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道黑影貓著腰,快速朝韓凌房間潛去。
蘇文浩本想尾隨韓凌他們,弄清楚他們的武器來源。
但轉念一想,門前有人值守,翻墻又會弄出聲響,便索性放棄。
此刻,韓凌不在,又是深夜,在他看來,這可是絕佳時機。
他相信,韓凌房間定有重要情報。
來到韓凌房間門外,蘇文浩謹慎地環顧了一眼四周,在確定無人后,這才輕手輕腳推門而入。
片刻后,當他一無所獲走出韓凌房間時,突然一道強光照的他眼睛都睜不開。
“不好!中計了!”蘇文浩心中暗道。
還不等他開口,朱強一聲令下:
“拿下!”
“想不到,還真是間諜。”
幾名士兵得令,迅速上前,將其制伏。
蘇文浩掙扎了幾下,見掙脫不開,只能強裝鎮定,解釋道:
“各位兄弟,誤會啊!”
“這院子黑燈瞎火的,我又不熟,剛才我起夜小解,轉來轉去,一不小心走錯了房間。”
“我不是什么間諜,我是真的一心想抗日,你們要相信我啊!”
“哦……!是嗎?”就在這時,韓凌帶著人從外面走了回來:
“從你執意要留在我這里,我就開始懷疑了,這才故意安排今晚的戲,就是為了引你上鉤。”
“我本以為你會尾隨我,去查探我武器的來源,卻沒想到你如此謹慎,竟把目標放在我的房間里。”
“不過,從你踏出房間后,無論你做什么,都難洗你間諜的身份。”
蘇文浩聽后,臉上鎮定瞬間消失,“撲通”一聲跪地。
他知道,現在他無論如何解釋,對方也不會相信,索性便直接求饒:
“韓營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饒過我一次吧。“
“我的家人都在日軍手里,他們拿家人性命威脅我,我實在沒辦法,才被迫做了日軍的間諜。”
“我本不想替他們做事,可我要是不聽他們的,我的家人就都活不成了呀!”
“求求你!放過我一次吧。”
韓凌聽后,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堅定下來: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但我問你,你家人的命是命,那我們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嗎?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嗎?”
“如果因為你傳遞出去的情報,害的我們被日軍剿滅,你知道,又有多少無辜百姓家破人亡嗎?”
“呵……!”韓凌苦笑一聲,繼續說道:
“蘇文浩,你太天真了。”
“你以為順從日軍,家人就能平安?我告訴你,日軍殘暴不仁,他們的承諾就如同一張廢紙。”
“你家人在日軍手里,你死或不死,他們都可能隨時喪命。”
“不,你若死了,或許還能斷了日軍的念想,你家人反而還有一絲活的可能。”
“所以,今天你就是把道理說上天,也必須死。”
蘇文浩一聽,頓時面如死灰,眼中滿是絕望,不停地磕頭:
“韓營長,我真的是被逼的,我……我愿意戴罪立功,幫你們對付日軍。”
“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知道錯了。”
“晚了!”韓凌目光決絕,冷冷說道:
“若你早有抗日之心,在進入楊樹村時,便向我們坦白,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看在大家同胞的份上,我讓人給你一個痛快,希望你下輩子,能堂堂正正做個人。”
說罷,他目光轉向朱強:“帶到村外,給他一個痛快。”
朱強領命,帶著幾人架起蘇文浩就往村外走去。
“砰!”不多時,村外傳來一聲槍響。
【叮,射殺一名間諜,獎勵100積分】
韓凌一愣:“特務、間諜不是1000積分嗎?”
【不錯,但蘇文浩并非真正日軍間諜】
罷了罷了,100便100,至少又多了二十挺輕機槍。
直播間內,眾人瞬間炸開了鍋,紛紛在屏幕上留言:
“唉……!雖然蘇文浩是間諜,但聽到槍響,心里還是覺得挺唏噓的。”
“是啊,他也挺可憐的,家人被日軍威脅,不過,在我看來,這也不能成為他為日軍賣命,成為間諜的理由。”
“雖然事出有因,可若是放過他,以后其他人有樣學樣,找個相似的理由,是不是也要放過,所以,我支持主播。”
“對!我也支持主播,常言道,慈不掌兵,間諜就是間諜,沒有任何借口。”
“像蘇文浩這樣的人,真是讓人氣憤又讓人同情,只怪可惡的日軍,才把蘇文浩逼死的。”
……。
就在眾人漸漸平息討論之時,直播間突然彈出一條新評論:
“得饒人處且饒人:蘇文浩為日軍賣命,也是逼不得已,再說,他已經知道錯了,也愿意帶罪立功,主播還不放過他,太不近人情人。”
此言一出,直播間內的彈幕再次滾動起來:
“得饒人處且饒人,怎么哪都有你這個圣母,你知不知道,一個間諜的危害有多大?”
“得饒人處且饒人,善良要分對誰,主播的做法,看似無情卻有情,他也是為了大家與那里的百姓著想。”
“樓上說的不錯,主播一旦心軟,害的就是大家,害的就是那里的百姓。”
“你們不要理他,這種圣母,我看到就煩,主播,你怎么還沒把他踢出去啊?”
……。
新田村。
吳澤回到新田村后,依靠韓凌給的槍支彈藥,立馬率領一眾隊員,端掉了他早想端掉的日軍一個據點。
雖說隊伍有所傷亡,但他的隊伍卻由最初的二三十余人,發展到如今的五十余人。
傷亡的兄弟雖讓他痛心不已,但隊伍的壯大,也讓他看到了希望。
然而,就在他滿心欣喜,準備大干一場時,一件棘手的事情卻讓他眉頭緊皺,一臉愁容。
昨天,他收到組織傳來的一項緊急任務,讓他三天之內,務必想辦法,護送一個重要人物安全通過云安縣城。
因為韓凌端掉了日軍一個卡口,又幾乎全殲了圍剿他的日偽軍,以及自己端掉了日軍一個據點的原因。
如今的云安縣城,戒嚴程度,簡直超乎想象。
派出查探的人回來稟報,日軍在城外各處要道都設置了重重關卡,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來形容都毫不為過。
城門處,日軍對過往行人的盤查,稍有懷疑,便不分青紅皂白將人扣押,嚴刑逼問。
這種情況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護送客人通過云安縣城,難度不亞于登天。
可組織交付的任務,又絕無推辭的可能。
明日,那位重要人物便會抵達新田村,這眼看人馬上就要來了,他還是沒有想出一個穩妥的辦法。
無奈之下,他只能召集幾名骨干隊員,一起商討應對之策。
眾人得知事情原委后,皆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就在吳澤一籌莫展之時,一名游擊隊隊員突然說道:
“隊長,要不我們將客人打扮成樵夫,讓他挑點柴進出云安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