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到底喜歡她什么?
簡妤眼神晦暗,失血的暈眩感,令她對眼前這場戲開始感到厭倦。
沒錯,她覺得是戲。
他們搭了場子,她只能配合演戲。
調查過她,那他們就該知道她不是個容易屈服的人,不然也不會因為反抗某些人,而負債九十萬星幣。
他們眼中,她是個特殊的實驗體,不謹慎小心點,萬一受不住,她逃了或者又自殺了,后悔的還是他們。
所以,凌厭執軟化她,盛越負責中間說和,裴殷扮黑臉推進目標。
簡妤習慣了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些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她不是女主,沒有光環,聽到裴殷的疑惑質問,跟指桑罵槐沒什么區別。
畢竟,他們玩起來,玩她也能跟玩狗一樣。
“問我喜歡她什么,那你又在嫌棄她什么?”凌厭執終于回應了。
可他惱的居然不是對方罵他是狗。
關注點有點奇怪。
凌厭執伸出手,拿走簡妤手上的枸杞紅棗水,嘴里吐出兩個字,“冷了。”
再喝下去,容易胃疼。
簡妤抿緊唇,乖順地靠在他懷里。不能明牌,那些只是她的最壞猜測。
上午校園網貼滿她丑照那一刻起,她心中就閃過各種想法。
說實話,凌厭執的出現,很及時。
目的不明,上來就又啃又親的,但他卻是自己權衡利弊后的最優選擇。
表面上對她好,接觸下來很聽話,最重要的是,腿夠粗,不會輕易叫她被人欺負。
夠帥夠蘇,如果能睡一次,她也挺樂意的。
空氣冷凝,僵持很久,裴殷氣笑著道,“除了身上那股安撫人的異香,她哪里值得我們高看一眼?”
上位者說話,慢悠悠的,語速遲慢,簡妤沒耐心聽下去,但腰身被禁錮,挪動都困難。
動不了,簡妤干脆面無表情地抬頭。
她眼圈還有點紅,眼尾微微上翹,眼中仿佛蒙著一層水霧。
黑白分明的眼珠盯著裴殷看,把他到嘴邊的話都給噎住了。
望著這張頂級小白花一樣的臉,他頓了一會兒,“去掉眼鏡,長…長得也還是一般,反正入不了我的眼。”
盛越突兀地插了一嘴,“不好看嗎?”
嗯?簡妤歪頭,盯著他發紅的耳朵。
裴殷恨鐵不成鋼地瞪他,“既然要閉嘴,就少插話。”
“他眼瞎。”凌厭執揉揉簡妤的頭發,扶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競賽成績比你還要高九分。”
裴殷確實不知道這點,但不影響他反駁,“不就是低九分,我又不是參賽者,懶得敷衍,隨便寫著玩的。”
是低九分的事嗎?凌厭執心想:我們有多契合,這個人根本不懂。
盛越很少跟人發生爭執,凌厭執也是。
裴殷準備打住,回去睡覺,沒想到凌厭執還急眼了,不依不饒的。
“她兼職無數,學了一身技能,一看就是個聰明的。”
被選進威斯嵐貴族學院的人,哪個不聰明?
裴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是她窮。”
凌厭執炫富:“我有錢,我就喜歡窮的。”
他像個攀比的家長,說著自己調查到的東西。
“高中輟學,是學校求著她回去的。不僅給她安排走讀高三,還替她申報星際競賽,保送威斯嵐學院。”
拿到高中畢業證,大學開學前,還去考了高級護士資格證,雖然只在醫院上了幾個月的班。
“就這?”裴殷查的資料比較表面,看得也匆忙,他搞不懂這種有什么值得夸的。
理解不來,不想理解。
“算了。”
想到查到的資料里面,夾帶的許多病歷表和簡妤各種打工上學的照片。
凌厭執有些不耐煩,“我跟你個杠精說不明白。”
裴殷冷笑:“死戀愛腦。”
凌厭執眼皮輕挑:“低九分。”
“……”
簡妤聽得發困,好幼稚。
她呼吸沒忍住重了一瞬。
裴殷轉過頭,朝她鼓掌,針對她:“真是,手段了得。”
有人搶,就是香。
搞得他都想插上一腳。
凌厭執摸了摸簡妤沉重的眼皮。
出聲趕客,“你們還有別的事嗎?”
“哼!”裴殷扭頭就走。見色忘友。
盛越沒跟。
裴殷回過頭,“你不走,等著騎他的蛇出來嗎?”
“……”盛越起身。
站定了片刻,他遲疑地說:“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應該問她愿不愿意跟你住在一起。”
他知道簡妤是被綁架過來的,說不定還是厭執囚禁的她。
凌厭執皺眉,“關你什么事?”
“我愿意啊。”簡妤立馬清醒。
長那么好看,腦子也會有毛病?
她不躲在f6別墅這里,難不成等著被你那些瘋狂粉霸凌嗎?
凌厭執滿意地哼了一聲:“又撒嬌。”
簡妤一臉黑線:“……”
看戲的裴殷,腳尖換了方向。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成型。
他走回到盛越旁邊,眼珠子轉了轉,“我也覺得她回宿舍好一點,她離我們越近,那些人就會越針對她。”
兄弟兩個誰吃癟,他都高興,樂得看他們搶人。
凌厭執面色冷峻,“你當我死的?”
盛越又不說話了。
裴殷都替他急,“我們也是好心,專業不同,也就選修課能一塊上上。學校不允許發生肢體沖突,但擊垮一個人,有很多辦法,你不是喜歡她嗎?你也不想她被孤立吧?”
簡妤想開口。
“沒問你,你給我閉嘴。”裴殷語速極快地堵上她的話。
他聲音輕飄飄的,“學校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就是我,有一些人,也輕易不能動。”
凌厭執無所謂地亮出底牌:“我有殺人豁免權。”
星際聯盟賦予他的最高權利。
裴殷哽住。
“你是有殺人豁免權,可癡心妄想的人膽子都是很大的,推幾個不怕死的出來當替罪羊,是常規操作。”
他還想說點,后衣領突然被盛越往后拉扯。
“叫你走,你不走,我現在幫你說話,你還拉我。”
盛越揪著裴殷離開,留下簡妤茫然地打了個哈欠。
“十點了,你該睡覺了。”凌厭執連人帶毯子,單手抱起。
他另一只手不容拒絕地捂住簡妤眼睛,“早睡,對身體好。”
一滴血掉落在地板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凌厭執腳步停下,瞳孔微縮,抓起她的手腕。
纖細的手臂,血痕至針口一路蔓延到食指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