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都被嚇到了,哆嗦著給顧寒聲打電話。
醫護人員也都撲到了窗邊往下看。
然而,想象中鮮血滿地的場景并未出現,那一抹白色身影落在灌木叢中后,只是稍作停頓,就像一只輕盈的蝴蝶般飛走了。
在落地后,顧橋漫就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恭喜宿主逃離喪尸群!獎勵:速度強化十倍!】
她知道劉媽和護士們很快就會追下來,來不及多思考,就朝著醫院的出口狂奔而去。
速度強化十倍后,她已經能達到短跑冠軍的水平。
只可惜她的體力沒有增強,跑了兩公里左右,她就沒有力氣了,但好在已經將醫院的人甩開了。
顧橋漫發現自己只要默念屬性面板,就能看到其內容:
【屬性面板——
年齡:22歲;生命:3天;
力量:100;速度:100
防御:100;體力:10
精神:10;魅力:90
異能:暫無;道具:暫無
注:標準值為60】
“標準值是正常人的水平嗎?”
她試探著問了句。
【是的。標準值是末世前正常人類的標準。但隨著末世到來,人類在極端環境下,開發異能,身體上限提升,平均屬性已得到了加強。】
【宿主除魅力外的各項屬性,均低于末世平均水平,請不斷完成任務,增強屬性,在末世中生存下去!】
顧橋漫抬眸,春日陽光透過梧桐枝葉縫隙,落在她冷白如玉的面龐上。
此刻的她,穿著身被灌木刮破洞的白裙子,光著腳,走在人行道上,整個人破碎而美麗,像是廢墟中走出的天使。
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她忍不住呢喃:“我真的穿越到末世了嗎?”
【是的,現在是末世第三年。】
“咕咕~”
顧橋漫伸手摸上扁平的小腹。
剛從醫院逃出來,她都還沒吃早餐。
她的手機、身份證和銀行卡等都被顧寒聲沒收了,現在身無分文。
【檢測到宿主處于饑餓狀態,請宿主找到干凈的水和食物。標記一處物資點。】
顧橋漫發現,滿大街的店鋪中,有一家名叫“鵲橋仙”的私房菜館門前,出現了個醒目的藍色箭頭。
單看那家店的裝潢和停在門口的豪車,顧橋漫就覺得,她剛進門估計就要被趕出來了。
“能不能換一家店?”
【檢測到附近只有這一處物資點。請宿主前往尋找物資。】
顧橋漫鑒定完畢,這就是個眼瞎系統。
但考慮到完成任務有獎勵,她還是決定試試。
于是她進店走到前臺,小心翼翼地問:“你好,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前臺掛著職業微笑:“可以的,小姐,一杯白開水88元。”
顧橋漫瞳孔地震。
她幾年沒回國,國內的物價,已經高到這種程度了嗎?
旁邊兩個渾身名牌的年輕女子上下打量著她,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哪來的乞丐,連杯水都買不起,也敢進鵲橋仙?”
“鵲橋仙可是江總的地盤,主打的就是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其中一個波浪卷女子,對前臺頤指氣使:“還不快把這乞丐趕出去?不然我讓江缺開了你們。”
前臺只能歉意地看向顧橋漫,“小姐,請你離開。”
顧橋漫聽到“江缺”的名字后眸光微亮,急忙確認:“你們老板是江鼎集團的小少爺江缺?”
見前臺點頭,顧橋漫頓時看到了希望。
她五年沒有回國,在國內幾乎沒什么熟人,但是,江缺可是她高中時最好的朋友!
“可以幫我聯系下江缺嗎?我是他的朋友。”
前臺猶豫地朝樓上包間看了眼,“請問小姐怎么稱呼。”
“你跟江缺說,我叫顧橋漫,他一定會來見我的!”顧橋漫急忙說。
如今她被顧寒聲控制,在國內舉目無親。她所能想到,可能會幫她的人,除了霍錦臣,就只有江缺了。
她不想摻和到霍錦臣和顧枝枝的破事里,所以現在只能求助江缺。
前臺聽到她的名字后,原本還算和善的面色,頓時就冷淡了下來:“顧小姐,我們江總最討厭的就是姓顧的,請你離開。”
顧橋漫一愣,“你跟他說我是顧寒聲的妹妹。”
前臺冷漠地指了下對面墻上掛著的書法作品,上面寫著“顧家人與狗禁止入內”。
顧橋漫頓時心頭一梗。
她認得出來,這書法是出自江缺本人之手。
旁邊那兩個女人已經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見過冒充江總好友的,卻沒見過冒充到江總死對頭身上的。整個榕城,誰不知道,江鼎集團的小少爺,最討厭的就是顧家人?顧寒聲更是見一次打一次!”
“還顧寒聲的妹妹,前段時間霍家婚宴上,我才見過顧家千金,壓根不長這樣。”
“不就是聽到欣如姐認識江總,才現學現賣?她要是真認識江缺,怎么可能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
顧橋漫來不及解釋,就被轟出了鵲橋仙。
【獲取物資失敗。扣除生命值一點。宿主剩余生命2天。】
外頭不知何時已飄起了小雨。
顧橋漫失魂落魄地找了個角落蹲下躲雨,抱著雙膝,看著自己光著的腳。
從醫院逃出來后,她光著腳跑了很長一段路,雖然身體得到了系統加強,可腳底仍被磨破了皮,珠玉般的腳趾頭甚至被粗糲的石子割破出血。
她忽然覺得很委屈。
當初那件事后,哥哥不信她,將她放逐出國,斷絕了她跟國內所有聯系。
如今她回到故土,可卻物是人非,哥哥逼她去死,就連她年少時最好的朋友江缺也已反目成仇。
好不容易綁定了個眼瞎系統,現在不僅沒能給她治病,還倒扣她生命。
蒙蒙細雨飄入她的眼睫毛,鼻尖一酸,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掉落。
忽然一雙黑色薄底皮鞋出現在她視野中。
雨似乎也停了。
顧橋漫緩緩抬頭,就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撐著透明直柄傘站在她面前。
即便是從顧橋漫這個死亡角度往上看,他那張臉仍舊帥得不像話。
男人氣質冷峻,淡漠,宛若山巔雪,連衣角都透著渾然天成的貴氣。
對上她水霧朦朧的雙眼,男人眸光晦暗幾分,喉結滾動,聲音低啞好聽,似帶著誘哄:“落難的小公主,愿意跟我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