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汪衛(wèi)成湊到正舉著手機拍攝的唐川身邊。
“小唐啊,你這運鏡有什么講究?我看你剛才那個推拉鏡頭,特別有感覺。”
“我要是想拍點東西,是不是也得買這么一套設備?”
張象和吳芳茵也好奇地圍了過來。
唐川也不藏私,一邊穩(wěn)住鏡頭,一邊隨口指點。
他簡單演示了幾個手機運鏡手法。
汪衛(wèi)成聽得云里霧里,實際上一個字都沒記住。
但他哪能承認自己聽不懂?
汪衛(wèi)成干咳一聲,強行挽尊。
“嗯,有點門道。不過這技術活兒太細,我這老眼昏花的,怕是玩不轉。”
“小唐,你說我要是想當網紅,除了這手藝活,還能拍點啥?你給參謀參謀。”
唐川想了想,反問道。
“那得看您有什么特長或者才藝了。”
汪衛(wèi)成挺了挺腰桿。
“才藝嘛,其實我也沒什么別的本事,就是擅長賺錢。這算不算?”
旁邊的張象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老汪,你要點臉行不?那叫才藝?那叫銅臭味!我要是觀眾,我直接給你舉報了!”
唐川也是忍俊不禁。
這凡爾賽發(fā)言,要是發(fā)到網上,估計能把網友的仇富值拉滿。
說話間,鐘興國那邊已經收刀。
一個栩栩如生的灰太狼木雕立在桌上,臉上那道標志性的刀疤,配上那種想吃羊又怕老婆的委屈表情,簡直絕了。
唐川也不含糊,當場就把剛才拍攝的素材剪輯好,直接上傳到了鐘興國的賬號上。
隨后,他又從鐘興國的存貨里,幫張象調配了一份特制的打窩小料。
“張老,回頭那二十斤做好了,我給您送府上去。”
張象如獲至寶。
二話不說,拿起手機就是一通操作。
唐川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拿出來一看,銀行卡到賬十萬元。
張象收起手機。
“這十萬你拿著!這不是買餌料的錢,是買我的尊嚴!”
“這次我要是不釣上一條比老鐘那條還要大的魚,我就把這魚竿給吃了!”
剛到陳家大宅的側門,一道纖細的身影就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路燈昏黃。
陳清悅穿著一件絲綢睡裙,外面披著件針織開衫,雙手抱胸。
“你去哪兒了?”
“我找了你一下午,發(fā)信息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唐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你只是我家的傭人,誰給你的膽子玩失蹤?”
唐川心頭一跳。
他立刻換上一副恭順的笑臉。
“二小姐教訓的是。我這不是初來乍到,不懂規(guī)矩嘛。”
“以后去哪兒,一定先跟您報備,哪怕是去火星也給您發(fā)個定位。”
陳清悅原本是一肚子火,被他這也沒皮沒臉的一堵,反倒是有勁兒使不出。
她那抱著胸的手臂松了松。
明明穿著最普通的衣服,怎么那股子從容勁兒就那么礙眼呢?
眼珠一轉,她把手里的車鑰匙往唐川懷里一扔。
“少貧嘴。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得罰。上車,陪我去個地方。”
唐川接住那把鑰匙,心里一苦。
“二小姐,這都幾點了?我媽還等著我回話呢。而且我這身份,跟您出去不合適吧?”
“哪那么多廢話?本小姐讓你去你就去,這算加班,給錢的!”
陳清悅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甚至還很不耐煩地拍了拍方向盤。
“快點!要是耽誤了正事,我就把你這一下午曠工的事兒告訴你媽,你看王媽怎么收拾你!”
得,這是捏住七寸了。
唐川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把那輛小電動停好,乖乖坐進了駕駛座。
車廂內流淌著輕音樂,卻唐川把著方向盤,余光瞥見陳清悅正對著化妝鏡補口紅。
“二小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陳清悅白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明天是我經紀人的生日,我去給他挑個禮物。”
“我想著你鬼點子多,眼光應該也不差,拉你來當個參謀。”
原來是這事兒。
唐川心里松了口氣。
“經紀人?男的女的?多大歲數?平時有什么愛好?”
“男的,大概三十歲吧?愛好嘛,工作算不算?他平時挺嚴肅的,也不怎么開玩笑。”
唐川聽得直搖頭。
“二小姐,您這老板當的,可真是甩手掌柜。三十歲,男,工作狂。”
“這種人通常注重效率和品質,送那些花里胡哨的沒用,送衣服鞋子又顯得太親密,容易讓人誤會。”
“送表吧。對于三十歲的職業(yè)男性來說,手表不僅是計時工具,更是身份和品味的象征。”
“選個經典款的機械表,既體面又實用,絕對不會出錯。”
陳清悅眼睛一亮。
“行啊唐川,沒看出來你還挺懂。就聽你的,去市中心那家最大的表行!”
半小時后,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了燈火輝煌的商圈地下車庫。
陳清悅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一只手卻突然橫在她面前,手里還拎著一副墨鏡和一個黑口罩。
“等等。”
“先把這些戴上。”
陳清悅一愣,下意識地想要推開。
“干嘛?我又不是見不得人。再說了,大晚上的戴墨鏡,我有病啊?”
唐川指了指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您現在好歹也是個明星,雖然還沒大紅大紫,但也算是公眾人物。”
“這大晚上的,您帶著一個年輕男人逛奢侈品店,要是被狗仔拍到了,明天的熱搜標題我都幫您想好了。”
他說著,把口罩往陳清悅手里塞了塞。
“您是不在乎,但我就是一個打工的。我可不想跟您一起上熱搜,被您的那些粉絲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為了我的生命安全,委屈二小姐遮掩一下天姿國色吧。”
陳清悅聽著這一套一套的說辭,心里覺得他在夸大其詞。
多少人想蹭本小姐的熱度都蹭不上,這死木頭居然還嫌棄?
她賭氣似的接過墨鏡架在鼻梁上。
“切,慫包。誰稀罕跟你傳緋聞似的,本小姐眼光高著呢。”
雖然嘴硬,但她還是乖乖戴上了口罩。
表行內,金碧輝煌。
導購小姐臉上掛著職業(yè)化的微笑。
陳清悅雖然遮得嚴嚴實實,但那一身行頭,顯然是個大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