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時,沂關西北角的大火才被勉強撲滅——不是靠守軍的撲救,而是糧倉里的糧食、木架燃盡后,火勢自行減弱。
晨曦穿透未散的濃煙,灑在沂關城頭,將一切染成灰蒙蒙的色調。曾經囤積著三月軍糧的糧倉,如今只剩一片焦黑的廢墟,斷壁殘垣上還冒著縷縷青煙,木梁被燒得焦黑扭曲,如同猙獰的鬼影,地面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燼,混雜著未燃盡的谷粒,被踩踏成黑褐色的泥團。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焦糊味,嗆得人不住咳嗽,連遠處的草木都蒙上了一層黑灰,幾只烏鴉落在廢墟上,啄食著燒焦的殘粒,發出嘶啞的叫聲,更添凄涼。
守軍們癱坐在廢墟旁,一個個面色慘白,衣衫焦黑,臉上沾滿了煙灰與汗水,眼中滿是絕望。他們折騰了一夜,既沒撲滅火,也沒喝到一口水,肚子餓得咕咕叫,早已沒了半點士氣,三三兩兩地竊竊私語,逃跑的念頭如同野草般瘋長。
將軍府的正廳內,卻是另一番景象——桌椅歪斜,杯盤狼藉,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瓷片、啃剩的骨頭,空氣中混雜著酒氣、熏香與淡淡的焦糊味,與城外的凄涼格格不入。
趙虎癱坐在鋪著黑熊皮的太師椅上,身上的錦袍皺巴巴的,沾滿了泥土與煙灰,領口敞開,肚腩上的肥肉露在外面,隨著急促的呼吸不住起伏。他頭發散亂,幾縷油膩的發絲粘在額頭上,臉上的肥肉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雙眼赤紅,布滿血絲,如同發狂的野獸。
“廢物!一群廢物!”
趙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壺、碗碟“哐當”作響,幾只破碎的瓷片彈起,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霍然起身,肥胖的身體因為動作太急,帶得太師椅向后滑出半尺,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我的糧倉!三個月的軍糧!就這么沒了!”他嘶吼著,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雙手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林楓!你這個雜碎!老子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他在廳內來回踱步,肥胖的雙腿蹬得地面“咚咚”作響,錦袍的下擺掃過地上的狼藉,沾染上更多污漬。突然,他看到墻角立著的一根裝飾性的盤龍柱,怒火攻心之下,猛地沖過去,揮起拳頭狠狠砸在柱子上。
“咚!”
拳頭與木頭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趙虎疼得齜牙咧嘴,嗷嗷直叫,卻不肯停下,又連著砸了好幾拳,直到指關節紅腫破皮,滲出血絲,才捂著拳頭后退幾步,怒視著柱子,仿佛那是林楓本人。
“將軍息怒,保重身體啊!”副官孫奎連忙上前,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心中卻滿是鄙夷與恐懼,“那林楓不過是個運氣好的流寇,燒了糧倉又如何?咱們還有城池在,只要守住城池,再想辦法籌集糧食,定能反敗為勝!”
“籌集糧食?怎么籌集?!”趙虎猛地轉頭,死死盯著孫奎,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城中百姓早就被老子刮得一干二凈,山匪的貢品也斷了,臨淄那邊更是指望不上!沒了糧食,沒了水,我的兵能守幾天?!”
他越說越氣,猛地抬腳,將旁邊一張矮凳踹翻在地。矮凳撞在墻上,發出“咔嚓”的斷裂聲,木屑飛濺。“老子當初就該早點清剿這股流寇!不該讓他在沂山附近做大!”
偏將吳勇站在一旁,臉上滿是懼色,囁嚅著道:“將軍,要不……咱們投降吧?林楓說了,只誅將軍及其黨羽,不傷無辜……”
“投降?!”趙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咆哮起來,指著吳勇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懦夫!老子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向一個流寇投降?!老子有5000守軍,有堅固的城池,還怕打不過他?!”
他胸膛劇烈起伏,深吸一口氣,似乎想平復怒火,卻反而愈發狂躁,大聲喊道:“傳我命令!即刻清點城中所有能吃的東西,按人頭定量分配!再派一隊人去城東,務必把水渠挖通!告訴守城的士兵,誰要是能斬殺林楓,老子賞他黃金百兩,美女十名!”
“將軍,城東水渠被敵軍把守,派去的人怕是……”副官李達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臉上滿是為難。
“怕什么?!”趙虎眼睛一瞪,厲聲道,“讓他們沖!就算死也要把水渠挖通!還有,加固城防!把所有能用上的滾石、箭矢都搬到城頭!老子要讓林楓知道,攻打沂關,就是自尋死路!”
