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清何等聰明?
看見房玄嶺這個眼神,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
兩條纖眉頓時蹙起,毫不猶豫的冷哼一聲,斷然否決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秦王真不考慮下嗎?”
坐在李玉清另外一邊的杜無悔也開口道:
“冠軍侯英俊瀟灑,文武雙全,除了風(fēng)流不羈一些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了?!?/p>
“呸!什么風(fēng)流不羈?說得好聽,分明就是好色而已。”
“一個三天兩頭往春風(fēng)得意樓跑的男人,能是什么好貨色?!”
李玉清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
“與陳平安合作可以,但想讓本王把自己都搭進(jìn)去,絕不可能!”
“本王才不像玉瑤和紅綾這兩個沒出息的傻丫頭一樣,被他花言巧語哄上幾句,就找不到東西南北了?!?/p>
“今天我話撂在這里,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選擇陳平安!”
聽見李玉清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房玄嶺和杜無悔兩個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兩人目光對視一眼,心中皆嘆息了一聲。
看來秦王心底深處,對冠軍侯成見很大啊。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陳平安實在是風(fēng)流的有些過分。
家里都已經(jīng)有這么多千嬌百艷的嬌妻美妾了,還三天兩頭往春風(fēng)得意樓跑。
換做一個普通的富家小姐都未必能接受得了,何況是秦王這般身份尊貴,傲氣十足的女人呢?
她的驕傲,她的身份。
都注定了,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與風(fēng)流成性陳平安扯上關(guān)系。
撂完狠話后,李玉清又喝下了一口悶酒,兩邊臉頰上紅暈更深,思緒也漸漸發(fā)散了開來。
過完這個春節(jié)之后,她也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
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
是在這個時代之下,誰也繞不開的話題。
換做尋常百姓家的女兒,這個年紀(jì),早就應(yīng)該嫁人了。
哪怕她身為公主,又有軍功職位在身,李龍淵也多次向她提起,該盡快找個駙馬了。
雖然,她每次都會找各種借口,推辭拖延。
但就算拖,又能夠拖到什么時候去呢?
早晚還是要嫁人的。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駙馬的人選會是誰?
她與展紅綾、楊玉瑤,三人從小一起長大。
其中展紅綾與楊玉瑤二女,總是喜歡互相攀比,處處都要爭強(qiáng)好勝,誰也不肯弱于對方。
她卻能和兩個人都和諧相處。
不是因為她不驕傲,心中沒有爭勝之心。
恰恰相反。
是因為她心中太過驕傲,壓根沒有將展紅綾和楊玉瑤兩個人,當(dāng)成和自己同一個層次的對手。
始終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包容二女。
如今,展紅綾和楊玉瑤都嫁給了陳平安。
按照李玉清的性格,將來自己找的男人,一定不能比她們兩個的男人差了。
不然怎么在姐妹們面前抬起頭來?
可放眼天下,比陳平安還要優(yōu)秀的男人,真的存在嗎?
想到這些,李玉清心情愈發(fā)郁悶起來,喜酒一杯接一杯的入喉,臉頰紅暈越來越深。
但是她卻渾然不知。
另外一個曾經(jīng)在陳平安婚禮上嘴硬,信誓旦旦,自己絕對不可能喜歡陳平安的女人。
今日已經(jīng)站在臺上,成為陳平安的新娘了。
陳平安不是第一次成親了,對于整套流程輕車熟路。
夜幕降臨,送走所有賓客之后,輕車熟路的鉆進(jìn)了新房。
明亮燭光映照之下,一道身穿鮮紅嫁衣的婀娜倩影,正蓋著蓋頭,坐在喜慶的繡床邊上。
等待著陳平安走過去掀起蓋頭。
今天晚上,陳平安本來是想大被同眠,和楊玉瑤、展紅綾一起洞房的。
但二女都堅決不從,不肯答應(yīng)。
最終,三人商議之后,才終于決定。
陳平安先來楊玉瑤房間里,與她圓房,后半夜再去展紅綾房間里和她圓房。
如此一來,今晚的洞房花燭夜,二女都能和陳平安獨(dú)自相處。
就是陳平安忙了點兒。
陳平安臉上帶著淡淡笑容,踱到床前,停住腳步。
看著靜靜坐在床邊,等待自己掀開蓋頭,與她全夫妻之禮的楊玉瑤。
回想起兩人自相識以來,所共同經(jīng)歷的一切種種,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誰能想到,當(dāng)初那個女扮男裝,獨(dú)自從軍的神秘少女,竟然會是京城楊家的大小姐?
誰又能想到,短短幾個月時間后。
當(dāng)初那個傲嬌無比,口是心非,動不動就愛耍脾氣的木蘭兄,便成了自己的新娘?
陳平安緩緩伸出右手,掀起蓋頭。
露出一張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絕美仙顏。
楊玉瑤的容貌本就極美,今日出嫁,七位嫂子一同出手,為其梳妝,更是將她打扮的格外美艷。
香腮如雪,皓齒紅唇,星眸之中波光蕩漾。
饒是陳平安早已經(jīng)對楊玉瑤熟的不能再熟了,掀起蓋頭的一瞬間,也不由得一陣驚艷,一時之間看的呆了。
看見陳平安這副表情,楊玉瑤頓時芳心竊喜。
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美眸嬌嗔,風(fēng)情萬種的朝陳平安橫了一眼:
“呆子,直勾勾盯著人家看什么?以前沒見過嗎?”
“今天晚上的你不一樣?!?/p>
陳平安伸出右手,將楊玉瑤白皙如玉的精致下巴輕輕挑起,目光與她深深對視,突然露出一抹壞笑:
“木蘭兄啊木蘭兄,終于讓我娶到手了吧?”
“你當(dāng)初的神氣勁兒呢?”
“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dāng)初某人好像說過,嫁豬嫁狗,也絕不會嫁給我吧?”
聽見陳平安舊事重提,楊玉瑤臉頰頓時一陣發(fā)燙,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簾:
“那些陳年舊事,還提什么?”
“不提怎么行?”
“你可知道,你當(dāng)初那些冰冷無情的話語,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么大的傷害嗎?”
陳平安得勢不饒人,伸出一根粗糙手指,在她像豆腐一樣細(xì)嫩的臉頰上輕輕滑動。
“以前那些陳年舊賬,今天晚上,為夫要一筆一筆的跟你清算?!?/p>
“你就等著遭老罪吧!”
楊玉瑤被陳平安那充滿野性,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看著,芳心頓時一陣劇烈跳動。
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但也被激起了大小姐脾氣,滿臉倔強(qiáng)的仰起頭來,咬緊銀牙,嬌聲叱道:
“陳平安,你是不是很得意?!”
“沒錯,就是很得意,哈哈哈哈!”
陳平安哈哈大笑,伸手一推。
楊玉瑤就像只軟弱無力,只能任人欺凌的小綿羊一樣,倒在了柔軟寬大的喜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