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綏當然知道影魔的缺點是什么,于是她召出祝融牌靈。
“掌御光明。”
翻騰的火焰翻騰到空中,驅散了整個洞穴里的黑暗。
九天玄女劍再次出現在扶綏手中。
扶綏的火光只能讓這些影魔不能無限復活,它們依舊難殺。
鋒利的利爪從身后襲來,扶綏眸中寒光乍起,旋身一劍劈向身后,劍刃直直削斷影魔的利爪。
她手一轉,反手一劍割開了影魔的咽喉,那只影魔迅速向后退去隱藏在其他影魔中,讓扶綏不能補第二劍。
看著越來越多的妖魔,扶綏直接開大召出貪狼星君牌靈。
“請——陰明貪狼太星君,助我!”貪狼星君的卡牌靈光一閃,兩抹身影出現在扶綏身后,祂們皆手持著北斗七星劍。
目光看向這群影魔時,眼底是凜然正氣,與不容褻瀆的威嚴冷厲。
“小扶綏,看好了。”女性那名貪狼星君叫扶綏,身形很快沖進妖魔群里。
扶綏現在的念力只能支撐祂們出現一分鐘,但這也足夠了。
星君的劍光在紅光里劃出一道銀色流光直斬而下,首當其沖的一片妖魔來不及慘叫,便被劍氣攔腰斬斷。
妖魔的血肉與劍上的神光觸碰上,瞬間被灼燒殆盡,化作縷縷黑煙消散。
女性星君一邊出手一邊道:“劍道有三:一為御劍,劍可隨心使,亦可隨心收。”
祂手中的劍化作流光飛射出去,在影魔中飛了一圈后回到祂的手中,那群妖魔瞬間化為粉霽。
“二為融劍,人劍合一,劍隨神動,神隨劍行。”
北斗七星劍突然竄出來一劍刺向祂的身后,身后偷襲的妖魔動作戛然而止,而星君的身形不曾移動半分。
“三為無劍,心即劍,道即劍,無劍亦是有劍。”
話音落下,祂手中的北斗七星劍消失,無數劍氣從身上迸發,周遭妖魔盡斬。
扶綏愣愣地看著銀光交織的場景,眼底明亮滿是專注,她垂眸凝望著手中的長劍,神情豁然。
星君回頭,垂眸看她,“可有悟?”
扶綏點點頭。
遠處同樣在戰斗的司硯珩跟著點點頭,不是他故意偷聽,而是這地方就這么大,那位牌靈的動作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
他們司家召喚的牌靈很特殊,每個司家人一生只會召喚一位牌靈。
當然,司靜妍除外,她半路才回來的,戰斗方向的牌靈已經召喚了好幾個,改不了了。
但司家人每一張卡牌就是這位牌靈的一個招式。
司硯珩召喚的是劍神云痕,他在劍道上一向有悟性,今日貪狼星君教授扶綏的實在讓他受益匪淺。
他余光看向那名星君,默默在心中給祂道謝。
一分鐘時間一到,兩位星君的身影消失,影魔雖然已經被盡數解決,但那血池里還有影魔源源不斷的向外爬出來。
扶綏的念力已經消耗大半,洞穴里的火焰堅持不了多久了。
她抬起手中的劍,把念力注入劍里,一劍橫掃而出,剛冒頭的妖魔被齊齊一劍斬首。
司硯珩落到扶綏身邊,問:“你念力還能堅持多久?”
扶綏道:“再來一波大招。”
她召出女媧牌靈給自己扔了一個治療技能,念力增加了一些。
現在她還可以召出一次女媧娘娘放大。
召喚其他牌靈需要的念力消耗很大,但女媧娘娘需要的念力會少很多,應該是主命牌靈的原因。
“你放大招能毀掉血池嗎?”司硯珩目光沉靜地盯著血池頭也不回的問。
“可以試試。”扶綏其實也沒把握,畢竟連圣靈師都沒破開。
“試,我輔助。”司硯珩毫不遲疑,提劍擋住從血池中爬出來的影魔。
扶綏應聲:“好。”立刻召出女媧娘娘,“請——媧皇,助我。”
女媧娘娘的身影出現,祂眸光溫和的看向扶綏,“吾女,伸手。”
祂聲音柔和,扶綏老實伸出雙手。
下一秒,一柄長劍出現在她手中。
劍長三尺三寸,通體流轉著混沌紫氣,劍格陰陽雙魚相銜。
“此為吾之伴生混沌至寶——鴻蒙圣劍,吾賜你一分駕馭之力。”
鴻蒙圣劍?
