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的聲音通過擴音喇叭的加持,帶著一種不容辯駁的威嚴,回蕩在死寂的夜空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渾身散發著詭異綠光的鬼婆婆身上。
“不……不是的!是妖術!是這個妖女對我用了妖術!”
鬼婆婆看著自己發光的手,也嚇得魂飛魄散。她驚慌地辯解,可是在這神跡般的一幕面前,她的聲音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在場的蠻人,信仰早已在內心崩塌。他們看向鬼婆婆的眼神,從敬畏變成了恐懼和唾棄。
“看,大地之靈在懲罰她!”
“她才是偷取神土的竊賊!”
阿古拉抓住時機,振臂一呼:“神女降臨,是為解救我等!鬼婆婆裝神弄鬼,蒙騙族人,罪該萬死!”
黑水部落的蠻人們瞬間倒戈,將驚恐萬狀的鬼婆婆團團圍住。一場原本針對蘇青的圍攻,頃刻間土崩瓦解。
蘇青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順手又打開了直播。
“家人們,思想教育要跟上。懲治了封建余孽,接下來,我們來點好吃的,補充一下蛋白質。”
她讓霍老二的兒子霍平,帶著幾個人去附近一種巨大的蟻巢里,挖出了一窩白白胖胖的東西——南蠻特有的巨型食人蟻后。
這些蟻后,個頭足有成年人拇指大小,富含高蛋白,是南蠻叢林里的頂級能量來源。
但在直播間觀眾看來,這簡直就是恐怖片現場。
蘇青架起油鍋,將那些還在蠕動的蟻后裹上一層薄薄的面粉,直接丟進了滾燙的油鍋里。
“滋啦——”
伴隨著悅耳的油炸聲,一股奇異的堅果香氣彌漫開來。
不過片刻,一盤金黃酥脆的“油炸蟻后”就出鍋了,再撒上一層辣椒粉和孜然。
蘇青捏起一個,丟進嘴里,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主播我敬你是條漢子!這玩意兒你真敢吃啊?!】
【隔著屏幕我都感覺腿軟了,但是為什么聞起來好像很香的樣子……】
【重金求購!我要買回去放在我舍友的泡面里!絕對的驚喜!】
獵奇的美食再次引爆了直播間,新的打賞源源不斷地涌入。
另一邊,被族人囚禁起來的鬼婆婆,聽著外面傳來的歡聲笑語,氣得渾身發抖。她不甘心自己經營數十年的威望就此毀于一旦。
入夜,她趁看守不備,咬破指尖,用血在地上畫了一個符文,口中吟誦起惡毒的咒語。
這是她壓箱底的本事——驅使蠱蟲。
隨著她的吟誦,營地四周的草叢里,無數毒蝎、蜈蚣、毒蛇,密密麻麻地朝著燈火通明的營地爬來。
“有東西!”正在巡夜的霍北野最先察覺不對,低喝一聲。
眾人望去,只見黑壓壓的蟲潮從四面八方涌來,看得人頭皮發麻。
“是鬼婆婆的蠱術!”阿古拉臉色大變。
蘇青卻依舊鎮定。她從玉佩空間里,慢悠悠地取出了兩樣東西——一大瓶雷達殺蟲劑,和兩支造型奇特的“拍子”。
“小寶,過來。”
她將其中一支電蚊拍遞給霍小寶,按下開關,拍子上頓時亮起藍色的電網。
“拿著,當煙花玩,看到有蟲子飛過來就拍。”
霍小寶初生牛犢不怕虎,只覺得這東西新奇有趣。他拿著電蚊拍,對著一只飛來的巨大毒蛾揮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伴隨著一小簇電火花,那毒蛾瞬間變成一縷焦煙掉了下來。
“哇!好玩!”
霍小寶來了興致,像玩游戲一樣,追著那些毒蟲到處揮拍。院子里,一時間“噼里啪啦”的脆響不絕于耳,宛如過年放鞭炮。
蘇青則拿著那瓶大號殺蟲劑,對著地上涌來的蟲潮,左右開弓。
“呲——”
刺鼻的氣霧噴灑而出,那些看起來兇猛無比的毒蟲,一沾到氣霧,便抽搐著倒地,再無聲息。
遠處的草叢里,鬼婆婆看到這一幕,如遭雷擊。
她那些用自己心血喂養的寶貝蠱蟲,那些能讓一個壯漢瞬間斃命的毒物,在那刺鼻的氣味和詭異的“雷光”面前,脆弱得如同草芥。
眼看著自己的心血被屠戮殆盡,鬼婆婆再也撐不住,喉頭一甜,“噗”地噴出一大口黑血,氣絕昏死過去。
直播間的觀眾看得熱血沸騰。
【哈哈哈哈!科技改變生活!古法蠱術VS雷達殺蟲劑,KO!】
【小寶玩得好開心,求鬼婆婆的心理陰影面積。】
【主播牛逼!不過這還不夠刺激,家人們,眾籌走一波,讓主播給蠻人兄弟們看個真正的‘神雷’!】
一條彈幕飄過,瞬間得到了所有人的響應。無數打賞匯聚,一個特殊的商品被解鎖——【加特林-黃金盛典-煙花】。
蘇青看著那筆巨額打賞,笑得合不攏嘴。
她當即兌換了那桶造型夸張的煙花,扛在肩上,對準了漆黑的夜空。
“阿古拉,讓大家看好了,神女為你們祈福,降下神雷,驅散一切邪祟!”
她按下了開關。
“啾啾啾啾啾——”
密集的嘯叫聲響起,數百發煙花彈如出膛的子彈般,拖著絢爛的尾焰,撕裂夜幕,在高空中接連炸開。
一時間,金色的、紅色的、紫色的光雨鋪滿了整個天空,將整片蠻荒城照得亮如白晝。那震耳欲聾的密集爆炸聲,更是如同天神擂鼓,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阿古拉和他所有的族人,連同那些新歸順的流民,全都目瞪口呆地望著天空,隨即,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跪伏在地,朝著蘇青的方向,行五體投地大禮。
“雷神降世!雷神降世啊!”
經此一役,蘇青“神女”的名號,徹底化為“雷神”,在南蠻這片土地上,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威。鬼婆婆的黑水部落被她順理成章地收編,連同部落里積攢的大量珍貴草藥,也一并成了她的私產。
喧囂過后,營地重歸寧靜。
霍北野看著蘇青正費力地將那個巨大的、已經空了的煙花桶往角落里藏,眼神幽深。
他走上前,沉默地幫她把東西搬好。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夫人,”他開口,聲音比夜色還要沉,“你究竟,來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