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他對帝王的了解,最后這后位很有可能就落在鄭姝凝頭上。
所以有這么一個(gè)可以討好未來國丈大人的機(jī)會(huì),帝王怎么可能會(huì)放棄,再說定國侯也算得上是鴻儒了。
謝宴辭不置可否,他原先也是打算將這次負(fù)責(zé)科舉的機(jī)會(huì)交給定國侯,這定國侯,除了喜歡跟他對著干以外,才華確實(shí)不可否認(rèn),所以教導(dǎo)出來的女兒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
莫名的,謝宴辭又想到鄭姝凝了,伸手揉了揉額頭,謝宴辭姿態(tài)隨意的道:“這事朕是打算交給定國侯,也讓他省省力氣,別老跟朕對著干。”
這態(tài)度是隨意,話里話外卻是在幫定國侯府,周子禮唇角微勾:“陛下所言有理。”
謝宴辭眉間微揚(yáng),氣度渾然天成。
看到他這副狐貍般的樣子,周子禮搖了搖頭,起身:“陛下既無別的吩咐,那微臣就先行告辭了。”
謝宴辭抬了抬眼:“李公公。”
“誒。”李公公飛快的應(yīng):“國舅爺這邊請。”
周子禮便跟著李公公離開,二人快走到宮門口的時(shí)候,周子禮笑道:“禮部可有擬定鄭七姑娘入宮的日子?”
事關(guān)皇宮里面的消息,他們在宮外的人總是最后知道的。
李公公不假思索:“開年三月初五。”
明年宮里肯定就熱鬧了。
周子禮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要是他沒記錯(cuò)的話,鄭姝凝的生辰就在那幾日,周子禮問:“所以這是在七姑娘及笄之前還說及笄之后?”
李公公笑道:“這日子是在鄭七姑娘及笄后幾日。”
依著陛下對鄭七姑娘的重視,鄭七姑娘的及笄宴肯定會(huì)非常熱鬧。
周子禮暗道一聲“果然”,他溫雅的笑著;“子禮知道了,公公就送到這里吧。”
李公公便站住腳步:“國舅爺慢走。”
周子禮在離開皇宮的時(shí)候唇角都帶著笑,原先還以為這人不開竅,沒想到開竅之后這是要將人捧在心尖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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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紫兒去給楚子怡回話,楚子怡忙笑著:“紫兒姑娘不必客氣,快回去伺候你們家姑娘吧。”
看來這鄭姝凝還是個(gè)拎得清的,知道她不想見她,所以自己很爽快的就回了府。
但很快楚子怡就笑不出來了,因?yàn)樗庾R到鄭姝凝是陪著陛下一起的,現(xiàn)在鄭姝凝走了,那陛下還在不在丞相府。
倏然間,楚子怡喊住正端著果盤的一個(gè)丫鬟:“陛下可是已經(jīng)離開了丞相府?”
鄭姝凝走不走她不在意,但陛下走沒走,她在意得很。
丫鬟連忙對楚子怡行禮,輕聲道:“回姑娘,陛下方才便走了。”
走了……
楚子怡臉色一變,聲音都尖銳了幾分:“那怎么沒人跟我說?”
早知這次賞梅宴還拉近了謝宴辭跟鄭姝凝的關(guān)系,她又何必舉辦這次賞梅宴。
見她動(dòng)怒,丫鬟直接跪下:“姑娘恕罪。”
楚子怡想一耳光甩過去,但又顧慮到這院中的貴女,低聲吩咐了下身旁的丫鬟,楚子怡攏起斗篷便走了。
眾貴女面面相覷,也知曉今日的事情將楚子怡氣得不輕,畢竟她喜歡陛下這么久,陛下眼里卻只有鄭姝凝一個(gè)人。
她一走,貼身丫鬟就走過來,笑道;“我們姑娘身子不適,就先回去歇著了,各位姑娘可還要再逛一會(huì)?”
這種托詞誰敢信。
隨后,貴女們一個(gè)個(gè)默默地離開了丞相府。
楚子怡回到自己閨房之后,氣得把房里值錢的東西都給砸了。
楚丞相趕過來的時(shí)候,溫和的表情一變再變:“你這是在做什么?”
楚子怡見到楚丞相,便假裝受了天大的委屈,朝他哭訴:“父親。”
楚丞相一貫疼她,也就沒再說什么:“今日在場的貴女中,就只有鄭七姑娘與陛下有瓜葛,陛下不讓她陪著,難道還讓旁人陪著?”
“那也不能讓她一個(gè)人占著陛下的恩寵。”楚子怡氣得頭疼,委屈道:“難道陛下就守著她過一輩子不成?”
聽聞先帝登基的時(shí)候,四妃都有了,偏生陛下登基的早,原先又沒定正妃,才讓這便宜都被鄭姝凝給占去了。
“陛下不比先帝,他對女色原本就不在意,鄭七姑娘入宮之后要是能懷上龍嗣,肯定會(huì)被立為皇后。”楚丞相看了她一眼,道。
定國侯府的姑娘本就是世家貴女,依照陛下今日對她的態(tài)度,她進(jìn)宮之后肯定能很快籠絡(luò)到陛下的心,若再懷上陛下第一個(gè)龍嗣,那晉封為后指日可待。
楚子怡神色一僵,若是鄭姝凝最后被封為皇后,那她豈不是成了一個(gè)笑話,楚子怡撒嬌道:“那父親可還有旁的法子?”