他走到廳中央,雙手叉腰,挺著圓鼓鼓的肚腩,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林楓被他斬殺的場景:“等老子殺了林楓,不僅要奪回被他搶走的地盤,還要把他的軍隊收編,把他的糧草物資全部占為己有!到時候,老子就是青州的王!誰也不敢再小瞧老子!”
孫奎、李達等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無奈與絕望。他們都知道,趙虎這不過是自欺欺人,沒了糧食和水,守軍早已人心渙散,根本不可能抵擋林楓的大軍。但沒人敢反駁,只能低著頭,連聲應諾。
廳外,晨曦越來越亮,卻驅散不了沂關的絕望氣息。城頭上的守軍望著城外遠處隱約可見的玄色戰旗,一個個面如死灰,根本沒人相信趙虎的豪言壯語。而城外的林楓大營中,林楓正站在點將臺上,望著沂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沂關的末日,已經不遠了。
日頭升至半空,陽光穿透沂關上空未散的濃煙,灑在城外的平原上,將玄色戰旗的影子拉得很長。林楓站在峽谷兩側的山坡上,玄鐵霸王鎧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手中鑌鐵霸王槍斜指地面,目光銳利如鷹。在此之前,主營內的計策部署,早已敲定核心——佯敗誘敵。
主營之中,玄色戰旗懸掛于梁柱,木炭繪制的地圖平鋪在寬大的木案上,林楓居中而立,岳飛、秦瓊、典韋等將領圍列兩側,目光齊聚地圖上的“鎖龍峽”標記。
“諸位,趙虎貪婪輕敵,糧草被燒后更是心神不寧,此乃破敵良機。”林楓手指輕點峽谷位置,聲音沉穩利落,“今日只行一計——佯敗誘敵。”
他轉頭看向單膝跪地的岳云,語氣帶著期許:“岳云,你率500先鋒營精銳,在城外平原列陣,故意擺出松散疲憊之態,引誘趙虎出城。待他率親信追擊,你便佯裝潰敗,將其誘入鎖龍峽。峽谷狹窄,他兵力難以展開,你憑雙錘之力,斬盡五人,其余交給我們。”
“末將遵命!”岳云眼中閃過熾熱戰意,雙手緊握雙錘,聲音洪亮如鐘。
岳飛上前一步,略作提醒:“主公,趙虎麾下孫奎四人皆是舊部,雖戰力衰退,但五人聯手仍需謹慎。”
“岳將軍放心。”林楓點頭,目光掃過眾將,“秦瓊率玄甲重騎兵守峽谷深處,典韋率黑龍軍封谷口,岳將軍親率弓箭手列陣兩側,只圍不攻,為岳云掠陣。今日一戰,既除賊首,也讓岳云立威。”
眾將領命,各自散去部署。
此刻,鎖龍峽兩側山坡上,岳家軍的2000名弓箭手早已架好鈦鋼復合弓,弓弦緊繃,箭矢上弦,箭頭對準通道入口,弓箭手們屏住呼吸,玄色衣袍與山林融為一體;玄甲重騎兵藏在峽谷深處的樹林中,戰馬蒙著麻布,騎兵們頭戴面甲,只露雙眼,丈八長矛泛著寒光;黑龍軍重甲步兵分布在半山腰,陌刀斜指,如沉默的雕塑,斷絕了突圍可能。
城外平原上,岳云率領500先鋒營精銳,擺出攻城架勢。少年人勒住戰馬,身披黑甲,身形雖不及眾將魁梧,卻透著銳不可當的氣勢,手中雙錘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故意讓士兵們隊列散亂,部分人靠在盾牌上假意喘息,兵器斜挎腰間,甚至有幾人裝作整理鎧甲的模樣,完全沒了精銳之師的嚴謹。
“城上守軍聽著!”岳云氣運丹田,聲音清亮如鐘,傳遍平原直抵沂關城頭,“我乃主公麾下先鋒岳云!你家守將趙虎,包庇山匪、欺壓百姓,罪該萬死!速速叫他出城受死,饒爾等無辜性命!”
城頭上的守軍面面相覷,紛紛探頭望向城外那個少年將領,眼中滿是驚疑。消息很快傳到城門樓里,正煩躁踱步的趙虎猛地停下腳步,肥臉一沉:“岳云?什么阿貓阿狗也敢來叫陣?”
