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少年寧淵冷聲道,連同周圍的氣壓都像是低了幾分般,眾人屏息凝神。
“她從小在你身邊,與你形影不離,有你的地方便有她,說不定她表面是國師,實則……實則背地里勾引了你!你們二人并非單純的君臣關系!所以她才護著你,助紂為虐!”那名男子像是豁出去了般開口道。
“這,這可能嗎?”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啊無國師長得比丞相府的嫡女還漂亮,那嫡女可是咱們離國美人榜上的第一啊?!?/p>
底下的百姓又交頭接耳,低聲道。
大臣們互相看了眼對方,又將視線落在小啊無身上,心里也有幾分認同方才那百姓說的。
若非這樣,淵帝怎么會抗拒立后?
仔細一想,自從淵帝繼位之后,確實只有國師能靠近淵帝身邊。
她說的話,有時候比他們還好使。
之前他們只把她當國師看,可眼前男人這一句話也提醒了他們。
她除了是國師之外,還是個女子。
雖無權無勢,背靠一個星辰山,但她長得比丞相府家的嫡女還要好看。
說她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國師勾引帝王,這……
這像話嗎?
少年寧淵察覺到那些人看著小姜愿的眼神變得怪異之時,心里咯噔。
他的阿愿勾引他?
呵,他倒是希望如此。
可她連什么是愛都不懂。
明明是他單相思,這些人……
“我與陛下,清清白白,從未逾越過半分?!辈坏壬倌陮帨Y開口,小啊無倒是先開了口,她鎮定自若,一點也不因為男人的話而生氣。
她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從寧池身側繞過,徑直地往那個被御林軍擒住的男人面前走去。
寧池余光瞥向小啊無,直到他從自己眼中離開時,他的視線才落到一旁虛體的姜愿身上。
姜愿眉頭緊蹙。
她能看到寧池身上那龐大的怨氣,小姜愿怎么會看不到呢?
“我亦以星辰山上下起誓,離國的大劫,只有陛下能破?!?/p>
“只有他,能破?!?/p>
小啊無又重復了一遍。
這一次,語氣堅定。
“至于你,被怨氣所纏繞,迷了心智,該冷靜一下先?!毙“o說道,抬起纖細的手朝眼前男人的肩輕輕一點,一道黑氣竟從他體內迅速竄出。
陽光底下,那道黑氣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眾人詫異驚呼,又連連后退。
那道黑氣被逼出體內之后似有自己的意識,想迅速逃離此處,卻是慢了一步。
小啊無手輕捏,黑氣被打散,消失在眾人面前。
百姓們看著眼前的小啊無,打消了懷疑的念頭。
國師就是國師,為了離國而存在,怎么會勾引帝王呢?
在那道黑氣從男人的身體出來之后,男人慘叫了一聲,猙獰的面目突然開始迅速變老,身上的皮膚也開始發皺潰爛,一瞬像是老了幾十歲般,最后連頭發也迅速變白,像是油盡燈枯了般。
擒著他的御林軍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而后迅速松開手。
松開手的一剎那,男人倒在地上,抽搐了好一會后,沒了呼吸。
眾人被這一幕嚇了一跳,周圍響起尖叫聲。
小啊無挑眉,盯著腳底下的尸體看了一會,而后蹲下,伸手檢查。
“他至少死了三天,靠著那一口怨氣吊著?!毙“o柳眉緊蹙道。
原以為那是普通的怨氣,只是因為他對淵帝有恨而橫生出來的怨。
可現在看來,在他體內的怨氣不簡單!
“什,什么?死了三天……死了三天的人突然復活,跟我們一個樣兒,這……這是妖怪了吧?”
“方才還有幾個也是如此,他們難道也是……”
“妖,妖怪,這肯定是妖怪!說不定你們也是……”
百姓們一聽,慌了,雙目打量著周圍的陌生人,眼里充滿懷疑。
他們互相懷疑著對方,又后退了幾步與周圍的人隔開距離。
原本攔在他們面前的護衛也被那些百姓擠得連連后退。
“淵帝會害了離國的,他是災星,他是災星!他不是能破劫之人!”
“你們不信的話就等著看吧,你們會因為他而死的!”
“再過不久,大劫就要來臨了,只有殺了他……只有殺了他才能保你們平安!”
人群中,一百姓憤怒地盯著臺上的少年寧淵,咬牙切齒道,仿佛與他有殺父之仇般。
“大劫要來了,大劫要來了,你們都得死,全都得死!”又一人開口道,嘴里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就好像卡殼了般,重復念叨著這兩句話。
緊接著,又一百姓開口道:“殺了淵帝,殺了淵帝!”
在他們周圍的百姓見狀,想遠離他們。
奈何,慢了一步。
人群中響起一道慘叫聲。
那些人猶如瘋了般朝著阻擋在面前的百姓出手,又朝站在上方的淵帝而去。
護衛與御林軍阻攔,也不是他們對手。
“他們的力氣怎么會大成這樣!”一護衛往后退了幾步,驚訝道。
這些人像是大力士般,他們才剛沖上去便被推開了,還險些受了傷!
一個普通人哪里會有這力氣。
“妖,妖怪啊!”百姓們驚恐喊道,又迅速往后爬。
周圍頓時亂成了套,不少百姓四處逃竄。
“妖怪吃人……吃人了……”一百姓嚇得腿發軟跌坐在地上,滾燙的鮮血濺落在他臉上,他哆嗦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