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川哪里想得到現在會是一個男人接了江辭晚的電話。
盡管是十分熟悉的聲音,但他也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男人是時澤凱。
“她人呢?怎么是你接了她的電話?”顧凌川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雖然隔著電話,時澤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僅僅聽這語氣,也能感覺到他話里的不悅和警惕。
這也怪不得他,在外面辛苦工作一天,晚上給心心念念的小女朋友打電話,結果是一個男人接的,這誰能高興?
哪怕這個男人自己認識也不行。
甚至于,顧凌川還感到了一絲危機感。
畢竟他和時澤凱是同一類人,在喜愛方面也有許多相同之處。
如果時澤凱看上了江辭晚,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自己必須得盯緊點,不能讓別的男人有可乘之機。
時澤凱不慌不忙,在電話里將江辭晚在會所遭遇醉漢騷擾,自己恰好在場,出手相助,又帶她去醫院的事情經過詳細解釋了一遍。
沒過多久,江辭晚處理好傷口從急診室出來。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眼神里已經沒了剛受傷時的驚恐。
時澤凱見她出來,便掛斷了與顧凌川的通話,將手機遞給她,簡單交代了幾句。
隨后,時澤凱帶著江辭晚離開了醫院,送她回家。
等回到出租屋后,江辭晚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一頭栽倒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她的手機就放在枕頭邊,屏幕亮起的時候,上面布滿了花花綠綠的條紋,確實沒辦法用了,只能等明天再拿去修一修。
而另一邊,顧凌川越想越覺得不放心,猶豫再三,最終決定提早結束出差,連夜訂了機票趕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顧凌川乘坐的飛機就到了國內。
來不及耽誤,他立馬趕回了別墅。
但等回去之后,保姆告訴他,江辭晚昨晚根本沒有回來。
顧凌川想了想,又匆匆去了江辭晚的出租屋。
這房子是密碼鎖,顧凌川直接輸密碼進了房間。
屋內一片安靜,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光線昏暗。
顧凌川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江辭晚正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她的臉色不太好,有些憔悴,額前的頭發也凌亂地散落著。
顧凌川走到床邊坐下,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臉上閃過一絲心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辭晚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昏暗的光線,突然發現床邊坐著一個人。
仔細一看,沒想到會是顧凌川。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臉上滿是驚訝,脫口而出:“你怎么來了?”
他不是在國外嗎?
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她家里?
“昨天的事情,怎么不和我說?”顧凌川輕聲問道。
江辭晚揉了揉眼睛,解釋著:“我的手機壞了,用不了?;丶业臅r候很困,就直接睡覺了?!?/p>
顧凌川:“手機壞了,可以借別人的。送你回來的那個人也知道我的號碼,你可以拿他的手機打給我?!?/p>
“你不是在國外嗎,找你太麻煩了?!苯o晚小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些許委屈。
顧凌川聞言,沉默了片刻。
哪怕他人在國外,但也只不過是多打幾個電話的事情,他總能安排人過來幫她。
說到底,江辭晚對他還是不夠信任。
出了什么事情,她第一反應依舊是她自己解決,不要去麻煩他。
她心里就沒有想過要找他幫忙。
不然她昨晚也不會不回他的別墅,而是回了自己的租房。
他其實更希望她能依賴自己,遇到任何事情都能第一時間想到他。
見顧凌川不說話,江辭晚坐起身來,往他懷里靠過去,伸手抱住他的腰,撒著嬌:“你怎么看起來兇巴巴的,我受了傷,你還兇我?!?/p>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紅。
顧凌川嘆了口氣,摸著她的頭發,溫柔地說:“我不是兇你,我是擔心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好嗎?”
江辭晚在他懷里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看著顧凌川,又說道:“我昨天真的好害怕。我是想去按摩館,但是沒有找到電梯。那個男人突然就沖了過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還好你那個朋友幫了我……”
回想起昨晚的經歷,她還是心有余悸。
那里還是比較高檔的場所,要是碰上什么沒有合規管理的地方,怕是真的要出事。
自己以后還是不要一個人去那樣的地方了,太危險。
顧凌川將她抱得更緊,安慰著她:“沒事,都過去了。這幾天我陪著你,不用怕。那個人已經被抓起來了,我會讓人去處理他的?!?/p>
“嗯?!苯o晚點了點頭,她又突然想起自己今天還沒有請假,現在這個樣子,她也不太想去公司了,于是對顧凌川說道,“我今天不想去上班。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請個假。”
顧凌川:“我讓助理去幫你,你別管這些事了。你這幾天都待在家里,好好休息,把手上的傷養好了再說?!?/p>
江辭晚應了一聲,又往他懷里蹭了蹭。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抱著。
沒過多久,顧凌川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他也沒離開,抱著她就直接按了電話接聽鍵。
聽筒里傳出一個年輕女人清脆的聲音,那聲甜膩的“凌川哥哥”,在這安靜的空間里更是顯得格外清晰。
江辭晚下意識皺了皺眉,原本放松的身體也緊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