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義之舉?陛下真是宅心仁厚,菩薩心腸啊。”
秦羽笑了,隨即毫不留情的嘲諷道:“既然如此仁義,群臣為何要對我這個和親太子,百般刁難,冷嘲熱諷?”
“既然如此仁義,為何不直接退兵,與我大炎永世交好,豈不是更能體現(xiàn)陛下的仁義之舉?”
秦羽一連三問,問得太和帝臉色鐵青,啞口無言。
殿上的文武百官,也都面面相覷,一時語塞。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文弱的炎國太子,竟然如此牙尖嘴利,句句誅心!
“放肆!”
楚云怒喝一聲,指著秦羽的鼻子罵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在這里質(zhì)問我父皇!”
“我父皇乃是天子,金口玉言,豈容你這般污蔑!”
“污蔑?”
秦羽笑了,笑得更加嘲諷,“這位殿下,莫非我說的不對嗎?”
“貴國皇帝陛下,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兩國百姓,免受戰(zhàn)火之苦,才選擇和親。”
“可實際上呢?”
“從我踏入燕京城的那一刻起,看到的,感受到的,卻是貴國對我大炎,對我這個和親太子的,無盡的敵意和羞辱!”
“這難道就是貴國的仁義之舉?這就是貴國所謂的誠意?”
秦羽的聲音,越來越高亢,越來越激昂。
他們口口聲聲說著仁義,說著和平。
可實際上,他們骨子里,卻是對大炎的蔑視和敵意。
他們想要和親,不過是為了麻痹大炎,為了給自己爭取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
一旦時機(jī)成熟,他們依舊會毫不猶豫地?fù)]軍南下,吞并大炎!
大武群臣,包括三個皇子都被秦羽噴得啞口無言。
有些話都是明面要說出來的,具體怎么樣大家都心知肚明。
還從來沒有幾個人會直接挑破,玩兒掀桌子那一套。
“夠了!”
太和帝猛地一拍龍椅,怒聲喝道:“炎國太子,今日朝會不是為了跟你做口舌之爭,你是來我大武和親,按照規(guī)矩,當(dāng)先予你爵位,依朕看……就淮陽公吧!”
“淮陽公?”
秦羽愣住了,他若是沒記錯,武國前任淮陽公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陛下,請恕秦羽不能受此爵位。”
太和帝龍顏不悅。
“放肆!”
“朕金口玉言,封你為淮陽公,那是看得起你!”
“區(qū)區(qū)一個和親太子,朕給你臉了是不是?”
太和帝言語之中,帶著帝王的威嚴(yán)和怒火。
秦羽笑了,不卑不亢的說道:“陛下此言差矣。”
“若封賞是恩賜,那也得看賞的是什么。”
“淮陽公?”
秦羽故意拉長了聲音,反問道:“敢問陛下,前任淮陽公,是何許人也?”
朝堂之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秦羽竟然敢當(dāng)面質(zhì)問皇帝。
太和帝臉色鐵青,胡子都翹了起來。
“放肆!”
“前淮陽公乃是朕的肱骨之臣,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疑?”
秦羽依舊面帶微笑,絲毫沒有懼色。
按理來說他要和昭陽公主成婚,大武要將他封爵。
可前任淮陽公為了利益出賣大武叛逃到大炎去,到了大炎又貪贓枉法魚肉百姓,活脫脫的小丑,直接把淮陽這個本來不錯的封號給弄臭了。
就跟宋真宗泰山封禪之后,后來的皇帝都嫌晦氣一個道理。
大武分明是要借此來羞辱秦羽。
“肱骨之臣?”
“陛下說的是那位,賣主求榮,叛國投敵,最后被釘在恥辱柱上的淮陽公?”
“還是說,大武朝堂之上,賣國賊也能被稱之為肱骨之臣了?”
秦羽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在太和帝的心窩上。
朝堂之上,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太和帝被秦羽噎的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四皇子楚云,再次跳了出來。
“大膽秦羽,竟敢污蔑先賢,冒犯圣上!”
“來人,將這口出狂言的狂徒拿下!”
立刻有侍衛(wèi)上前,就要擒拿秦羽。
秦羽紋絲不動,眼神輕蔑地掃過那些侍衛(wèi)。
“怎么,大武朝堂,就這點氣度?”
“我說句實話,就要喊打喊殺?”
“還是說,大武的真相,就如此見不得人,如此害怕被人提及?”
秦羽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那些侍衛(wèi),被秦羽的氣勢震懾住,一時之間竟然不敢上前。
二皇子楚文正,眼神陰沉地盯著秦羽。
“炎國太子好口才。”
“只是不知,你的口才,能否抵擋得住我大武的刀劍。”
三皇子楚文凱也幫腔道:“二哥說得對,對付這種廢物,就該用刀劍說話。”
“父皇,下令吧,讓兒臣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炎國太子!”
太和帝臉色陰晴不定,顯然也被秦羽的話,氣得不輕。
他堂堂大武皇帝,竟然被一個和親太子,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如此羞辱。
這要是傳出去,他臉面何存?
就在太和帝要下令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我看誰敢動他!”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楚凌月,怒氣沖沖地走了進(jìn)來。
她身穿戎裝,英姿颯爽,身后跟著一群女兵。
“昭陽,你來做什么?”
楚文正皺著眉頭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楚凌月看都沒看楚文正一眼,徑直走到秦羽身邊,眼神冰冷地掃視著四周。
“怎么,各位皇兄,還有各位大人,對我未來的駙馬,有什么意見?”
楚凌月的出現(xiàn),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凝固。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昭陽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主。
她不但深受皇帝寵愛,手底下還掌握著大武最精銳的軍隊。
誰敢招惹她,那純粹是嫌命長。
四皇子楚云,剛才還囂張跋扈,此刻也瞬間沒了聲音,悻悻地退到一旁。
二皇子楚文正,雖然心機(jī)深沉。
但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楚凌月發(fā)生沖突。
畢竟,他最大的競爭對手,是太子之位,而不是一個和親太子。
楚凌月冷哼一聲,目光落在太和帝身上。
“父皇,淮陽公這個爵位,還是算了吧。”
“您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兒臣的夫君,是個賣國賊?”
楚凌月的話,毫不客氣,直接頂撞了太和帝。
雖然楚凌月和秦羽斗了一整天,但楚凌月也清楚秦羽畢竟是自己的夫君,秦羽被羞辱,等同于自己被羞辱。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太和帝的臉色,已經(jīng)黑得如同鍋底。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兒,竟然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公然和他唱反調(diào)。
“昭陽,你太放肆了!”
太和帝怒聲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