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李玉清清冷的話語,在房間內回蕩開來。
項雨瞳頓時俏臉一紅,一陣羞澀,趕忙從陳平安懷里掙扎起身,站起身來。
扭扭捏捏的站在床邊,臉頰羞紅,有些嗔怪的看了陳平安一眼。
都怪你非戲弄人家,多羞人啊!
陳平安卻哈哈一笑,一點兒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滿臉笑嘻嘻的看向李玉清,道: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
這個混蛋,臉皮怎么這么厚呢?!
若是換做往日,聽見陳平安這沒皮沒臉的話語,李玉清一定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但是今天,陳平安是為了保護她才受的傷,她心中也實在擔心陳平安的傷勢。
也只能沒好氣的橫了陳平安一眼。
對身后一名端著一盆雞湯的親兵吩咐道:
“你把雞湯放下后就出去吧,任何人不許靠近這間房子十丈之內,我與冠軍侯有重要軍情需要商議。”
“是!”
那名親兵將手里端著的雞湯,放到房內的桌子上,然后便轉身退出了房外。
項雨瞳卻杵在床邊,有些舍不得離開陳平安。
陳平安便對她說道:“雨瞳,你也先出去一會兒吧,我與殿下有重要的軍情商議。”
“好吧。”
項雨瞳乖巧的點了點頭,也聽話的退出了房間外面。
很快,整個房間里,就只剩下了陳平安和李玉清兩個人。
李玉清本來想嘲諷一下陳平安,都已經傷成這樣子了,還有心情調戲項雨瞳。
看來傷的也不是很重。
但看著陳平安那幾乎被繃帶纏滿的上半身,想到這些傷都是為自己受的。
美眸之中,便流露出一抹疼惜。
走到床邊,在陳平安肩膀傷口上輕輕的戳了幾下,關心的問:
“疼嗎?”
“嘶~,都傷成這樣子了,當然疼了。”
陳平安輕嘶了一聲,笑吟吟的看著李玉清道:
“不過,如果我最愛的公主殿下能親我一下的話,我想,傷口的疼痛一定能緩解很多。”
可惜,有八百個心眼子的李玉清和性格單純的項雨瞳畢竟不一樣。
聽見陳平安這番話語,頓時沒好氣的瞥了陳平安一眼,冷冷笑道:
“這種鬼話,你還是留著去騙項雨瞳那傻丫頭吧,剛才你也和項雨瞳說了同樣的話吧?”
“咳咳。”
陳平安被李玉清當面戳穿,輕咳幾聲掩飾尷尬,為自己爭辯道:
“殿下說話也太難聽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騙呢?”
“哼,強詞奪理,巧舌如簧。”
李玉清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心中卻是松了口氣,道:
“不過,你還能有這種鬼心眼,說明受的傷沒什么大礙。”
說完,親自從桌上那一盆雞湯里盛出一碗,朝陳平安遞了過來:
“這是我命人給你熬的雞湯,趁熱喝了,補補元氣吧。”
“多謝殿下關心。”
陳平安伸手就要去借雞湯。
但手臂一動,就牽動了肩膀的傷勢,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口中輕輕“嘶”了一聲。
李玉清也意識到,陳平安肩膀上還帶著傷。
讓他自己端著碗喝完雞湯,恐怕有些太難為他了,于是說道:
“你別動了,讓我來吧。”
說著,便在陳平安床邊坐了下來。
用勺子從碗里盛出一勺雞湯,放在自己嘴巴前面。
從豐潤光澤的紅唇里輕輕吹氣,把滾燙的雞湯吹涼,然后送到陳平安的嘴邊。
陳平安張開嘴喝下雞湯,頓時露出一臉滿足意味,目光直直的看著李玉清。
李玉清被陳平安灼灼的目光,看的心底有些發慌:
“你這樣盯著人家看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我陳平安真有福氣。”
陳平安微微一笑,道:“能讓殿下千金之尊,親自照顧,恐怕天下也只有我陳平安一人了吧。”
陳平安這話還真沒說錯。
畢竟,以李玉清的公主身份,從出生起,便從來都是其他人服侍她。
何曾親自動手照顧過別人?
甚至就連李龍淵都從來沒有享受過這待遇。
“你心里知道就好。”
李玉清有些傲嬌的輕哼一聲,但話一出口就后悔了。
覺得自己這句話,未免有些和陳平安打情罵俏的嫌疑。
擔心陳平安蹬鼻子上臉,趕忙繃起面孔,冷冷的道:
“你是為救本王才受的傷,所以本王才這么照顧你,不是因為其他原因,你千萬不要想太多了。”
“好好好,我不多想。”
陳平安莞爾一笑,也沒和李玉清爭論什么,只是心中有些感慨。
怪不得李玉清能和展紅綾、楊玉瑤成為姐妹呢。
三個女人,都是同樣的傲嬌性格。
尤其是李玉清這位公主,比楊玉瑤、展紅綾二女還傲嬌十倍。
煮熟的鴨子,渾身上下都熟透了。
就剩下嘴硬了。
當然,李玉清之所以如此堅決的與自己劃清界限,不肯承認兩人間的關系。
可能也并非僅僅是因為傲嬌的性格作祟。
同樣與她正在圖謀之事,以及兩個人敏感的身份有關。
擔心兩人間的關系暴露,可能會產生某些對她極其不利的影響。
所以,陳平安也能理解她,并未對她逼迫太緊。
接下來,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房間里面安靜下來。
只有李玉清坐在陳平安床邊,關懷備至,體貼入微,一口一口的喂陳平安喝著雞湯。
恍惚間,兩人都仿佛回到了那個山洞。
只不過那天晚上,是陳平安坐在火邊,撕下魚肉,一口一口的投喂李玉清。
今天,則是李玉清端著雞湯,一口一口的喂陳平安喝。
房間里的氣氛,漸漸變得微妙起來。
李玉清意識到,這樣下去可不行,一會兒氣氛到了,陳平安又不知道會干出些什么事情來。
趕忙想了個話題,對陳平安道:
“我白天明明跟你說了,窮寇莫追,別追那西蜀劍客了,你為什么不聽?”
“若不是把他逼到絕路,拼起命來,你也不會傷的那么重。”
“笨蛋,世上從來都只有千日做賊,豈有千日防賊的?”
“今天把他給放走了,萬一他懷恨在心,再找機會來刺殺你怎么辦?”
“我可不能保證,到時候還一定能救下你來。”
陳平安吸了口氣,目光深深地看著李玉清,正色說道:
“無論殿下你心里怎么想,但那天晚上,那座洞穴里發生的一切,我陳平安永遠都不會忘記。”
“在我心里,你已經是我陳平安的女人了。”
“在這天下,無論是誰,想傷害你,我就一定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