“將軍,城外就500人,領頭的是個十幾歲的小娃娃,隊伍亂得跟沒頭蒼蠅似的,看著像是強弩之末!”探兵氣喘吁吁地稟報,臉上帶著不屑。
趙虎眼睛一亮,三步并作兩步沖到瞭望口,扒著城墻往下望。只見平原上的敵軍果然隊列松散,士兵們無精打采,領頭的少年騎在戰馬上,身形尚未完全長開,臉上還帶著幾分青澀,頓時嗤笑出聲:“哈哈哈!就這小娃娃也敢來送死?林楓沒人可用了嗎?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來丟人現眼!”
孫奎連忙上前:“將軍,恐有埋伏,還是謹慎為妙!”
“埋伏?”趙虎拍著城墻大笑,肚腩上的肥肉晃得厲害,“就這500殘兵加個小娃娃,能設什么埋伏?我看他們就是沒了糧草,走投無路來碰運氣!”他眼中閃過貪婪,“這小娃娃既然是林楓的先鋒,手里定有不少好東西,說不定還藏著糧草!傳我命令,打開城門,老子親自帶著你們四個,活捉這個小娃娃,扒了他的皮給林楓點顏色看看!”
李達還想勸阻:“將軍,不如多帶些人手……”
“帶那么多人干什么?”趙虎不耐煩地擺手,“對付一個小娃娃,咱們五個還不夠?速去!”
孫奎、李達、吳勇、鄭彪四人對視一眼,既不敢違抗命令,又覺得對付一個少年確實綽綽有余,紛紛應諾。
“轟隆隆——”
沂關正門緩緩打開,沉重的城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如同垂死的哀嚎。趙虎騎著一匹肥碩的戰馬,身著華麗卻布滿銹跡的鎧甲,挺著圓鼓鼓的肚腩,手中彎刀亂揮,率先沖出城門,嘴里還叫囂著:“小娃娃!哪里跑!快束手就擒,老子饒你不死!”
孫奎、李達、吳勇、鄭彪四人緊隨其后,身后只帶了百名親兵,其余2000老弱殘兵被留在了城頭——在趙虎看來,對付一個少年,百名親兵足夠了。
岳云看到城門大開,趙虎只帶四人一馬當先沖出,眼中閃過一絲銳光,故意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撥轉馬頭大喊:“不好!敵將兇猛,快撤!”
說完,他率領500先鋒營精銳,朝著峽谷方向倉皇撤退。士兵們紛紛“丟盔棄甲”,有的故意將兵器扔在地上,有的裝作腳下打滑摔倒,爬起來后連滾帶爬地逃跑,一路上散落了不少干糧和破舊的鎧甲,看起來狼狽不堪。
“哈哈哈!跑不掉了!”趙虎看到敵軍“潰敗”,更是得意忘形,拍著戰馬加速追擊,“小娃娃,你爹沒教過你,戰場上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快停下受死!”
孫奎四人也催馬緊隨,臉上滿是輕蔑,根本沒注意到峽谷兩側的山林早已殺機四伏。
當趙虎五人帶著百名親兵踏入峽谷中段時,岳云突然勒住戰馬,調轉馬頭,臉上的驚慌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凜冽的戰意。500先鋒營精銳也迅速列陣,堵住了峽谷出口,而兩側山坡上的弓箭手和騎兵依舊按兵不動,只靜靜看著峽谷中央的對決。
“小娃娃,不跑了?”趙虎勒住戰馬,肥臉扭曲成獰笑,“現在求饒,老子還能留你個全尸!”
岳云雙手緊握雙錘,錘身泛著冷光,聲音清亮:“趙虎,你殘害百姓、包庇山匪,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取你五人狗頭!”
