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層實質(zhì)般的金光猛地從他體內(nèi)爆發(fā)而出,在他的身后,隱隱凝聚成一尊怒目金剛的虛影。
噼里啪啦!
林澈渾身骨骼爆響,身形竟然在原本的基礎(chǔ)上又拔高了一寸,肌肉線條并不夸張,卻蘊含著令人窒息的爆炸性力量。
他隨手抓起院中那個用來練功、重達(dá)千斤的石鎖。
“起!”
沒有動用內(nèi)力,僅僅是依靠純粹的肉身力量。
呼!
那千斤石鎖在他手中輕如鴻毛,被他拋向空中,隨后又穩(wěn)穩(wěn)接住。
“單臂一晃,怕是不下兩萬斤巨力!”
林澈握緊拳頭,感受著指掌間那仿佛能捏碎虛空的力量,眼中精光爆射。
煉臟境巔峰!
肉身極境!
此時的他,即便不動用銀針和毒術(shù),光憑這具肉身,就能生撕虎豹,硬撼同階武者!
“呼……”
林澈長出一口氣,收斂了氣息,金光消散,重新變回了那個溫潤如玉的年輕大夫。
“少爺。”
這時,福伯快步走了過來,低聲道:“謝家的人來了。”
“哦?”
林澈擦了擦嘴角的油漬,嘴角露出一抹玩味,“來得倒是挺快。”
……
醫(yī)館大門外。
謝金此時正跪在青石板上,身后跟著謝家的一眾長老和嫡系子弟。
每個人手里都捧著賬冊、地契和鑰匙,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而在他們身后,是十幾輛裝滿了金銀細(xì)軟的大車。
“謝家主,這是何意?”
林澈緩步走出大門,看著跪了一地的謝家人,淡淡問道。
“罪人謝金,特來向林神醫(yī)請罪!”
謝金以頭搶地,聲音顫抖卻恭敬無比,“這是我謝家所有的家產(chǎn),包括碼頭地契、船隊文書、糧倉鑰匙,以及紋銀五萬兩……求林神醫(yī)笑納!”
經(jīng)過昨夜一戰(zhàn),謝金已經(jīng)徹底被嚇破了膽。
連河神都被林澈宰了吃了,他謝家拿什么跟林澈斗?
而且他體內(nèi)還被種下了噬心毒,小命都捏在人家手里。
所謂的蘭陽縣四大家族之一,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過是個笑話。
要想活命,要想保住謝家的香火,唯有臣服!
徹底的臣服!
“五萬兩……”
周圍圍觀的百姓聽到這個數(shù)字,不僅倒吸一口涼氣。
這謝家,還真是富得流油啊!
林澈接過謝金高舉過頭頂?shù)馁~冊,隨手翻了翻,便扔給了身后的福伯。
“東西,我收下了。”
林澈居高臨下地看著謝金,語氣平靜,“起來吧。”
“謝……謝神醫(yī)不殺之恩!”
謝金如蒙大赦,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我不殺你,是因為你還有用。”
林澈走到謝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動作輕柔,卻讓謝金渾身僵硬。
“漕運不能停,糧食要繼續(xù)運。以后這蘭陽河上的生意,還是你來做。”
“不過……”
林澈話鋒一轉(zhuǎn),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以前你是給妖魔當(dāng)狗,吃人肉,喝人血。”
“現(xiàn)在,你是給我林澈做事。”
“若是讓我知道你再敢欺壓百姓,或者在賬目上動什么手腳……”
“昨晚那頭鱷魚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不敢!絕對不敢!”
謝金嚇得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以后我謝家唯林神醫(yī)馬首是瞻!您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敢往西!”
“很好。”
林澈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畢竟是個大夫,也沒精力去管什么船隊生意。
把謝家變成濟(jì)世醫(yī)館的錢袋子和運輸隊,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有了謝家的財力和渠道,以后無論是在蘭陽縣擴(kuò)張,還是去州府發(fā)展,都將是一大助力。
“行了,帶著你的人,滾吧。”
林澈揮了揮手。
謝金千恩萬謝,帶著族人狼狽離去,只留下了那十幾車財物。
“福伯,把東西入庫。”
林澈看著那些金銀,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另外,從里面撥出一萬兩,繼續(xù)施粥,再給城里的學(xué)堂捐點書本。”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謝家的不義之財,也該給這蘭陽縣的百姓散散晦氣。”
“是!少爺仁義!”
福伯挺直了腰桿,指揮著伙計們搬運財物,臉上的笑容比過年還燦爛。
就在這時,街道的另一頭,突然走來了一位身穿紅衣、背負(fù)長刀的年輕女子。
她身材高挑,英姿颯爽,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高高束起,顯得干練英武。
當(dāng)她路過醫(yī)館門口,看到那尚未清理干凈的鱷魚骨架時,腳步猛地一頓。
“這么大的骨架……好濃郁的妖氣殘留……”
紅衣女子喃喃自語,隨即抬起頭,目光鎖定了正準(zhǔn)備回屋的林澈。
“喂!那個大夫!”
她揚起下巴,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股子久居上位的傲氣。
“這妖獸,是你殺的?”
紅衣似火,刀意凜然。
那年輕女子站在濟(jì)世醫(yī)館的臺階下,身上赤紅色的緊身武服,勾勒出雖不豐腴卻極為矯健的身姿。
她背負(fù)著一把長約四尺、纏著暗紅布條的長刀,整個人就像是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帶著一股子與這縣城格格不入的張揚與貴氣。
林澈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她。
四目相對。
女子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充滿了侵略性。
而林澈的眼神卻平淡如水,深不見底。
“姑娘是在跟我說話?”林澈淡淡問道。
“廢話!”
紅衣女子幾步走到那具巨大的鱷妖骨架旁,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在那森白的骨骼上輕輕撫過。
“好霸道的內(nèi)勁,好刁鉆的手法。”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轉(zhuǎn)頭看向林澈。
“這畜生雖然死了,但妖骨堅硬如鐵。尋常煉臟境武者就算拿著利器,也未必能在上面留下痕跡。可殺它的人,卻用繡花針把它扎成了篩子。”
“更是從內(nèi)部引爆了它的五臟六腑,讓它在一瞬間斃命。”
她拍了拍手上的骨粉,直視林澈:“這種手段,可不是一個鄉(xiāng)野郎中該有的。”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