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
對于平日里總是忙碌的木葉而言,這不過是處理幾個D級任務、或者去一樂拉面排隊吃碗面的時間。
但今天,這就如同暴風雨前的最后一聲倒計時。
一道道加急的忍鷹和暗部傳令,如同無形的絲線,將整個木葉的神經瞬間繃緊。
所有的上忍、各大家族的族長、警務部、暗部,甚至包括剛剛下課的忍者學校教官,都在第一時間放下了手中的一切,朝著同一個方向匯聚——火影大樓。
不僅是忍者,就連那些嗅覺敏銳的商販和平民,也察覺到了空氣中那種不同尋常的凝重。
雖然沒有被召集,但他們也自發地聚集在火影大樓前的廣場上,黑壓壓的一片,卻出奇地安靜。
所有人都仰起頭,看著那座象征著木葉最高權力的大樓天臺。
“那是……團藏大人的御神袍?”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低呼了一聲。
只見天臺邊緣,那個熟悉的身影早已佇立多時。
志村團藏沒有戴那頂遮住半張臉的火影斗笠,也沒有穿那身繁瑣的禮服。
他只穿了一件最簡單的黑色緊身作戰服,那是忍者在奔赴死地時才會穿的裝束。
唯一不同的是,那件潔白的御神袍被他隨意地披在肩上,背后的“三代目火影”五個大字,在正午陽光的直射下,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風很大,吹亂了他的發絲,露出了那張平日里總是帶著溫和笑意,此刻卻冷峻如鐵的臉龐。
下巴上那道交叉的傷疤,在這一刻不再是溫和的點綴,而是一道猙獰的勛章。
宇智波鏡、奈良鹿苑、轉寢小春、水戶門炎……這些木葉的高層并沒有站在他身邊,而是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的陰影里,將這唯一的舞臺,留給了這個男人。
團藏緩緩上前一步,雙手撐在欄桿上。
他的目光掃過下方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有狂熱的宇智波富岳,有沉穩的日向天忍,有抱著忍犬的犬冢顎,還有那些剛剛從忍校畢業、眼中還帶著清澈與迷茫的少年們。
“諸位。”
團藏開口了。
“就在剛才,前線傳回了急報。”
“雷之國與土之國在霜之國邊境全面開戰,血流成河。風之國的主力部隊正在瘋狂撕咬雨之國的防線,雨之國的半藏正在用毒氣屠殺一切活物。”
團藏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
但下方的木葉眾人們,心卻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這幾年木葉在團藏的治理下歌舞升平,大家吃著“極樂凈土”豬肉,用著最新的查克拉科技,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忘了這個世界的殘酷本質。
戰爭,從來都沒有走遠,它只是暫時被擋在了那道綠色的高墻之外。
“有人問我,團藏,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我們只要守好這一畝三分地,過我們的小日子不就行了嗎?”
團藏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無奈,更多的是一種看透世事的悲涼。
“我也想啊。”
他嘆了口氣目光變得悠遠,仿佛穿透了時空回到了那個寒冷的夜晚。
“十三年前,第一次忍界大戰的末期。”
“在當年逃離云隱金角銀角部隊包圍圈的那天晚上……”
團藏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顫抖。
廣場上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二代火影犧牲的那一戰,是木葉歷史上最慘痛的一頁。
“那個無論何時都冷靜睿智的男人……坐在樹底下,看著我們這群不成器的弟子,泣不成聲。”
團藏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毫無征兆地從眼角滑落,順著那道傷疤流下。
“然后,他一個人站了起來背對著我們,走向了如狼似虎的云隱精銳。他用自己的命,換來了我們逃生的路,換來了木葉的未來。”
“當時我在想,為什么?”
團藏猛地睜開眼睛,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銳利,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直刺蒼穹。
“為什么一直都有戰爭?為什么我們要一直犧牲?為什么我們的和平,要靠老師、靠前輩們的尸體去填?!”
“當時我就在心里發誓:如果有一天,我有幸能戴上那頂斗笠,成為火影……”
“我一定會為木葉贏下一切!!”
這一聲怒吼,如同一道驚雷,在所有人的頭頂炸響。
下方的宇智波富岳只覺得渾身的熱血都沖上了頭頂,雙眼的寫輪眼不受控制地開啟,死死盯著那個男人的背影。
日向天忍握緊了拳頭,那一身夸張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現在,我成為了火影。”
團藏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蕩的情緒,聲音重新變得沉穩,但那股壓抑的火山般的力量卻更加令人心悸。
“我必須考慮,這會不會是我此生僅有的機會。”
他伸手指了指北方。
“云隱和巖隱打得兩敗俱傷,砂隱深陷雨之國泥潭,霧隱閉關鎖國自顧不暇。”
“這是上天賜予木葉的絕世良機!”
“如果我們現在選擇安逸,選擇龜縮。”
“那么等他們決出勝負,等那頭獲勝的野獸舔舐好傷口,它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是我們!是這片大陸最肥沃的土地!是你們家里堆滿糧食的倉庫!是你們正在學校里無憂無慮讀書的孩子!”
團藏的聲音陡然拔高,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樣砸在人們的心上。
“如果我們此刻不去主動出擊!那么戰爭的火焰遲早會焚燒到木葉來!”
“到時候,死的就是我們的孩子,燒的就是我們的家園!難道我們要像當年的扉間老師一樣,再一次被迫做出那種絕望的犧牲嗎?!”
“不!!!”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絕不!!”
“我們要進攻!!”
