證明,她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她南宮邀月,依舊是那個南宮邀月!
思緒緩緩回神,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南宮邀月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憐心,淡淡吐出幾句話來。
“三年。”
“三年之后,我會親自挑戰(zhàn)你,把你帶給我的一切,如數(shù)奉還!在那之前,你可別死了……”
說罷,衣袂微微被風吹起,南宮邀月收回視線,表情平靜,頭也不回的追上了真武圣天圣師的腳步。
而蘇憐心盯著南宮邀月的背影,目光也是平淡的,不包含任何情緒。
三年?
她淡淡搖頭,隨意將這樣事情拋擲腦后,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也會讓南宮邀月知道……
三年前,她不是自己的對手。
三年后,她更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