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這一劍重創,嘔出一口血,同時也掙脫了扶綏的束縛。
她飛身向后一躍,與眾人拉開距離,抬手擦拭著嘴角的血跡,目光越過眾人看向扶綏。
“人類,吾今日,必殺你。”
她手中紫氣匯聚往長槍上傳送,握住長槍的手臂高高舉起,長槍從手中擲出,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射向扶綏。
“瞬移。”短頭發的姑娘第一時間使用技能把扶綏移走,可那柄長槍就像是裝了定位器一般追上扶綏。
再來一次瞬移已經來不及了。
“鐺”
一個銀白色的造型奇特的銀圈打中長槍讓它偏移了攻擊路線,同一時刻,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扶綏。
“寂靜寒冰。”周圍的氣溫一下驟降,白色的冰霜凍住大批妖魔。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女人踏著虛空出現,“EX級妖魔,現在,你的對手是我。”
“圣靈師!”女人咬牙。
今天是殺不了那個人類了,她惡狠狠盯著被護著的扶綏,“人類,吾乃神主座下十大護法之一——冥萱,你記住吾的名字,吾來日一定會殺了你。”
說完,她抬手在空中一劃,整個人化作一只黑鳥飛入裂痕之中,裂痕也隨之消失不見。
圣靈師抬手,“粉霽。”
被凍住的妖魔紛紛碎裂成粉末。
“姑姑。”短頭發的女生走到圣靈師身前叫人。
遠處的銀白色長發的大靈師也和其他三名高級牌靈過來,齊齊叫了一聲:“姑姑。”
扶綏站在他們身后,直勾勾盯著圣靈師的背影。
這就是頂尖牌靈師嗎,抬手之間便可滅殺無數妖魔。
“扶小姐,您沒事吧?”傷痕累累的護衛一瘸一拐的走到扶綏身邊。
“沒事。”扶綏輕輕搖頭,上前走到幾人面前,對著短發女生道:“不知可否幫忙治療一下他們。”
她現在念力虧空,只能麻煩一下別人。
短發女生點頭,去為眾人療傷去了。
背對著扶綏的圣靈師轉頭看向她,目光平和:“那只妖魔為何執意要殺你?”
扶綏這才發現她的發色與那名大靈師一樣。
她很快收回視線,回答圣靈師的問題:“不知,但應該與他們入侵的計劃有關。”
“我知道了,我還要去找基地長他們,讓硯珩他們幾個護送你們回基地。”
她偏頭看了身后那名銀白色長發的男生一眼,男生微微頷首:“姑姑放心。”
得到回應,圣靈師的身影消失。
扶綏抬眼看向男生,擰眉思索,這人,是兩年前遇見那位美人少年?
嗯,發色一致。
少年銀白的長發從兩側一邊編了兩股細長的辮子向后收攏,和以前一樣精致。
這樣的發型襯得他的下頜線條更加利落,原本帶點圓潤下頜角收得起更緊,頂級骨相流暢又完美。
眉骨比從前更立體,眉峰像是精心勾勒過,襯得那算靈動漂亮的眼睛更加深邃,兩年前還湛藍的眼睛此時染上了些許銀色。
眸底浸著碎光,溫潤之中藏著淺淡的疏離,不看人時依舊帶著三分漫不經心和一分冷意。
鼻梁看上去比之前還要高挺兩分,山根線條流暢,為他添上清冽。
薄唇是氣血充足的紅,唇線也收得利落。
從前臉上的兩分稚氣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加上拔高的身形,讓他周身透著矜貴。
扶綏視線下移,落到他的手上,左手腕上戴著黑色的身份手環,手環的腕帶上雕刻著一朵白色的雪蓮。
應該是雪蓮,扶綏沒看太清,有點像是家族族徽。
再往下,是骨節分明的手,手指修長潔凈,扶綏咂舌,真是一雙好手。
少年的手指微微蜷縮,扶綏的視線重新落到他的臉上。
扶綏打量的視線太過肆意,少年想要假裝不受影響都不行。
他輕吸一口氣,薄唇微動卻沒開口,只是視線落到扶綏的眼睛與她對視。
扶綏好像從他眼里看見了一個問號還有兩分無措。
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人看有點變態,有些遺憾地收回視線,朝著眾人道謝:“這次多謝幾位。”