“口氣不小!”吳勇率先忍不住,催馬揮斧朝著岳云砍來,斧頭帶著風聲,勢要將這個少年一劈兩半。
岳云眼神一凝,不退反進,雙腿夾緊馬腹,側身躲過斧頭的同時,右手錘如驚雷般砸出,“鐺”的一聲巨響正砸在斧背與斧柄連接處。吳勇只覺得一股巨力順著手臂直沖五臟六腑,虎口瞬間開裂,斧頭應聲斷裂,半截斧刃飛射而出插進石壁。不等他反應,岳云左錘已如流星趕月般砸中他的左肩,“咔嚓”一聲肩胛骨碎裂,鮮血噴涌而出,吳勇慘叫著從馬背上摔落,岳云上前一步,雙錘交擊,狠狠砸在他頭顱上,腦漿與鮮血混合著濺在峽谷的紅壤上,瞬間沒了氣息。
“廢物!”趙虎又驚又怒,揮刀親自上陣,孫奎挺槍直刺、李達舞刀橫劈、鄭彪持矛斜戳,四人同時朝著岳云圍殺而來,刀槍矛斧交織成一片寒光,將他周身要害盡數籠罩。
峽谷狹窄,五匹馬首尾相接,反而限制了四人的攻勢。岳云胯下戰馬通靈,輾轉騰挪間避開所有要害,雙錘在他手中舞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鐵幕,“叮叮當當”的碰撞聲不絕于耳,火星在昏暗的峽谷中飛濺。
孫奎的長槍直刺岳云心口,槍尖帶著破風之聲,岳云猛地后仰,長槍擦著他的鎧甲飛過,槍尖劃破空氣留下一道白痕。同時他左腳蹬在馬鐙上,身形凌空躍起,右錘帶著千鈞之力砸向孫奎的天靈蓋,孫奎慌忙抬頭,只看到一道黑影籠罩,想要舉槍格擋已來不及,“噗”的一聲,錘尖硬生生砸進他的頭顱,鮮血順著錘身流淌,孫奎連慘叫都沒發出,便癱軟在馬背上。
李達見同伴接連慘死,雙眼赤紅,揮刀朝著岳云脖頸砍來,岳云在空中扭身,左手錘精準砸中刀背,將彎刀震得脫手飛出,同時右錘順勢而下,重重砸在李達胸口。只聽“咔嚓”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響清晰可聞,李達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從馬背上摔落,落地時已沒了呼吸,胸口凹陷下去一片,鎧甲碎成了數片。
鄭彪嚇得魂飛魄散,調轉馬頭想要逃跑,岳云怎會給他機會,雙腿夾緊馬腹,戰馬如離弦之箭般追上前,左手錘橫掃而出,正砸中鄭彪的后腰,脊椎斷裂的劇痛讓他瞬間失去知覺,身體軟軟地趴在馬背上。岳云抬手一錘,砸在他后腦,鄭彪的頭顱如爛西瓜般炸開,尸體從馬背上滑落,被戰馬踩踏成肉泥。
轉瞬之間,四名親信盡數被殺,趙虎嚇得肝膽俱裂,肥臉慘白如紙,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調轉馬頭就想往谷口逃。岳云豈會讓他得逞,催馬追上,雙錘同時揮出,狠狠砸在他戰馬的后腿上。戰馬慘叫一聲跪倒在地,將趙虎從馬背上掀翻,肚腩著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揚起一片塵土。
趙虎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手腳并用地往谷口爬,嘴里還哭喊著:“小將軍饒命!我愿意獻城!我愿意把所有財物都給你!”
岳云勒住戰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如霜,沒有絲毫憐憫。他翻身下馬,提著雙錘一步步走上前,趙虎嚇得連連后退,肥臉上滿是淚水和泥土。岳云舉起雙錘,在趙虎驚恐的目光中,狠狠砸了下去,“噗嗤”一聲,鮮血四濺,趙虎的頭顱被砸得粉碎,圓鼓鼓的肚腩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動靜。
百名親兵見主將和五名將領盡數被殺,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扔下兵器跪地求饒,沒人再敢反抗。
這時,林楓騎著踏雪烏騅,緩緩從峽谷深處走出,玄鐵霸王鎧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身后跟著秦瓊、典韋等人。他看著峽谷中五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又看向渾身浴血、眼神依舊銳利的岳云,嘴角勾起一抹贊許的笑容:“岳云,干得好。”
岳云單膝跪地,雙手抱錘,聲音依舊洪亮:“末將幸不辱命,斬殺趙虎五賊!”
峽谷兩側的山坡上,將士們看到這一幕,紛紛發出震天的歡呼,聲浪回蕩在山谷間,久久不息。沂關城頭的守軍遠遠聽到歡呼聲,又看到主將遲遲未歸,早已人心惶惶,沒人再敢堅守——這座被山匪與貪官盤踞的雄關,即將迎來新的主人。
峽谷口的歡呼聲尚未平息,林楓已勒轉踏雪烏騅,玄鐵霸王鎧在正午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鎧甲縫隙間沾染的血漬與紅壤混在一起,形成深淺不一的印記。他抬手按住腰間短刃,目光掃過列隊肅立的將士,聲音沉穩如鐘,穿透喧囂直抵每個人耳中:“眾將聽令!入城!”
將士們瞬間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向點將臺前的身影。林楓的玄鐵戰靴踩在碎石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舉起鑌鐵霸王槍,槍尖直指沂關方向,紅纓在風中獵獵作響:“入城之后,嚴守三條軍規——第一,不得騷擾百姓,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第二,不得擅闖民宅,不損毀百姓財物;第三,不得濫殺降兵,只誅趙虎黨羽余孽!違者,軍法處置,絕不姑息!”
