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森冷,透過樹冠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那件潔白無塵的御神袍上。
背后的“火”字仿佛某種滾燙的烙印,在這個充滿血腥與絕望的夜晚,顯得格格不入卻又令人心安。
“火……火影?!”
那名領頭的霧隱上忍聲音瞬間變得尖銳而扭曲,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鴨。
借著月光,他終于看清了那個男人的臉。
下巴上那道標志性的交叉刀疤,雖然此刻被溫和的笑容所掩蓋,但那種長期身居高位、生殺予奪養成的恐怖氣場,是無論如何也藏不住的。
木葉的三代火影,志村團藏!
那個傳聞中推行仁政、深受木葉愛戴的忍界大善人,此刻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快……快撤!把情報帶回……”
上忍的吼叫聲剛剛沖出喉嚨,便戛然而止。
沒有任何結印的征兆,甚至沒有感覺到查克拉的劇烈波動。
呼——
微風拂過。
四名霧隱精銳忍者的視野突然發生了詭異的翻轉。
他們看到了天空,看到了樹梢,最后……看到了四具正在噴涌鮮血的無頭尸體。
那尸體,是他們自己的。
那是團藏改良后的風遁·真空波,將查克拉壓縮到極致形成的無形風刃,快到連神經信號都來不及傳遞痛苦。
疼痛零差評。
“撲通。”
四顆頭顱幾乎同時落地,滾落進沾滿泥濘的草叢中,臉上還凝固著那一瞬間的驚恐與茫然。
玖辛奈縮在團藏的懷里,小小的身軀劇烈顫抖著。
她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本能地想要轉頭去看。
“別看。”
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蓋住了她的眼睛,遮擋了所有的血腥與罪惡。
團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令人安心的胸腔共鳴:“我們要去接你的族人了,準備好了嗎?”
玖辛奈的手指緊緊抓著團藏胸口的衣襟,那里有著好聞的皂角味。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眼淚浸濕了那昂貴的御神袍:“嗯!”
“抱緊了。”
團藏腳尖輕點樹梢。
空間泛起一陣奇異的波動。
飛雷神之術!
那個白色的身影連同懷中的女孩,瞬間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四具漸漸冰冷的尸體,訴說著剛才發生的單方面屠殺。
……
與此同時,渦潮村外圍戰場。
原本如同狼群般肆虐的入侵者聯軍,此刻卻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詭異恐慌之中。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去哪了?!”
一名巖隱的中忍正準備用土遁轟開一間民房,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他舉起右手,卻發現整條右臂連同半個肩膀都已經憑空消失,傷口處一片焦黑,甚至連血液都被瞬間的高溫封住,幾秒鐘后才猛地噴涌而出。
“敵襲!在哪里?!敵人在哪里?!”
旁邊的云隱忍者驚恐地環顧四周。
四周空蕩蕩的,除了滿地的尸體和燃燒的廢墟,根本看不到半個敵人的影子。
感知班的忍者此刻更是滿頭大汗,雙手死死按在地面上,臉色蒼白如紙。
“沒……沒有!感知范圍內沒有任何查克拉反應!”
“這不可能!難道是鬼嗎?!”
話音未落。
“砰!”
就像是熟透的西瓜被鐵錘狠狠砸碎。
那名還在咆哮的云隱忍者,上半身直接炸成了一團血霧。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粉碎,內臟、骨骼、鎧甲,在某種恐怖動能的撕扯下,變成了一堆無法分辨的肉泥。
而直到此刻,那個沉悶如雷鳴般的槍聲,才遲遲地從數公里外的夜空傳來。
“轟——!”
這就是超音速打擊。
死亡總是比聲音先一步到達。
三千米外,一處絕佳的高地懸崖之上。
十二名身穿黑色緊身作戰服的木葉狙擊手一字排開。
他們不需要隱藏身形,因為在這個距離上,他們就是俯瞰眾生的神。
日向日足趴在地上,右眼的白眼青筋暴起,透過特制的“天眼”瞄準鏡,整個戰場就像是一張攤開的棋盤,所有的敵人都變成了被標記的紅色光點。
他手中的“天擊”狙擊槍槍管正散發著驚人的熱量,上面銘刻的雷遁符文忽明忽暗,正在進行下一次充能。
“風速修正完畢,濕度修正完畢。”
“目標:三點鐘方向,正在結印的水遁忍者。”
日足的聲音冷漠得沒有一絲起伏,仿佛他扣動的不是殺人的扳機,而是敲擊著通往真理的大門。
“為了木葉的榮耀。”
手指輕輕扣下。
槍身劇烈震動,槍口噴射出一米長的藍色尾焰。
一枚裹挾著高壓風雷查克拉的特制彈頭,瞬間撕裂了空氣,在夜空中拉出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死亡金線。
三秒后。
瞄準鏡里,那個剛剛結完印、臉上帶著猙獰笑容準備釋放水龍彈的霧隱忍者,腦袋直接像煙花一樣炸開。
“漂亮。”
旁邊的日向日差吹了個口哨,迅速拉栓退殼,那一枚還冒著青煙的彈殼叮當一聲落在巖石上,清脆悅耳。
“這就是團藏大人說的……降維打擊嗎?”
日差舔了舔嘴唇,眼中滿是狂熱。
以前他們日向一族練柔拳,講究的是貼身短打,每一次戰斗都要冒著生命危險。
而現在?
這簡直就是打靶游戲!
那些曾經讓他們感到棘手的上忍、血繼限界擁有者,此刻在“天擊”的射程之下,眾生平等。
沒有什么防御忍術能扛得住這種集火,土流壁像紙糊的一樣被洞穿,水陣壁直接被高溫蒸發。
“所有人注意,自由獵殺。”
日足下達了指令,語氣中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傲慢——那是屬于強者的傲慢。
“把那些敢于踏足盟友領土的垃圾,全部清理干凈,一個不留。”
“是!!”
接下來的一分鐘,對于入侵渦之國的聯軍來說,是地獄的一分鐘。
看不見的死神在收割著生命。
每一次雷鳴般的槍響,都意味著一名同伴的慘死。
或者是腦袋搬家,或者是腰斬,或者是整個人被撕成碎片。
恐懼這種情緒,是會傳染的。
當未知的死亡壓迫感超過了心理承受極限,崩潰是必然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