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魚尾使勁拍打地面的魚,石牙仿佛看到了美味,竟然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林越手中還有一條石蟲,他迫不及待地把第二條石蟲掛到骨鉤上,甩桿拋進水里。
正幻想著再釣上來一條魚的林越,幻想剛剛出現,那根被咬出缺口的藤蔓細條崩的一聲斷了。
有那么一瞬間,林越幾乎想撲進河內把那個骨鉤撈回來。
因為石蟲好抓,細藤蔓線也好搓,但骨鉤不好找啊。
如果沒有骨鉤,林越就釣不了魚。釣不到魚,石牙就要餓死。
想到餓這個字時,林越的胃開始痙攣,低血糖讓他心頭發慌、身體發軟,眼前出現無數的金星。
手里只有一條魚可以成為食物,可是林越沒有做飯的工具,更主要的是沒有火。
對于現代人來說,火是非常容易獲得的,可是在這個原始社會,卻沒有任何獲得火的方法。
鉆木取火?
林越不會。
就算會也沒用,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根本沒有體力鉆木取火。
難道要生吃。
林越看著地上還在拍打尾巴的魚,理智告訴他不能生吃魚,但饑餓已經讓林越顧不了那么多了。
林越抓起一塊石頭,把魚拍死,然后用石頭盡可能地清除魚鱗,之后林越張嘴咬下去,如餓狼一樣不斷從魚身上撕咬下魚肉,血水混著黏液糊在他臉上。
餓慘了的林越根本沒有細嚼魚肉,也沒有時間吐沒有刮干凈的魚鱗,魚肉帶著魚鱗一起吞下肚子。
最后林越連魚的內臟也沒有放過,全部吞進肚子里。
一只半條手臂長的活魚幾乎在睜眼之間被吃得一干二凈,可是就算這樣林越依然沒有吃飽。
不過好在他餓不死了。
林越仰面躺在地上,殷紅的血水順著嘴角流出,有魚的血也有他自己嘴里的血。
直到此時,林越才感覺自己嗓子火辣辣的疼,那是魚鱗生吞進肚子劃傷了喉嚨。
“呸、呸。”
林越吐出塞在牙縫里的幾片碎鱗。
在地上躺了一會,隨著魚肉的消化,林越感覺肚子里暖洋洋的。胃不再痙攣,身上有了力氣。
林越坐了起來,他不能繼續躺下去,因為一條魚只能讓他暫時不死,最多到明天,那種要死的饑餓感還會再回來。
所以他要為釣下一條魚做準備。
斷掉的藤蔓細線很好解決,石蟲也很好找,現在唯一麻煩的是骨鉤。
林越瘸著腿,在尸體群中翻找,希望能夠找到另外一個彎鉤形狀的碎骨,只是最終林越失望了,之前能找到那個骨鉤完全是運氣好。
如果沒有釣魚用的骨鉤,林越只能等著餓死。
絕望的林越不想就這樣餓死,于是他想到了短視頻系統。
“系統,給我找一個打磨骨鉤的視頻。”
以前刷短視頻要用手刷,現在刷短視頻不用手刷,腦袋里想,系統自動給林越找出來。
穿越時空的無線連接開始,林越的腦海中傳來“刺啦”聲。
畫面從模糊變得清晰,視頻中一個年齡比較大的老頭,他一只手拿著銼刀,一只手拿著獸骨。
“先找順紋。什么是順紋,這個就是順紋。”
老頭說話時把手中的獸骨拿起來,伸到鏡頭前。
原主人石牙從生下來就跟石頭和骨頭打交道,所以繼承石牙記憶的林越只一眼就看明白什么是順紋。
不過林越手里沒有銼刀,他只能從一具尸體的手中扒下來一把石刀。
“看到沒?這紋路跟水一樣,順著磨才不會崩裂,還省勁。”
林越跟著這個老頭的動作做,果然省力效果又好,輕輕一下就在骨片的邊緣斜削下去,有細碎的骨屑立刻簌簌落下。
“鉤尖要磨成三棱形,這樣扎進魚嘴里才掛得牢靠,另外我們還要留一個小倒刺。”
林越繼續跟著這個老頭的動作做,不過林越手中的石刀畢竟比不過老頭手中的銼刀,磨出的骨鉤比老頭磨出的骨鉤差遠了。
不過對于林越來說足夠了,他新磨出的這個骨鉤甚至比之前掉進河里的那個骨鉤還好。
這樣的骨鉤足夠林越在旁邊的大河邊上釣魚了。
在山洞內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林越是被餓醒的。
肚子咕嚕嚕地叫,好在今天的林越沒有像昨天一樣餓得胃痙攣,趁著身上有些力氣,林越拄著棍子到了石場,翻找出兩條石蟲后,又去了就近的灌木叢,砍下幾根細藤。
同樣用牙齒把細藤撕成一根根的細條,再把細條搓成線。
這一次林越學聰明了,他多準備了兩根細藤線做備用。
一切準備就緒后,林牙再次來到昨天釣魚的地方。
河里的魚還是那么多那么傻,魚鉺剛剛甩下去,就有魚咬鉺了,林越幾乎沒有停頓的收桿,拉線,一條半條手臂長的魚甩在岸上。
有了昨天的經歷后,這一次林越把舊藤線換下來,換成一根新的藤線后,再次甩桿,收桿、拉線,又是一條半條手臂長的魚被釣了上來。
兩條魚勉強夠林越今天果腹了,也讓林越從被餓死的危機中暫時解除。
沒有火,林越依然只能吃生魚,不過這一次林越不想再被魚鱗劃嗓子,所以他用石刀仔細地把所有魚鱗刮干凈。
清出的內臟林越當然不舍得扔,就著帶血的魚肉吃了下來。
吃完兩條魚后,林越又去抓了兩條石蟲,搓了兩條細藤線,釣了兩條魚。
不過后釣的這兩條魚,林越沒有吃,準備留著明天吃。
時間到了晚上,林越躺在山洞里,想著明天無論如何要學會鉆木取火,只有有了火,林越才能擺脫這種茹毛飲血的日子。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第二天清晨,林越迷迷糊糊的醒來,他剛要爬起來,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腦袋嗡嗡作響,眼前出現無數金星,肚子更是擰著勁地疼,屁股眼要竄稀。
林越忍著暈眩,硬是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到了洞外。
剛到洞外,還沒到草叢,林越已經忍不住,腹瀉如注。
從清晨快要拉到中午,昨天通過吃生魚攢回來的那點體力全部順著肚子拉了出去。
此時的林越雙腿發軟,站立不住,癱坐在泥土上,離他腹瀉的地方只有一步的距離,淳厚到極點的臭味飄過來,但林越卻根本顧不上。
他感覺自己全身像燒紅的石頭一樣,連帶著呼出的空氣也帶著熱氣,嘴唇干裂的起皮。
他發燒了!
發燒加腹瀉,如果沒有藥,林越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