“諾!”
三萬將士齊聲應和,聲浪如同驚雷滾過山谷,震得兩側松柏簌簌作響。玄甲重騎兵的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卻被騎兵們死死按住韁繩;岳家軍弓箭手收起鈦鋼復合弓,箭囊緊貼腰間,眼神肅穆;黑龍軍重甲步兵的陌刀依舊斜指地面,卻收斂了殺氣,甲片碰撞的聲響整齊劃一,透著嚴明的軍紀。
“秦瓊率玄甲重騎兵為前驅,肅清城門守軍,接管城防;岳飛率岳家軍維持城內秩序,張貼告示安撫百姓;典韋率黑龍軍查封將軍府與糧倉,清點物資,救濟貧苦;岳云率先鋒營追繳趙虎余黨,務必斬草除根!”林楓逐一下令,目光銳利如鷹,“我率親衛殿后,巡視全城,若有違反軍規者,就地處置!”
“末將領命!”秦瓊、岳飛、典韋、岳云四人齊聲應諾,轉身各自率軍出發。
沂關正門前,百名投降的親兵早已被繳械,蜷縮在城墻根下瑟瑟發抖。看到林楓大軍逼近,他們紛紛磕頭求饒,不敢有絲毫異動。秦瓊率領玄甲重騎兵率先抵達,騎兵們勒住戰馬,面甲下的雙眼冷冽如冰,卻沒有一人擅自動手。“繳械不殺!”秦瓊的聲音洪亮如鐘,雙锏在手中一晃,“即刻打開城門,引導我軍入城,既往不咎!”
投降的親兵們如蒙大赦,連忙爬起來,七手八腳地推開沉重的城門。“轟隆隆”的聲響中,兩扇布滿銹跡的城門緩緩打開,露出城內的街道——路面坑洼不平,兩側的房屋多是土坯墻、茅草頂,不少門窗破損,顯然長期遭受趙虎及其部下的欺壓。
玄甲重騎兵列隊入城,戰馬的蹄聲在街道上回響,卻始終保持著整齊的節奏,沒有踩踏路邊的菜畦,也沒有碰倒墻角的雜物。騎兵們頭戴面甲,手持長矛,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卻始終嚴守軍紀,沒有一人喧嘩。
岳飛率領岳家軍隨后入城,部分士兵手持告示,張貼在城門、街角等顯眼位置,告示上用朱砂寫著“誅賊寇、安民心、免稅賦三月”的字樣,字體遒勁有力。另一部分士兵則分散在街道兩側,維持秩序,他們身披銀白戰甲,手持長槍,眼神溫和卻堅定,遇到惶恐不安的百姓,便沉聲安撫:“鄉親們莫怕,我軍是仁義之師,只為鏟除趙虎,護一方安寧!”
百姓們起初躲在屋內,透過門縫、窗欞偷偷觀望,看到將士們不搶不殺、紀律嚴明,漸漸放下了戒備。有膽大的老人打開房門,探出頭來;幾個孩童好奇地跑到街角,望著身著鎧甲的士兵,眼中滿是敬畏。一名老婦人提著水桶,小心翼翼地走到一名岳家軍士兵面前,顫聲道:“將軍……喝口水吧……”士兵連忙拱手致謝:“多謝大娘,我軍有軍規,不拿百姓一針一線,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典韋率領黑龍軍直奔將軍府,重甲步兵的腳步聲沉重卻有序,震得地面微微顫動。將軍府的大門緊閉,門前的親兵早已逃散,典韋上前一步,雙鐵戟猛地砸出,“哐當”一聲,朱漆大門應聲碎裂。府內,趙虎的妻妾、仆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蜷縮在庭院中哭喊。典韋冷哼一聲,下令道:“查封府內財物,登記造冊,日后用于救濟百姓!無關人等,不得傷害!”
黑龍軍士兵們嚴格執行命令,逐一搜查房間,將趙虎搜刮的金銀珠寶、糧食布匹盡數搬出,登記入賬。遇到試圖藏匿財物的仆人,士兵們也只是沒收財物,并未動粗。府內的糧倉早已空空如也,只有幾壇美酒和一些殘羹剩飯,顯然趙虎早已將糧食據為己有,不顧城中百姓死活。
岳云率領先鋒營追繳趙虎余黨,少年人依舊身披黑甲,雙錘上的血漬尚未干涸,眼神銳利如刀。趙虎的四名副官雖死,但仍有部分親信躲藏在城內各處。岳云率軍逐街搜查,遇到負隅頑抗的余孽,便揮錘斬殺;遇到投降的士兵,便繳械關押,等待發落。有一名余孽試圖混入百姓家中躲藏,被岳云一眼識破,他追至巷口,雙錘一揮,將其打翻在地,卻并未傷及旁邊的百姓,只沉聲喝道:“頑抗者死,投降者生!”
