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盡歡家在農村,沒少幫著家里干活,力氣很大。
此時她單手抬起斧頭正指隨傻子,瞪道,“你干什么呢?”
隨雙雙大叫,“姐姐!他蹲在那邊的路口,看我出來就問我要不要當他媳婦!”她跑的飛快,躲到了隨盡歡的身后。
雖然是傻子,但他應該是知道她手中斧頭的威力。
隨傻子頓住,笑嘻嘻看著她們,“你們一起當我媳婦好不好?”
隨盡歡一陣牙癢,正好這是夏天,雜草叢生,她揚起斧頭對著草一陣亂砍。
“再靠近試試!”
隨傻子一臉委屈,“媳婦好兇!”說完他轉身朝后去,一步三回頭,明顯的依依不舍,賊心不死。
隨盡歡沒猶豫,拽過隨雙雙就往屋里走,隨后關門反鎖一氣呵成。
門剛關上,便傳來了“砰砰砰”的砸門聲,這門是個鐵的,所以聲音格外大。
隨傻子叫嚷著,“媳婦我還在外面,給我開門!開門!”
隨雙雙緊緊拉著隨盡歡的手,明顯被嚇傻了,“姐,這可咋辦啊?”
她平常寒暑假回來的時候,她爺爺奶奶都在跟前看著,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相比而言隨盡歡淡定的多,“不用管他,待會喊累了他自己就會離開了。”
這小房間堆了不少農具。
耙,榔頭,耘耙,鐵锨,草叉,鋤頭。
隨盡歡打開了通向院子的門,“咱們把這些東西都搬進去。”
隨雙雙雖然不懂,但好在小姑娘乖巧,沒多問就跟著干。
搬的差不多的時候,隨盡歡在最角落看到了個好東西。
她唇角勾起走上前去,一只手有點吃力,兩只手輕松拿起。
隨雙雙道,“姐姐,這個太危險了咱們還是不要碰吧?”
“你先出去,我待會跟你說。”
“好吧,那你小心點。”
隨傻子的拍門聲依舊未停,“媳婦!媳婦!”
這東西好久沒用了,不知道還是不是好的。
她掃了一眼,確定屋內沒有遺漏的東西,和傷害性大的東西后,拿了幾根木棍將隨傻子正拍著的門堵上了。
不過她還是留了個心眼,將手里東西拿出去后,拿了個小鏟子藏到了堆在這的煤后頭。
隨雙雙從始至終一臉茫然。
隨盡歡出來后鎖上了門,兩道門成功阻隔住了隨傻子的叫喊聲,但他拍門的聲音依舊很響。
“姐姐,這是要干什么啊?”她低聲詢問。
隨盡歡拽著她到樓梯過道下面站定,“你手機有信號嗎?”
“有啊!剛才在家我還刷短視頻呢!”說著隨雙雙掏出手機。
隨盡歡道,“給你奶奶打個電話。”
雖然茫然,但她還是撥通了電話,等了許久都是忙音,“這……這是怎么回事?”
隨盡歡皺眉接過手機撥打110,果不其然,隨雙雙的手機也打不出去。
她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有點匪夷所思,但你可一定要信我,今晚上……”
你會被變態殺死。
這話在她觸及隨雙雙清明的眼時,不知為何怎么都說不出口。
話到嘴邊,隨盡歡改了口,“這幾天不太平,我們有可能被盯上了,奶奶她們不在家,我們待在一起安全些。”
隨雙雙聞言頷首,“好!我聽姐姐的。”
既然要躲在房子里,那就要確保這里是安全的。
隨盡歡將剛才自己拿的斧頭遞給了她,“試試能不能拿得動。”
隨雙雙接過,“沒問題。”
“好。”隨盡歡頷首,“你記著,不論發生什么,不論要干什么都要拿著斧頭。”
她表情嚴肅應聲。
而隨盡歡則先把手中的大家伙拆開,給電池單獨充電,隨后將農具分散藏到了每個房間,就連屋放雜物的地方都沒放過。
“東西放在哪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隨雙雙有些忐忑問,“姐姐這樣是不是有點夸張?”
“這才哪到哪?”家里有很多粘鼠板,隨盡歡找到后遞給了隨雙雙,自己則抱了一大桶豆子和一堆釘子,倆人再次來到頂樓,她道,“挨著墻把粘鼠板打開放在這,釘子擺在上面。”
隨雙雙只覺得后背一陣發毛,“姐姐你這招太狠了。”
又或許是年紀小沒見過這世面,她聽從她的動作開始擺放每一處都不放過。
隨盡歡則彎腰平鋪各種豆子。
變態要是翻屋頂,這些夠他受的。
隨即在隨盡歡的帶領下她們又到了二樓,她探出頭看了一眼,隨傻子已經離開了,后頭沒有他的身影。
倆人下樓從廚房抬上來了一大桶油和一個大盆。
隨雙雙有些疑惑,“姐姐你這是干什么?”
隨盡歡道,“你繼續擺粘鼠板和釘子,擺放密集一點,”
“好。”隨雙雙干活很細致,整齊的將釘子背面粘在粘鼠板上面,這樣,釘子就穩穩的豎在上頭了,密密麻麻尖銳的可怕。
隨盡歡先是將油倒在了盆里,隨后均勻的倒在了墻上,然后又將油倒在了地上,避開了粘鼠板和釘子。
此時隨雙雙也將東西擺好,她開口,“你去樓梯那邊等著。”
“好。”她遠遠站在這邊看著隨盡歡的動作,只見她一點點的后退,而前頭地上她倒滿了油。
做完一切,她從兜里拿出一個打火機塞到了角落一處磚沒有砌好的縫隙里。
然后進了另一側的房間,拿出很多不用的廢報紙,看似隨意的鋪到了樓梯口。
做完一切,她從兜里拿出一個打火機遞給了隨雙雙,“裝好。”
她接過,有些猶豫,“姐姐,你不會還準備點火吧?”
隨盡歡將剩下的半桶油倒到了二樓衛生間的垃圾桶里,還在上頭放了個盆遮蓋。
她沉聲道,“所有藏東西的地方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隨盡歡頷首,“我也不想用這些手段,但變態是不會跟我們講道理,真到了那份上,不要手軟,如果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死的一定不能是我們,聽懂了嗎?”
“我知道了姐姐!”
隨盡歡垂頭看了一眼表,弄完這些竟然已經下午五點了。
她道,“走,弄點飯吃,吃飽了才更好反抗。”
“好!”
面條在鍋上煮著,隨盡歡也沒閑下來,偷摸順著縫隙看著外面的情況。
對面窗簾依舊拉著,斜對面的香蠟店里卻有不少人坐著聊天,都是年齡大的老人多半她都認識,那些人有說有笑的。
那個變態到底在哪?
到底哪個人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