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包廂的門被打開,一道含笑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好意思各位,讓大家久等了。”
男人穿著一襲西裝,從門口走了進來,許助跟在他的身后。
宋子陽進門后就看到了一旁坐著的謝冥硯,幾乎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老……”
下一秒在謝冥硯冰冷帶著警告的目光中,到嘴邊的話立馬轉了個彎:“老是堵車,來晚了,不好意思。”
給在座的眾人很鄭重的說了聲抱歉。
然后自我介紹道:“我是鼎盛的……老板,我叫宋子陽。”
老板兩個字,他說的無比心虛。
畢竟真正的老板可就坐在旁邊看著,他還不能露餡。
這兩天老板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沒什么大事都不來公司的人,最近一直待在公司。
有了謝冥硯,宋子陽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今天好不容易準備給自己放個假,結果被許助一個電話打的就逮了過來。
時間緊,任務重,還好他離這兒近,要不然根本趕不急。
就算是這樣,他來的路上都是一路飆車過來的,還差點闖了好幾個紅燈。
宋子陽說著,目光忍不住看向虞晚的方向。
怪不得許助說天大的事,看虞大小姐的樣子,這老板的馬甲差點都掉了,能不十萬火急嗎。
虞晚看著面前這位自稱為鼎盛老板的人,剛剛那位許助也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
又掃了眼旁邊的謝冥硯。
謝冥硯仿佛很疑惑她為什么看向自己,開口詢問:“怎么了?”
虞晚收回了目光,剛剛存在于眼底的懷疑在看到進來的宋子陽之后緩緩散去:“沒什么。”
就是差點以為你是鼎盛的老板。
不過也是,時間對不上,公司的名字也對不上。
現在人家老板站在面前了,她剛剛的懷疑應該是多余的。
謝冥硯會出現在這里,或許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既然謝冥硯不是鼎盛的老板,她就沒再多想。
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又恢復了她懶洋洋的模樣。
宋子陽已經落座和旁邊的人開始寒暄了。
無非就是一些場面話,你來我往,聽的人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虞晚抬眼看,目光定定的看向對面的人,打量著這位最近業內流傳的行業新貴。
一想到自己為什么坐在這里,后槽牙都咬的咯吱響。
謝冥硯察覺到虞晚的目光一直落在宋子陽的身上,仿佛非常專心的樣子,眼神沒有分給他半分,眸色一暗。
“晚晚。”謝冥硯嗓音很輕的開口。
虞晚下意識回應:“嗯?”
“你對宋子陽很感興趣嗎?”謝冥硯聲音低低的詢問。
不然為什么從他進來開始,注意力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呢。
虞晚:“什么?”
“宋子陽?”只見她搖了搖頭,說話時的后槽牙都咬緊了:“我是對鼎盛的老板感興趣!”
她就想知道,到底是哪種人物,非得讓江伯伯拉著她和江哲來學習。
她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學習的地方!
一整個交談的過程,虞晚的注意力基本全在對面宋子陽的身上。
他們這次的計劃本來只是準備商討一下方案,看是否能合作。
誰知道因為謝冥硯的臨時決定,導致來的人員發生了大變化。
本來說好的商討,結果說著說著合作就被敲定了下來。
其實本來就準備合作,所以準備的東西很齊全,哪怕宋子陽是被臨時叫過來的,但對于項目的內容也都是了然于心。
談論起來也是條理清晰,頭頭是道。
江華東聽著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位鼎盛的‘老板’確實有點東西,只不過聽著這言談舉止,倒是挺溫和的,完全看不出來他商場上的手腕那么狠厲。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這種人才藏的最深。
宋子陽要是知道江華東的想法,下一秒就能哭著喊冤。
他是真的溫和,那些手段都是他老板干的。
狠戾的人就坐在虞家大小姐的旁邊啊,那詞語和他可沒有半毛錢關系啊。
宋子陽的業務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也不會被謝冥硯委以重任,讓他成為鼎盛明面上的老板。
整個合作的交談過程都非常順利。
雖然這樣,但宋子陽說著,目光還是會時不時的掃向謝冥硯的方向,以此來確保自家老板對自己的決定沒有不滿。
只是看著看著他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呢。
不是,他老板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兇啊?!
他說錯話了?
做錯決定了?
宋子陽左想右想都覺得沒問題啊,之前的計劃就是這樣啊。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啊!
宋子陽心慌,但又不能問。
面上鎮定自若, 心里早就已經慌到不行了。
不是老板,你別再看著我了。
眼神好可怕啊!
虞晚聽著宋子陽對于項目的整個闡述過程,最后點了點頭,小聲開口:“這個鼎盛的老板確實有點東西。”
就在虞晚話音落下的瞬間,宋子陽感覺自家老板看自己的眼神更嚇人了。
怎么有一種要刀了自己的感覺。
因為虞晚的話,謝冥硯甚至在想,自己把宋子陽叫過來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終于,一整場交談結束。
一眾人客氣的互相寒暄著,宋子陽也走到了虞晚面前。
朝著她伸出了手:“虞小姐,久仰大名,很榮幸今天能見到您。”
這可是老板娘,老板娘啊,第一次見老板娘,他一定要給虞大小姐留下一個好印象。
甚至于連稱呼都是敬語。
正所謂討好老板,必須先討好老板娘,這點他可是很清楚的!
身后的許助看著自家老板危險的眼神,瘋狂的在心底吶喊!
不,你不清楚!
宋子陽,你快把手放下來啊!
你要死啊!敢當著老板的面和虞大小姐握手!
就在虞晚準備握上去的時候,謝冥硯伸手一把抓住了她。
看向宋子陽,薄唇輕啟:“我夫人有點潔癖,抱歉。”
虞晚猛的轉頭看他:?
嗯?
等等,不是,你說誰有潔癖?
謝冥硯的手掌很大,將虞晚的手整個的包裹其中,握的很緊。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電光火石間,宋子陽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猛的將手收了回去。
要死了,他剛剛竟然在老板的雷區上蹦噠!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