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宇剛踏進訓練場,他習慣性地扭了扭脖子,骨節(jié)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準備進行日常的體能訓練。
還沒等他熱身,一道極快的拳風就直沖他面門而來。
那并沒有偷襲的陰狠,更像是直白無比的宣告。
“嗯?”
齊衡宇戰(zhàn)斗經驗何等豐富,甚至不需要思考,身體已經本能地做出反應。
他腰部猛地發(fā)力,身形半轉,左臂如同鋼鞭般抬起,小臂肌肉瞬間繃緊,一只拳頭被他穩(wěn)穩(wěn)地格擋在了半空。
拳頭上傳來的力道讓他有些意外,速度快的驚人,但這力量.......輕飄飄的,像是沒吃飽飯。
他定睛一看,出手者那頭標志性的熒光綠頭發(fā),簡直像個活的移動信號塔。
“熒鐸?”
齊衡宇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語氣中混雜著詫異和不爽。
任誰被人全程丟炸彈,最后以為勝券在握了,結果被偷家了都會不爽的吧?
齊衡宇打得只有那么郁悶了,唯一痛快點的,還是和沈澤熙打得時候,但那時候沈澤熙中了陳霂止的毒,還被消耗了那么久,打得也不痛快。
“你又在搞什么名堂?想打架?”
想到這里,齊衡宇又活動了下筋骨。
老實說,他確實想和熒鐸打上一架,畢竟之前被熒鐸拿炸彈轟的也太憋屈了。
熒鐸緩緩收回拳頭,臉上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平靜表情,仿佛剛才的攻擊只是隨手打了個招呼。
不過,熒鐸還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打得齊衡宇。
沒辦法,齊衡宇的愛好就兩個字“打拳”。
雖然熒鐸也考慮過給齊衡宇買拳套之類的,但暫時沒有看到售賣這方面道具的店。
既然如此,那就先打拳吧。
熒鐸沒有回話,再次擺出了進攻姿態(tài),依舊是簡單直接的一拳,朝著齊衡宇的胸口襲來,速度依舊很快,但發(fā)力方式在齊衡宇看來簡直漏洞百出。
“喂!你等等!”
齊衡宇一邊輕松將攻擊擋下,一邊忍不住開口,對熒鐸漏洞百出姿勢的挑剔,甚至壓過了被莫名其妙攻擊的惱怒。
“你這拳不對,光是快有什么用?軟綿綿的跟撓癢癢似的。”
他下意識地就進入了“指導模式”,指著熒鐸的胳膊和腰腹,又自己示范了一下。
“看見沒?發(fā)力要從腳下起,經腰腹,貫通到手臂,你這就靠胳膊甩,能有多大勁?核心力量呢?下盤穩(wěn)了嗎?”
熒鐸停下了動作,手機上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選項,可以決定是否要按照齊衡宇的說法,對格斗姿勢進行調整。
或者直接離開,去其他地方也行,不過楊亦諧還挺好奇,如果照做了會怎樣?
幾秒后,熒鐸調整了姿勢,把齊衡宇當成沙包,再次出拳。
這一次,能明顯看到他的腳步微微下沉,腰腹有了一絲用力的趨勢,雖然動作依舊顯得有些僵硬和不協(xié)調。
齊衡宇再次抬手格擋,感受到的力道果然比剛才扎實了一點。
他挑了挑眉,有點意外,原本以為對熒鐸的指教,會變成對牛彈琴,結果熒鐸不僅聽進去了,還進步神速。
“你居然能聽勸?再來!注意腰部旋轉!對!帶動肩膀!”
【叮!您受到了齊衡宇的友情指導,【力量】 0.1】
有效!
這個NPC的“指導”竟然能直接提升屬性。
熒鐸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練得更起勁了。
齊衡宇看著這個一點就通、進步神速的“學生”,心中那點不快早就拋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得的“教學成就感”。
他本身性格就有些好為人師(雖然平時沒什么人受得了他的訓練方式),此刻更是興致勃勃,一邊防守得滴水不漏,一邊嘴里噼里啪啦地輸出。
一時間,訓練場上倒是出現(xiàn)了難得的“教學相長”畫面。
訓練場邊緣,幾個原本在自主訓練的學生都看呆了。
“那、那不是齊衡宇嗎?他在干嘛?”
“好像在指導那個.......那個熒光綠?”
“我去,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齊衡宇居然也能有這么耐心的時候?”
直到齊衡宇感覺熱身得差不多了,才喊了停。
他拍了拍熒鐸的肩膀,難得語氣緩和了些。
“底子還行,就是基礎太差,發(fā)力技巧一塌糊涂,以后想練,隨時可以來找我。”
他這話帶著幾分真心,畢竟能這么快領會他的意思,并進行調整的人不多。
熒鐸點了點頭,默默記下了“隨時可以來找我”這句關鍵信息,這相當于一個可重復觸發(fā),刷取屬性點的地方。
他看了看緩慢但穩(wěn)定增長的力量屬性,齊衡宇的好感度也明顯增加了一截,應該很快就能邀請對方組隊了。
“走了。”
齊衡宇揮揮手,心情頗佳地走向器械區(qū),開始了自己的訓練。
熒鐸也轉身離開,接下來,他要去找找陳霂止的刷新地點,只有看到了對方的人物面板,才能知曉下一步該如何刷取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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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齊衡宇帶著一身汗臭味和些許滿足感回到寢室,一推門,就聞到了淡淡的墨香,想必是沈澤熙又從哪里“淘”到了幾本好書。
齊衡宇定睛一看,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噎住。
只見沈澤熙那張通常只擺放著幾本課本和筆記的書桌,此刻已然化作了一座岌岌可危的“書山”。
厚重的、皮質封面的、紙頁泛黃的各種書籍被堆疊在一起,幾乎淹沒了整個桌面,甚至有幾本特別厚重的滑落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而沈澤熙,此刻正對著桌子上堆成小山的書籍發(fā)愁。
“嚯!”
齊衡宇夸張地叫了一聲,把沉重的訓練包隨手扔在門邊,發(fā)出“咚”的一聲。
“書呆子,你這是把圖書館的**區(qū)給搬空了嗎?準備徹夜不眠,參透宇宙真理?”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邊,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那本最頂上的《舊世界歷史推論》,書頁上揚起的細微灰塵,讓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沈澤熙嘆了口氣,露出一個麻木的表情。
“如果是我自己去借的,倒還好了。”
“嗯?什么意思?”
齊衡宇拿起桌上一杯涼掉的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含糊不清地問。
“不是你自己借的,難道書還能長腿跑你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