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影子被慢慢拉長,虞晚看著遠處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面前,手里還拎著一杯奶茶。
虞晚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驚訝:“你還沒走?”
她剛剛甚至還在想,沒人這么傻,硬生生等四五個小時的。
而且許助還來找了他。
畢竟消失了那么多天,人又聯系不上,堆積的工作肯定不少,要不然許助也不會來虞氏下面蹲人。
所以在虞晚看來,謝冥硯離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謝冥硯垂眸看著面前的人,伸手將買的奶茶遞到了她面前,唇瓣輕啟:“嗯,沒走。”
在虞晚伸手接過奶茶的時候開口:“等你。”
虞晚捏著奶茶的手指一頓。
花言巧語。
但不可否認,她的嘴角勾了起來,而后傲嬌的輕哼一聲。
“覺悟不錯。”
說著抬腳往車子的方向走去,邊走將吸管插了進去,喝了一口。
但別以為用這點蠅頭小利就能打動她。
她原諒人的要求高著呢。
下一秒。
眼睛亮了一下,嗯,這奶茶的味道不錯。
—
時間已經很晚了,夜色中,車子駛進了瞰云。
虞晚下車,抬腳往房子走去,謝冥硯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跟在她身后。
直到開門的時候,虞晚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后的人。
謝冥硯似乎對她的動作有些不解。
“怎么了晚晚?”
虞晚上下打量了一圈謝冥硯,然后開口:“你不回你家,跟著我干嘛。”
謝冥硯表情瞬間一變,唇瓣動了動:“晚晚……”
“你家不就在隔壁嗎,瞰云貳號,不遠。”
說著,虞晚輕輕的挑了下眉。
她可沒忘記這人就將自己關在隔壁的事兒。
多氣人啊。
傭人當時還和她說,謝冥硯看到離婚協議了之后,離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會接她回家。
傭人內心的想法是:我們大小姐都失蹤了,你哪兒是接人回家了。
回哪兒的家?
而當時這話聽在虞晚耳朵里,她的嘴角都忍不住抽動了兩下。
接她回家?
可不就是接她回家嘛,都回到瞰云了。
只是壹號和貳號的區別。
從某種程度來講,怎么不算另一種回家呢。
每想到這兒,虞晚真的是能氣笑。
她抬眼看著面前的人。
謝冥硯輕垂著眼皮,周身的情緒整個低了下去,手指蜷縮在一起:“晚晚,我不能回我們家嗎?”
虞晚唇角勾起,眼角彎彎,笑意盈盈的開口:“不能。”
簡單的兩個字就將謝冥硯給拒絕了。
“請認清自己的身份哦,我的預離婚對象。”
“你的家在那邊。”說著,虞晚伸手指了指瞰云貳號的方向。
只見虞晚打開門,走了進去,站在房子門口,抬手對著謝冥硯揮了揮手指,笑著開口:“慢走不送哦。”
說完的下一秒,門就在謝冥硯面前被水靈靈的關上了。
謝冥硯看著那扇被緩緩關上的門。
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去按住那扇門。
謝冥硯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有分離焦慮癥一樣。
一邊拼命的告訴自己,沒事的,他只是暫時見不到晚晚了而已。
另一邊又在瘋狂的說,他就是想和晚晚待在一起,每時,每分,每刻!
又想將晚晚帶回瞰云貳號了,這樣他們就能一直在一起。
那些想法在冒出來的一瞬間,謝冥硯就清醒了。
不行,不能這樣。
晚晚不會喜歡的。
他想要的,是晚晚的愛,而那種行為,不會得到晚晚的愛。
謝冥硯在門前站了許久,用了極大的力氣壓制住了自己的那些陰暗的想法。
轉身離開。
虞晚站在陽臺上,看著遠處那棟別墅的燈亮起。
而后掃了眼時間。
半個小時?
他回個家的速度可真慢。
確定謝冥硯回去了,虞晚就沒再看了,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自己床上。
發出一聲感嘆。
明明只是離開了幾天,怎么卻感覺像是離開了幾個世紀一樣。
而且,虞晚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對自己的床怎么都有點陌生了?
難不成是……
想到什么,虞晚猛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
她怎么可能對謝冥硯房子的床比自己的床更熟悉。
錯覺,一定是錯覺!
清醒!虞晚!
為了驅趕掉腦子里一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虞晚甚至爬起來加班了。
老爹啊,為了你,我一個不喜歡上班的人現在甚至開始挑燈夜戰了,你完了可一定要補償我。
期間虞晚沒忘記給她媽咪發消息匯報情況。
她爸害怕她媽咪擔心,讓丁程瞞著,但她不可以。
媽咪雖然一定會擔心,但對于這件事情一定要有知情權。
前幾天那是她被囚禁著沒辦法,丁程又因為她爸囑咐過的原因,不敢說。
現在她肯定是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她媽咪的。
要不然等唐女士回來再知道這件事情,那不僅她老爸得死,她也得死。
所謂的死道友不要貧道,老爸,媽咪的怒火還是你自己一個人承受吧。
果然,感受著唐女士那邊的怒氣,虞晚就知道,自己做對了。
從她媽咪冷聲對旁邊的人說訂最近一趟航班的時候,虞晚就知道,她老爸,要完蛋了。
和她媽咪說完后虞晚又看了很多丁程傳過來的資料。
直到后面困的撐不住了,才上床睡去。
習慣性的想要抱人,結果抱了個空。
虞晚:“……”
習慣真可怕。
然后,那只之前被謝冥硯扔下床的抱枕,在失寵已久后重新得到了主人的垂憐。
虞晚抱著抱枕,睡著了。
富貴傲嬌的踩著貓步在房間里晃悠了半天,而后跳上床,鼻子輕輕嗅了嗅。
嗯,晚晚身上沒有那兩腳生物的味道了。
虞晚閉著眼伸手摸了摸富貴:“別鬧。”
沒了兩腳生物和它爭寵,富貴非常滿意,在床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也乖乖的睡了。
床上。
一人,一貓,一抱枕。
畫面無比的和諧。
而另一邊就沒有這么祥和的一幕了。
謝冥硯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拳頭緊握。
明明不久前晚晚還在這里,可現在只有他一個人。
甚至房間里屬于晚晚的味道都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