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般!”秦奶奶一聲呵斥,眼神很是凌厲,“你這個不肖子孫!”
在這么多人面前提要斷絕關(guān)系,這讓秦家的顏面往哪放?
秦父強忍動手的憤怒:“我平時就是這么教你的嗎?真是丟人現(xiàn)眼!”
見秦家人都袒護秦翹楚,邢斌也哼了聲:“翹楚師妹可是你親姐姐,你張嘴閉嘴就要控告,枉她剛剛還一個勁兒替你說好話!”
聞言,秦翹楚輕輕側(cè)身,抬手掩面,似是落淚,委屈的不行,“我真的好難過,般般她……”
秦般般視線突然掃過去,“別又開始裝模作樣了,現(xiàn)在談的是藥方的事。”
秦翹楚唇瓣緊抿,只能回過頭看向秦二伯:“二伯,那就請你為我說句公道話吧。”
她的眼神里,有一半篤定,一半像是威脅的光芒。
如今整個秦家都要仰仗她的天賦,才有機會進入上流階層。
秦二伯如果想要飛黃騰達,自然也要擁護她才行。
秦奶奶與秦家夫婦也朝著秦二伯看去。
“二哥,你就說實話吧。”秦父的語氣很是輕松。
因為在來的路上,他已經(jīng)叮囑二哥好多次了。
秦二伯微垂眼眸。
這幾天來他想了很多。
這些年來,他一心為秦家,作為律師,一次次為三弟的那個頑劣的小兒子辯護,說操碎了心也不為過。
哪怕是賺的錢,看在老母親的面子上,他也交給了三弟一家保管。
結(jié)果他還沒咽氣呢,他們夫妻倆就著急要把他送去火化,且絲毫沒有悲傷。
他是寒心的,同時也看清了一些東西。
而他這條命……
秦二伯看了眼孤立無援的秦般般。
他緩緩開口:“我是一名律師,我對我接下來所說的每個字,都負法律責任。”
眾人皆豎起耳朵聽著。
秦翹楚微微攥著手,帶著些許緊張。
但她緊張的不是二伯可能不向著她說話。
而是緊張,等二伯說出研制藥方的人是她以后,大家太激動過來祝賀她,她該怎么淡定回應(yīng),才能顯得有內(nèi)涵呢?
晏臣州寡淡的視線,也落在了秦二伯的身上。
只聽——
“多日前,我危在旦夕。是我的侄女……”
秦翹楚心臟跳動越發(fā)的快,緊張的不行,眼神充滿希冀。
大家屏氣凝神。
秦二伯:“是我的侄女,秦般般喂了我一顆藥,讓我活了下來。而在那之前,我的大侄女秦翹楚,剛剛斷言我活不了了。”
秦二嬸重重點頭:“對!就是這樣的!”
夫妻倆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竟然不是秦翹楚研發(fā)的藥方?!
那她怎么……
秦父急忙指責:“二哥,你們怎么胡說八道!居然跟這個逆女合起伙來蒙騙大家?那明明就是翹楚研發(fā)的!”
秦翹楚臉色都灰白了,險些站不住。
她的希望……
周遭很快傳來一縷縷鄙夷的視線,她想躲都躲不掉。
晏臣州唇角帶笑,問她:“秦翹楚小姐,所以你依舊確定,是你的妹妹偷了你的藥方?”
那個‘你’字,他略微咬的有些重。
秦翹楚提了口氣,沉默半晌,仍舊點頭:“對!我不知道我二伯為什么要說謊,明明全家人都看見了的,是我喂給了二伯一顆藥。二伯,你為什么要這樣害我?”
她雙眼泛紅的指責,讓許多人又下意識相信她是蒙冤的那個人。
蔣生開口道:“您是位律師,可千萬別瞎說話。”
秦二伯被秦翹楚的做派弄笑了,“我以前還覺得你這孩子是有大愛的,沒想到居然如此惡劣。搶你妹妹的功勞,自己沒本事做藥,就承認技不如人!”
“二哥!”秦父忍不住吼了聲。
秦二伯回避他們的視線,“我作為證人,完全能夠為秦般般證明藥方出自她手,第一個試藥人是我。”
秦翹楚心中盤懸著怒火,微微咬著牙,“二伯,凡事要講究證據(jù)。秦般般她不學(xué)無術(shù),向來成績不好,怎么會突然間就做出這樣的藥來?”
“難道她平時不學(xué)無術(shù),所以,所有的東西都應(yīng)該是你的嗎?這是什么道理?”秦二伯都笑了。
“二伯,那藥方明明是我辛苦研究了好多天才弄出來的,您怎么能……”秦翹楚還準備佯裝痛心失望。
就在他們爭執(zhí)激烈時,秦般般忽然開口:“我有監(jiān)控,你想看看嗎?”
監(jiān)控!!!
秦家人的臉色,瞬間驟變。
他們這一反應(yīng),自然沒逃過晏臣州的視線。
他收回視線,看向身旁身影單薄,孤立無援與家人對抗的少女。
男人的聲線不自覺放緩:“你剛剛說的事,我會安排人替你辦好。還請秦小姐晚一些,能夠帶著組員隨我們?nèi)ナ锥佳芯克!?/p>
秦般般挑了挑眉,“好。”
“晏局長!這件事另有原因,我想您應(yīng)該……”秦翹楚急切阻止。
“應(yīng)該什么?”晏臣州回眸,淡聲問:“應(yīng)該親自看看監(jiān)控?”
一句反問,讓秦翹楚瞬間啞然,臉色漲紅。
晏臣州被保鏢推著離開。
他一走,場面就有些失控了。
吃過秦般般藥的那位試藥人,氣的臉紅脖子粗:“你們還是秦般般的家人呢!就這么睜眼說瞎話?!偏心眼也沒有偏成你們這樣的吧!”
“就是啊!這罪名要是真成立了,秦般般仙子該多么寒心,恐怕還要去坐牢!”
秦般般仙子……
他們竟然也稱呼秦般般為仙子!
秦翹楚恨的眼眶越來越紅。
陸詹遠趕緊攬住她的肩膀,誤以為她是難過至極,“你別傷心,我覺得你二伯應(yīng)該是被秦般般收買了。”
秦翹楚心思一動,“二伯他一直覺得我奶奶偏心我父親,要說他被般般收買的話……”
“既然如此,看來你二伯的話也不能信!”邢斌道。
聽不得他們這樣揣度自己丈夫,秦二嬸突然開口:“秦翹楚,你狼子野心想搶你妹妹藥方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污蔑你二伯?誰真誰假你心里沒數(shù)嗎?藥方如果是你的,那你怎么做不出來呢?這么簡單的事情,至于搞陰謀論?”
對啊。
圍觀的人終于被帶回了理智。
別說偷不偷,就算秦般般是偷的,你作為研發(fā)的人,也應(yīng)該能做出同樣的藥。
秦二伯言辭犀利:“秦般般即便是偷,偷的也只是你的藥方。而不是,改了你的腦子。”
秦般般沒忍住,突然笑出了聲,“二伯,我們走了。如果他們還不死心,那就把當時的監(jiān)控發(fā)到網(wǎng)上,讓群眾理論理論吧。”
“好!”秦二伯重重點頭。
秦翹楚險些咬碎牙齒。
威脅!
秦般般這是在明擺著威脅!
明明那天事發(fā)前后一個小時的監(jiān)控,已經(jīng)被她刪除,秦般般又怎么會有監(jiān)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