扶綏心中激蕩,女媧娘娘竟然讓自己使用祂的伴生至寶!
要知道鴻蒙圣劍兼具創世與寂滅的雙重終極力量,掌握它就可創造世間萬物,也能讓一切歸于虛無。
一劍凐滅萬物。
這一分駕馭之力,她不敢想象可以發揮出何等威力。
扶綏握緊手中的鴻蒙圣劍,眼神堅定的看著血池中間的高臺。
一陣微風輕輕帶著她的手抬起來。
這是……
女媧娘娘要親自教她使用鴻蒙圣劍!
扶綏壓下心中的激動,運起念力注入到鴻蒙圣劍里,鴻蒙圣劍輕輕顫鳴,似在回應她。
她深吸一口氣,一劍劈向血池中立著的高臺。
這一劍裹挾著創世的清輝席卷而去,所過之處,虛空微微震顫。
司硯珩驚愕地回頭看向扶綏,抬手壓下手中震顫又畏懼又想飛撲上去的蒼云劍。
靈光拖曳,劍刃所指之處,連天地氣流都被牽引,帶著磅礴的威勢劍光落到了屏障上。
“咔嚓”一聲,清脆悅耳。
屏障應聲而碎,高臺上的石柱被攔腰截斷。
“甚好。”托著扶綏的清風散去,女媧娘娘留下一句贊語后,身形重新回歸牌靈。
扶綏手中的鴻蒙圣劍消失。
她看向屏障破碎的血池,開口提醒司硯珩:“動手啊。”
這人怎么還掉鏈子了呢,要不是她念力得緩緩,她已經一把火把它燒干了。
司硯珩重新收斂心神,目光恢復了平常的冷淡平靜。
他抬手起劍:“燼天無生。”
出劍的瞬間,劍身迸發出赤金色的劍氣,虛空被劍氣撕裂出漆黑的裂痕,地面崩裂出溝壑。
血池的池子碰到劍氣,巖塊瞬間化為粉霽,劍氣中裹挾著的似要焚盡萬物的烈焰瞬間把血水蒸發了大半。
扶綏看著他這一劍,默默對比了一下自己。
哦,她還需要繼續努力才能追趕上人家。
人家憑的是真才實學,她憑借的是諸位牌靈的偏愛。
一劍過后,扶綏攔住他,“先等等。”
司硯珩出手的動作頓住。
血池里不再爬出新的影魔。
扶綏微瞇著眼睛看向被斬斷石柱的高臺,總感覺有點奇怪。
她看了一眼還在與影魔對戰的江祁,對司硯珩道:“我們去高臺上看看。”
司硯珩點頭。
兩人躍到高臺上,斜向斷裂的石柱碎石濺到前面小祭壇上放著的心臟上。
鮮紅的心臟還保持著跳動,一下一下輕顫著,這些心臟一共十二顆,看大小其中六顆是屬于人類的。
人類的心臟被妖魔的包圍在中央,扶綏看著心尖尖上的金色印記擰眉。
那些長在妖魔耳后的印記心臟上也有?
“江叔。”她揚聲叫江祁,“您看看那些影魔耳后有沒有印記。”
江祁沒有應聲,幾秒后,他道:“沒有。”
扶綏上前蹲到祭壇前,目光緊盯著這十二顆心臟。
司硯珩站在她身后警惕著周圍的環境。
“司硯珩,你看看這些心臟下方是不是刻著東西。”
司硯珩作為大家族的繼承人,了解的定的東西應該很多,這符文一樣的東西他應該能認出來吧。
司硯珩蹲下,順著扶綏的提示看去,濹每顆心臟下方都畫著一個極為隱蔽的圖紋,被心臟擋住看不太清。
他用蒼云劍輕輕撥開一顆心臟,心臟底下畫著的整個圖紋映入眼簾。
圖紋是用血畫的,很繁復,像是藤蔓纏著一只獨腳鳥,越纏越緊,要把獨腳鳥束縛死,不留一絲生機。
司硯珩皺眉看著繁復的圖紋,指尖在蒼云劍的劍柄上輕點。
“認識嗎?”扶綏問。
“很眼熟。”只是他沒想起來在哪里看過。
江祁那邊已經解決完余下的影魔來到他們身邊,見兩人眉頭緊鎖地樣子,他問:“發現什么了?”
扶綏指了指祭臺上的圖紋,“江叔認識嗎?”
江祁看了一眼,搖搖頭,“我沒見過。”
司硯珩突然抬眼,道:“困神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