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聽見從門外傳來的喊聲,殿中幾人,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李玉清已送到嘴邊,即將飲下的那杯酒也停了下來,眼中露出一抹愕然,扭頭朝著門外看去。
便看見多日不見的陳平安,從殿門外大步走來。
殿門外值守的幾名衛兵擋上前去,試圖阻攔,卻直接被陳平安一把推開,大步邁進大殿之內。
李玉清眼神中滿是愕然,眉頭皺起,看著突然闖入的陳平安:
“你怎么來了?”
太子和李化吉二人,看見因為陳平安的到來,李玉清沒有把酒喝下去。
表情更是瞬間陰沉,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太子目光冷冷的望著陳平安,沉聲問道:“武安侯,今日這場酒宴,似乎并沒有邀請你吧?”
“沒錯,微臣乃是不請自來,還望太子莫要見怪。”
“大膽!陳平安!你當華清宮是什么地方?!”
李化吉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指著陳平安怒罵道:“別以為你有一些軍功在身,被父皇封了武安侯,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就算你軍功再高,官爵再大,也是我大乾的臣子。”
“華清宮是皇家園林,你竟然敢無詔擅闖,簡直膽大包天,豈有此理!”
“下一步,是不是就敢擅闖宮禁了?!”
“請太子與齊王息怒,微臣今日,也是因為剛剛收到一些軍情急報,必須馬上面見秦王殿下,與其商議,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望太子與齊王殿下能夠恕罪。”
太子目光頓時一沉,沉聲問道:“哦?你有什么緊急軍情,甚至連派人通稟一聲都來不及,需要這么著急的直闖進來?”
“這份情報,微臣只能夠與秦王殿下一人商議,還望太子見諒。”
陳平安一本正經的信口胡謅。
其實他哪里有什么緊急軍情?只不過想找個借口,趕緊帶李玉清離開這龍潭虎穴罷了。
太子目光深深的望著陳平安,默然半晌,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軍國大事不可耽擱,既然武安侯有緊急軍情要與秦王商議,本太子也不能攔著。”
“不過,田軒王子萬里迢迢從東海國趕來京城,才向秦王敬了杯酒,就算軍情十萬火急,總不至于連喝一杯酒的時間都沒有吧?”
李玉清目光朝陳平安看來。
她自然知道,陳平安絕非是魯莽之人,今日竟然如此莽撞,冒險闖進華清宮中。
定然是得知了確切情報,今日此宴絕非好宴,暗藏殺機。
說不定,田軒敬自己的這杯酒里,就已經被做了手腳,下有劇毒。
但一時間,她實在想不出什么合適的理由,能拒絕喝下這杯酒。
而且,既然太子與李化吉為自己擺下了這鴻門宴,那定然提前做好了周密安排!
即便自己找到借口,不喝這酒,他們恐怕也會撕破臉皮,對自己與陳平安下手。
到時候又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李玉清手里端著那杯酒,一時之間躊躇不決。
陳平安見狀,直接大步走到李玉清身邊,從她手中接過那杯酒,對幾人道:
“這杯酒,就由在下替秦王喝吧。”
東海國三王子田軒聞言,眉頭頓時緊緊皺起,表情不悅的看著陳平安:
“你是什么身份?本王子敬天策公主的酒,你憑什么替公主喝?”
“就憑我是公主殿下的男人,這個身份夠不夠?!”
陳平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一把抓起李玉清的手,昂頭挺胸,掃向三人。
“什么?!”
聽見陳平安毫不掩飾的道出自己與李玉清之間的關系,太子三人,頓時紛紛心頭一震。
李玉清更是芳心劇烈一顫,目光怔怔的望著陳平安。
感受著陳平安掌心中傳來的溫暖熱度,心潮劇烈起伏不已,一時間忘記了身在何方。
田軒王子目光在兩人間掃來掃去,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妒忌之芒。
太子在短暫的震驚之后,則是重重冷哼一聲,拍案而起,對陳平安沉聲喝道:
“陳平安,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按大乾律法,臣子與公主私通,該當何罪?!”
面對太子的厲聲質問,陳平安絲毫不慫,緊緊攥著李玉清的玉手,與太子正面硬剛:
“那么請問太子殿下,按大乾律法,意圖加害一位親王公主又該當何罪?!”
“太子殿下今日之舉,難道不怕背上手足相殘的萬世罵名嗎?”
太子臉色頓時一變,眼神變得閃躲起來:“你……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李化吉更是直接拍案而起,指著陳平安怒罵道:“陳平安,你豈有此理,休要在這含血噴人!”
“含血噴人?”
陳平安冷哼一聲,目光冷冷盯著幾人,沉聲喝道:
“我這雙耳朵,能聽見百米之外的羽箭之聲,難道還聽不見五步之內有人拔劍嗎?!”
話音落下,陳平安二話不說,飛起一腳,重重踹碎了李玉清身后的墻壁。
暗伏在墻壁后面的幾名甲士,當場便是顯露出來,被踹了個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