楚丞相若有所思。
許久,楚丞相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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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鄭姝凝姝色清艷的坐在榻上下棋,腦中一直在想白日的場景。
她自認(rèn)美貌還算出眾,但她沒想到帝王的容貌竟也如此出色,眉目如畫,俊美無雙。
而且就他對楚子怡的態(tài)度來說,她覺得帝王是不喜歡楚子怡的,但就是不知道他今日為何會(huì)去丞相府。
香兒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笑道:“姑娘覺得陛下是個(gè)什么樣的人?”
她們姑娘從丞相府回來之后,就一直在那沉思,想必是在想陛下。
“旁的還好,就是不好相處。”鄭姝凝回過神,淺聲笑道。
這一點(diǎn),確實(shí)是如傳言所說的“性子飄忽不定”。
香兒便忙謝宴辭說話:“可奴婢瞧著陛下對姑娘很好呢。”
她看的真切,陛下對旁人興許是漠不關(guān)心,但對姑娘很是細(xì)心。
傳言真真假假,陛下也不像是那種手段狠厲無情的人。
鄭姝凝無奈的笑了笑:“陛下應(yīng)該是不想跟楚姐姐單獨(dú)相處。”
香兒剛想反駁,還沒開口門外就響起了采兒的聲音:“姑娘,宮里有賞賜過來,老爺跟夫人讓你過去。”
鄭姝凝的步搖輕輕晃動(dòng),說:“我這就來。”
正堂中,定國侯夫婦還有鄭書塵都在看那賞賜。
章氏跟鄭書塵都還好,唯有定國侯看著那賞賜心氣不順,前幾日才下了這么一道圣旨,今日就有賞賜過來,這樣下去,他女兒的心不遲早要被帝王拿捏住。
些許,身著淺紫色曳地托長裙的鄭姝凝走了進(jìn)來,柔婉道:“爹爹,娘親。”
“凝凝過來了。”章氏笑著招呼她過來,然后跟她解釋:“方才陛下派人送了一些珍珠首飾跟糕點(diǎn)過來,你且收著。”
她們這一房待字閨中的就只有鄭姝凝,有什么好東西都緊著她,所以鄭姝凝有專門的院子放這些小玩意兒。
鄭姝凝抬眼看過去。
鄭書塵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哼聲道:“陛下倒是有心,妹妹今日是在丞相府見著陛下了?”
鄭姝凝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日見到了。”
沒想到帝王還讓人準(zhǔn)備了糕點(diǎn)。
鄭姝凝突然很想給帝王回個(gè)禮,但她現(xiàn)在在宮外,而帝王在宮內(nèi),想想便算了。
許是她神情有些怔愣,章氏問:“凝凝在想什么?”
鄭姝凝下意識回答:“想給陛下回個(gè)禮。”
定國侯聽完心險(xiǎn)些一哽,他女兒都還沒入宮呢,這一顆心就偏到帝王身上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而章氏對鄭姝凝一向有求必應(yīng),略微愣了一下,章氏笑道:“老爺不是每日都要上朝嗎,那到時(shí)候凝凝將想送的禮準(zhǔn)備好,老爺你趁旁人不在的時(shí)候送給陛下就是了。”
作者有話說:
來了,本章發(fā)紅包。
下一章晚十二點(diǎn)。
ps:國舅在古代一般指太后或者皇后的弟兄,周子禮是太后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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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這是愛慕他已久。”
他女兒現(xiàn)在要給帝王回禮不說,還要他這個(gè)做爹的去偷偷摸摸的給帝王送,他過往跟陛下關(guān)系又不好,現(xiàn)在這般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
許是定國侯的表情太幽怨,鄭姝凝遲疑了一下,說:“女兒也就是想想而已,要不還是算了吧。”
她跟帝王本來也不熟,方才所想也是一時(shí)沖動(dòng)。
何況帝王給她送了糕點(diǎn),她總不能再做幾盤糕點(diǎn)送進(jìn)宮。
姑娘家乖乖巧巧的,章氏看著心都化了,飛快的瞪了定國侯一眼:“這怎么就算了,他平日天天與陛下見面,幫忙給個(gè)東西怎么了。”
夫人都開了口,定國侯自然沒有辦法拒絕,他聳拉著一張臉,道:“凝凝有什么要送給陛下的,就提前準(zhǔn)備好,爹爹上朝給你捎過去。”
這才幾日啊,二人就開始互送禮物了,明明這兩人之前都不認(rèn)識的。
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也斷然沒有反悔的道理,鄭姝凝屈了屈膝,道:“謝謝爹爹。”
章氏面容溫婉,笑道:“你是爹爹跟娘親的掌上明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以后有什么想送的就讓你爹爹去送。”
她此前也是不希望她女兒入宮,但她女兒既肯對帝王上心,那章氏也樂見其成。
再說陛下那些手段,還不是用在朝政上,老爺平日都那樣跟人對著干了,也沒見帝王要對付定國侯府一下。
鄭書塵瞧了鄭姝凝一眼,笑道:“果然,妹妹就是咱們府上的掌上明珠,我這個(gè)當(dāng)哥哥的就連那院子里的草都不如。”
定國侯冷哼一聲:“你能有此感悟,我這個(gè)當(dāng)?shù)木筒欢噘M(fèi)唇舌了。”
章氏再次瞪了定國侯一眼:“老爺要再這么說,我就將書臣跟凝凝都帶走了。”
府上就這兩個(gè)孩子小些,平日里章氏就很疼他們,哪能由著定國侯一張嘴在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