“唉,你好像有點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扶綏的視線終于落在單手靠著少年,腦袋搭在少年肩上的男生身上。
男生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有些吊兒郎當的掛在少年身上,說話時,嘴角勾著笑。
聽見他的話,扶綏點頭:“我們在滄冥區醫館見過。”
男生撓撓頭,拖著聲音啊了一聲,“你是那個……那個醫館的館長吧。”
扶綏點頭。
“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沒想到隔了那么久又見面了,我叫印河,幸會幸會。”印河收回自己的手走到扶綏面前。
又指著身后的少年道:“這位是我好兄弟司硯珩,那邊治療那位是韶司音,我們仨一塊兒長大的。”
“珩珩,過來打聲招呼啊,咱和扶綏緣分還挺深的。”印河回頭笑著朝司硯珩招手。
話音落下,他就接著催促:“快來快來。”
司硯珩上前,在印河催促地視線下和扶綏打招呼,“你好,司硯珩。”
扶綏揚起笑,“扶綏。”
韶司音那邊很快治療完所有受傷的隊員,出來的小隊一共十二人,死了五個。
護衛跟著韶司音過來,神情低沉的向扶綏匯報:“扶小姐,我們犧牲了五人。”
扶綏看著整理尸體的牌靈師,微微嘆息一聲,“我知道了,收拾好他們的尸骸后我們就回去吧。”
這些尸體大部分都被妖魔撕碎,想要拼湊完整是不可能的,只能盡量收斂。
印河看向韶司音,給她介紹扶綏,“音音,這位是扶綏,滄冥區那個醫館的館長,你還記得嗎?”
韶司音有點印象,但已經想不起來那時候見扶綏是什么模樣了,只記得那似乎是一個高一的見習牌靈師。
之所以會記得這點,也是因為她以前沒見過高中了還只是一個見習牌靈師的人。
她看向扶綏,朝她點點頭,“韶司音。”
幾人就這么算是認識了。
韶司音注意力沒留在扶綏身上,而是走到司硯珩身邊,低聲詢問:“有受傷嗎?”
司硯珩搖搖頭。
他只是短暫的和冥萱交了手,而且還有扶綏控制住她,他自然不會受傷。
護送扶綏返程的路上,印河很好奇扶綏為什么會出現在邊境的云彩區。
護衛聽見他的話愣了一下,主動解釋:“扶小姐是過來治療那些感染者的。”
隨后偏頭看向扶綏,“扶小姐,您以前是滄冥區的?”
扶綏點頭。
護衛一拍手,“云京也是滄冥區的,這么說來你們還是老鄉啊。”
一旁的云京聽見自己的名字湊上前來詢問,聽見扶綏和自己是老鄉,立刻兩眼放光的看著扶綏。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到了基地,司硯珩幾人沒有進去。
印河開口:“扶綏,我們就送你到這里了。”
這個隊伍沒他得散。
司硯珩不愛說話,韶司音也沒有和陌生人搭話的**,其他兩名高級牌靈師更不會主動說話了。
一個團隊只能靠他來維持。
扶綏點頭同他們告別,目光在司硯珩身上轉了一圈。
可惜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里的情緒,司硯珩愣了一瞬,朝她微微頷首,想了想,又補充道:“再見。”
扶綏心情又好了,“再見再見,你們去忙你們的吧,辛苦你們送我們回來。”
看著她的笑,司硯珩有些不解,為什么扶綏的情緒變化這么快,但還是老實點頭,“不客氣。”
回了基地,扶綏和護衛去找了張博士他們,把紫葉藤的事告訴了他們。
張博士三人聽完,啪一巴掌拍在桌上。
最生氣的當屬褚蘭羿,指著張博士和李博士罵:“這簡直是人類之恥,危急存亡之秋竟然通敵賣國,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讓他給我做試藥小白鼠。”
李勝哲抬手按住他:“行了老褚,你指著我和芝琪做什么,現在我們先排查一下內鬼是誰。”
知道他們藥劑研制出來的人不多,就算派人出去找紫葉藤也沒說是要制作愈合藥劑。
基地長和宋先生可以排除,他們還在十萬大山里。
剩下的人有副基地長、科研室的主任、后勤部的主任還有陳治療那邊,加上扶綏他們一共就十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