林楓騎著踏雪烏騅,在親衛的護送下巡視全城。他看到街道上秩序井然,將士們嚴守軍紀,百姓們漸漸走出家門,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心中甚是欣慰。走到城西時,看到一名腿骨斷裂的老者正坐在路邊,正是被趙虎親兵打傷的張屠戶。林楓連忙勒住戰馬,翻身下馬,親自上前詢問:“老人家,您的腿是怎么傷的?”
張屠戶認出林楓,連忙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因腿傷疼痛難忍,跌坐回地上。“將軍……是趙虎那狗官打的……”老人眼中含淚,“他強搶我的女兒,我去理論,就被他的親兵打斷了腿……”
林楓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轉身對親衛道:“即刻傳我命令,尋找城中郎中,為老人家醫治腿傷,所有費用由軍中考量!另外,徹查趙虎府中,找到張屠戶的女兒,送她回家!”
“是!”親衛連忙應聲而去。
周圍的百姓看到林楓如此體恤民情,紛紛圍攏過來,跪倒在地磕頭致謝:“多謝將軍為民做主!”林楓連忙扶起眾人,沉聲道:“鄉親們請起,護佑百姓本就是我軍的職責!趙虎已死,日后沂關由我做主,定會讓大家安居樂業,不再受欺壓!”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沂關城內,街道上漸漸恢復了生機。將士們依舊在忙碌,查封物資、救濟百姓、修補城防,卻始終嚴守軍紀,沒有一絲擾民之舉。百姓們自發地拿出家中的糧食、蔬菜,送到軍營門口,卻被將士們婉拒。無奈之下,百姓們便在軍營外點燃篝火,煮起熱粥,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氣與軍民和諧的暖意。
林楓站在城樓上,望著城內的景象,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拿下沂關只是第一步,要想真正穩固根基,還需安撫民心、發展生產。但此刻,看著百姓們臉上的笑容,聽著將士們整齊的呼喝聲,他堅信,只要堅守仁義之道,終將平定天下,還黎民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城樓上的余暉尚未散盡,林楓便帶著親衛返回主營。剛踏入帳中,岳飛、秦瓊等人正圍在案前清點物資,見他進來,紛紛起身稟報:“主公,城中物資已清點完畢,趙虎府中搜刮的金銀珠寶共計三萬余兩,糧食僅存百余石,多是陳糧糙米。”
林楓點點頭,目光落在案上的百姓名冊上——那是將士們逐街登記的結果,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默念道:“系統,檢測城中百姓總數。”
【叮!系統檢測中……】
【當前沂關城內百姓(含老弱婦孺)共計2376人,符合發放標準。】
【宿主可消耗積分兌換現代散裝大米、小米,兌換比例:1積分=1斤精糧,是否兌換?】
“兌換!”林楓毫不猶豫,“給每人兌換1斤大米、1斤小米,共計4752斤大米、4752斤小米,從現有積分中扣除。”
【叮!兌換成功!消耗9504積分,剩余積分12386分。】
【精糧已存放于主營后側空帳,宿主可隨時取用。】
林楓轉身對眾將道:“岳將軍,即刻傳令,在城中心廣場搭建發放臺,通知全城百姓,明日辰時,憑戶籍名冊領糧食,一人一斤大米、一斤小米,不得遺漏任何一戶!”
“主公英明!”岳飛眼中閃過贊許,連忙應聲而去。
次日天剛蒙蒙亮,城中心廣場便熱鬧起來。將士們早已將主營后的精糧搬運過來,堆成兩座小山——大米顆粒飽滿,色澤潔白透亮,散發著淡淡的米香;小米金黃圓潤,顆粒均勻,與城中百姓平日吃的陳糧糙米形成鮮明對比。發放臺由十幾張木桌拼接而成,上面擺放著十余把木斗、木秤,還有登記名冊的筆墨紙硯。
林楓身著玄鐵霸王鎧,卻卸下了頭盔,露出棱角分明的臉龐。他挽起衣袖,露出結實的小臂,親自站在發放臺后,手中握著一把木斗,目光溫和地望著排隊的百姓。
百姓們起初還有些猶豫,排著隊卻不敢靠近,眼神中帶著忐忑與好奇。他們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潔白的米,更不敢相信會免費發放。張屠戶推著輪椅,帶著女兒排在隊伍前列,女兒緊緊攥著父親的衣角,怯生生地望著臺上的林楓。
“鄉親們,不必拘謹,按名冊依次上前領取,一人一斤大米、一斤小米,都是干凈的好糧!”林楓笑著開口,聲音溫和卻有力。他拿起木斗,滿滿舀了一斗大米,放在秤上稱了稱,不多不少正好一斤,然后小心翼翼地倒入張屠戶女兒手中的布袋里。
“老人家,這是您和女兒的糧食。”林楓又舀了一斗小米,同樣稱足一斤,倒入布袋,“您的腿傷如何了?郎中是否已經診治?”