“碾碎他們!!”
那是被壓抑的血性,是對家園最本能的守護欲。
團藏看著下方那一張張因為憤怒和熱血而漲紅的臉,他知道,火候到了。
他緩緩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臉上的悲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與自信。
那是一種只有真正掌控了一切的王者才能擁有的氣度。
“木葉的忍者們!木葉的村民們!”
團藏高舉起右拳,那是力量的象征。
“我們不渴望戰爭,但我們從不畏懼戰爭!”
“我們要去的地方,不僅僅是邊境線。我們要把戰線推到敵人的家里!我們要讓所有窺探木葉的敵人知道,在這片忍界,只有木葉下場了!才算第二次忍界大戰正式開始了!”
“重鑄木葉榮光,吾輩義不容辭!!”
團藏這一句口號,如同點燃火藥桶的最后一顆火星。
“重鑄木葉榮光,吾輩義不容辭!!”
“重鑄木葉榮光,吾輩義不容辭!!”
數萬人的吶喊聲匯聚成一股洪流,直沖云霄,甚至震散了天空中的浮云。
就連一向冷靜的奈良鹿苑,此刻也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眼眶微紅。
宇智波鏡更是早已淚流滿面,他看著團藏的背影,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終于兌現了他的諾言。
“并且……”
團藏的聲音再次響起,壓下了所有的喧囂。
他看著眾人,嘴角勾起一抹極其溫柔,卻又帶著無盡誘惑的笑容。
“這份榮光,我絕不會一人獨享!”
“我向你們承諾:在這場戰爭中,每一寸打下來的土地,都將屬于木葉;每一份繳獲的戰利品,都將按功勛分配給在座的各位;每一個流血犧牲的英雄,他的名字都將刻在慰靈碑的最頂端,他的家人將由木葉供養!”
“我要讓這場戰爭,成為木葉騰飛的起點!”
“我要讓你們,讓木葉的每一個子民,都成為這場盛宴的……主人!”
這才是真正的殺手锏。
如果說前面的話是點燃了理想,那么這句話就是給理想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現實利益。
這不再是一場為了虛無縹緲的和平而打的仗,這是一場為了自己的未來、為了家族的利益、為了子孫后代能吃上肉而打的仗!
“愿為火影大人效死!!”
宇智波富岳第一個單膝跪地,吼出了破音。
緊接著,日向一族、秋道一族、奈良一族……所有的忍者,如同波浪般跪倒一片。
就連那些平民,也激動地揮舞著手臂,仿佛恨不得自己也能提刀上戰場。
團藏站在高臺之上,俯瞰著這萬眾歸心的場面。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籠罩了整個木葉。
“大蛇丸,自來也。”
團藏輕聲喚道。
“在!”
兩道身影瞬間出現在他身后,眼神中滿是狂熱。
“帶著我的意志,出發吧。”
團藏輕輕一揮手,仿佛揮動了死神的鐮刀。
“去告訴那些小國,告訴那四大國……”
“木葉來了!”
……
戰前動員結束了。
但整個木葉并沒有因此而平靜下來。
后勤部。
一箱箱印著“木葉制造”的起爆符、苦無、以及那種能讓人在戰場上瞬間回血的“秘制兵糧丸”,正在被流水線般地裝上忍車。
奈良鹿苑坐在堆積如山的文件后面,雙手快得像是在結印,一道道調令如雪花般飛向各個部門。
“告訴秋道取風,哪怕是把豬都殺了,也要保證前線每人每天一塊午餐肉!”
“告訴醫療部,所有新畢業的醫療忍者立刻編入醫療隊,哪怕只是會個止血術,也是寶貴的戰力!”
宇智波族地。
平日里高傲的宇智波族人們,此刻正聚在神社前。
富岳站在高臺上,手里拿著那把象征著族長權力的團扇(仿制品)。
“族人們!火影大人給了我們機會!”
富岳的雙眼通紅,三勾玉瘋狂旋轉。
“這次戰爭,不僅僅是木葉的戰爭,更是我們宇智波一族證明自己的戰爭!我們要用敵人的鮮血,證明宇智波的榮耀!”
“為了宇智波!為了火影大人!!”
日向族地。
畫風則更加……狂野。
日向天忍**著上身,扛著那把重達兩百斤的“天擊·改”重型狙擊炮,正在做最后的動員。
“小的們!日向的榮光要在我們這一代重生!”
“是!!!”
一群渾身肌肉疙瘩的白眼猛男發出震天的怒吼,那場面足以讓任何對手San值狂掉。
而在火影大樓的最頂層。
喧囂散去,團藏一人回到了辦公室內。
他走到窗邊,那個之前被他精心照料的君子蘭,此刻正開得艷麗無比。
團藏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那嬌嫩的花瓣。
“戰爭啊……”
他低聲呢喃,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團藏的手指微微用力,那片花瓣被他摘了下來,在指尖揉碎,鮮紅的汁液染紅了他的指尖,如同鮮血。
“既然這世道是吃人,那我就要帶著木葉,做那只吃得最飽的那一個!”
他轉過身,看向墻上那幅巨大的忍界地圖。
原本五顏六色的版圖,在他的眼中,似乎正在一點點被染成代表火之國的鮮紅。
團藏將指尖的花汁擦去,重新坐回那張象征著權力的椅子上,眼神變得古井無波。
第二次忍界大戰,正式開始!
……
PS.我發現昨天雖然是三更,但還是萬更了,我一點懶都沒偷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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