張屠戶連忙拱手致謝,眼中含淚:“多謝將軍關心,郎中已經看過了,還開了草藥,您不僅為我報仇,還發放糧食,真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他的女兒也抬起頭,小聲道:“謝謝將軍哥哥。”
林楓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臉上露出笑容:“快拿著糧食回家吧,讓你爹好好養傷。”
有了張屠戶的先例,百姓們漸漸放下了顧慮,隊伍開始有序移動。林楓動作麻利,一手舀糧,一手過秤,木斗與木秤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與百姓們的道謝聲交織在一起。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親衛想遞上毛巾,卻被他擺手拒絕:“無妨,讓鄉親們早點領到糧食才是正事。”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上前,手中的布袋早已磨得發白。林楓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輕聲道:“老人家,慢點走,小心腳下。”他舀了糧食,稱好后親自幫老婦人系好布袋口,還細心地叮囑:“這米煮著吃香甜,您年紀大了,多煮一會兒,好消化。”
老婦人感動得熱淚盈眶,跪倒在地想要磕頭,林楓連忙扶起她:“老人家快起來,折煞我了,護佑百姓本就是我的職責。”
隊伍中,有抱著嬰兒的婦人,林楓便多給她舀了半勺小米,笑道:“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給點,熬粥喝有營養。”有衣衫襤褸的少年,林楓不僅給足了糧食,還讓親衛取來一件干凈的粗布衣裳,遞給他:“天氣轉涼,注意保暖。”
將士們在一旁維持秩序,看著主公親力親為,心中滿是敬佩。岳飛站在一旁,眼中閃過欣慰的光芒;秦瓊握著雙锏,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典韋則背著雙手,像一尊守護神般站在發放臺旁,威懾著任何可能出現的混亂。
百姓們領到糧食后,紛紛拿著布袋,對著林楓深深鞠躬,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孩子們捧著裝滿糧食的布袋,歡呼著奔跑回家,口中喊著:“有大米吃啦!有小米吃啦!”
日頭升至中天時,發放工作終于結束。兩萬余斤精糧全部發放完畢,沒有遺漏一戶百姓。林楓看著空蕩蕩的糧堆,又望向廣場上漸漸散去的百姓,心中滿是成就感。
【叮!系統任務“民心所向”完成!】
【任務獎勵:3000積分,當前總積分15386分。】
【額外獎勵:百姓忠誠度 30%,沂關城防穩固度 20%。】
林楓耳邊響起系統的提示音,心中微動。他抬頭望向城中,百姓們正提著糧食回家,家家戶戶的煙囪中升起裊裊炊煙,空氣中彌漫著大米和小米的香氣。有百姓自發地在門前掛上寫有“林將軍萬歲”的木牌,還有人拿著自家種的蔬菜、水果,送到軍營門口,執意要讓將士們嘗嘗。
林楓站在發放臺上,望著這一切,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他知道,民心是最大的根基,有了百姓的支持,這座沂關才能真正穩固,他的大業也才能一步步推進。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城中,映照著百姓們幸福的笑容,也映照著林楓堅毅的身影。沂關的新篇章,就此拉開序幕。
夕陽的金輝漫過沂關城墻時,林楓正站在城門口眺望清河村的方向,玄鐵霸王鎧上的余暉漸漸沉淀為暖橙。他轉頭看向立在身側的典韋,后者雙手提著雙鐵戟,玄鐵重鎧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如同一尊沉默的鐵塔。
“典韋,你帶100名黑龍軍精銳,即刻回清河村。”林楓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把蘇清鳶、蘇清洛姐妹倆接來城里,路上務必小心,不得有任何閃失。”
典韋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甕聲甕氣地應道:“主公放心!屬下這就出發,定將二位姑娘平安帶來!”他轉身一招手,100名黑龍軍精銳迅速列隊,皆是卸去了部分重甲,只留輕便的玄鐵護心甲,腰間挎著彎刀,腳步輕捷卻依舊透著重甲步兵的沉穩。
隊伍踏著殘陽出發,沿著來時的山路前行。夜色漸濃,山間的風帶著涼意,吹得草木沙沙作響。典韋走在隊伍最前方,雙鐵戟斜扛在肩上,目光銳利如鷹,警惕地掃視著兩側的山林——他還記得,當初清河村遭匪洗劫,便是這山中的路徑,如今雖已剿滅山匪,卻仍需提防殘余流寇。
清河村的輪廓在月色中漸漸清晰,曾經的村落早已沒了往日的煙火氣,斷壁殘垣在月光下如同沉默的鬼影,墻角的雜草長得齊腰高,破碎的門窗在風中吱呀作響,透著幾分凄涼。唯有村東頭那間小小的土坯房還算完好,正是蘇清鳶姐妹倆暫居的地方。
典韋抬手示意隊伍停下,親自上前敲門,動作卻難得地輕柔:“蘇姑娘,屬下典韋,奉主公之命,特來接二位進城。”
屋內的燭火晃了晃,片刻后,門栓輕輕滑動,蘇清鳶扶著妹妹蘇清洛走了出來。姐姐蘇清鳶身著素色粗布衣裙,頭發用一根木簪挽起,臉上雖帶著幾分憔悴,眼神卻清澈堅定;妹妹蘇清洛躲在姐姐身后,小手緊緊攥著姐姐的衣角,一雙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典韋和身后的士兵,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
“典韋將軍。”蘇清鳶微微躬身行禮,聲音輕柔卻沉穩,“勞煩將軍深夜趕來,不知……林將軍為何突然要接我們進城?”
“主公拿下沂關,城中已安定,百姓們都在安居樂業。”典韋語氣放緩,盡量讓自己顯得溫和些,“主公念及二位姑娘在村中獨居不便,特讓屬下接你們進城,也好有個照應。”
蘇清鳶眼中閃過一絲動容,看向妹妹,蘇清洛抬起頭,小聲道:“姐姐,我們去吧,我想看看林大哥說的太平地方。”
姐妹倆簡單收拾了行李——只有一個小小的布包,裝著幾件換洗衣物和母親留下的一支木梳。蘇清鳶鎖好房門,最后看了一眼這座承載著傷痛與回憶的村落,眼中閃過一絲悵然,隨即轉身跟上典韋的隊伍。
路上,典韋特意讓士兵點燃火把,照亮前方的路,還讓兩名士兵走在姐妹倆身側,以防她們腳下打滑。蘇清洛起初還有些害怕,緊緊挨著姐姐,后來見士兵們雖個個神情肅穆,卻無一人敢隨意打量她們,漸漸放松了些許,偶爾會好奇地望向遠處的山林。
天快亮時,隊伍終于抵達沂關城下。城門早已打開,守城的士兵見是典韋帶著人回來,連忙放行。進城后,街道上已有早起的百姓,看到典韋一行人,還有中間的兩位姑娘,紛紛駐足觀望,卻無人上前喧嘩——經過昨日的發糧,百姓們對林楓的軍隊早已充滿信任。
隊伍直奔主營,林楓早已等候在帳外。看到蘇清鳶姐妹倆走來,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快步上前:“清鳶姑娘,清洛姑娘,一路辛苦了。”
蘇清鳶姐妹倆連忙躬身行禮:“見過林將軍。”
“不必多禮。”林楓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她們單薄的衣衫上,轉頭對親衛道,“去取兩套干凈的衣裳和被褥來,再備些熱粥點心。”
“林將軍,多謝你還記得我們姐妹。”蘇清鳶抬起頭,眼中帶著感激,“清河村的仇,你已為我們報了,如今又接我們進城,這份恩情,我們姐妹無以為報。”
“姑娘言重了。”林楓輕嘆一聲,“守護百姓本就是我的職責,清河村的悲劇,我雖未能阻止,卻也絕不會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他指了指城中的方向,“如今沂關已安定,你們姐妹就安心住下,若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我已讓人收拾好了兩間廂房,就在主營西側,環境清靜,你們先歇息片刻。”
蘇清洛看著城中漸漸熱鬧起來的街道,又看了看林楓溫和的眼神,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林大哥,這里的百姓看起來都好開心。”
“以后,你們也會像他們一樣,過上安穩的日子。”林楓笑著點頭,眼中滿是堅定。
陽光漸漸升起,灑在主營的庭院中,照亮了姐妹倆略帶羞澀卻充滿希望的臉龐。典韋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粗獷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沂關的晨光中,不僅有軍民同心的暖意,更有新的希望在悄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