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商量一下，就說明這件事還有余地，戚棠剛想趁此機會再替自己求求情，沒等開口抬眼的一瞬間對上了主位院長的眼神，他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示意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戚棠斂了眼眸，不再多言。從辦公室出來時已是疲憊不堪，蘇蘇的電話打了過來，沒等她放到耳邊，那邊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

“天殺的王八羔子，等老娘回去就把他辦公室全拆了賣廢品！”

“怎么了？”

戚棠現(xiàn)在心情無比沉重，聽到蘇蘇的聲音本來想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來。

蘇蘇還沒聽出戚棠的不對勁，繼續(xù)手舞足蹈的說著。

“我們那個系主任，讓我來的時候說的千般好萬般好，說什么昨晚這個項目就是我職業(yè)履歷里面的一棵不可忽視的明珠，老娘來這里看著方圓五百里無人居住的樣子，以為是要建度假村也就人了，你猜怎么著？今天！就剛剛！項目叫停了，讓我原路返回！”

戚棠猛然醒悟，原來蘇蘇這一步，也是在宋煙煙的計劃之內，她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半晌輕笑出聲。

這么看來，宋煙煙為了周淮辰還真是不擇手段。

“我都這么倒霉了，你還笑我！”

蘇蘇不滿的撒嬌道：“我不管，我需要你的安慰，嗚嗚嗚嗚...”

“好，等你回來請你吃大餐，給你接風?！?/p>

“一言為定！”

戚棠這邊剛掛斷電話，掌心再次震動了起來，以為是蘇蘇又打了一遍向自己確認真假，畢竟這種事情她已經駕輕就熟，只是看到顯示的來電號碼時，戚棠的心猛然一沉。

醫(yī)院那邊一直都有黃姐幫忙照看的，有什么事情黃姐也會第一時間微信通知她，但這通來自醫(yī)院座機的電話，戚棠只接到過兩次，一次是戚美玲提前手術，一次是戚美玲病情惡化。

“喂？我是戚棠?！?/p>

戚棠努力控制住心神，不斷安慰自己可能就是小毛病而已，而尾聲中帶著輕顫的聲音出賣了她。

“戚小姐，這邊是市中心醫(yī)院，有關于您母親的病情問題，主治醫(yī)生希望和你面談?！?/p>

聽著那端例行公事如機械版的女音，戚棠的手不自覺的捏緊了衣角，雙目無神的盯著對面的墻體，僵硬的點點頭，后知后覺對方看不到，這才從嗓子里面擠出一個字來。

“嗯?！?/p>

戚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醫(yī)院，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主治醫(yī)生鄭成的面前，盯著他放在自己眼前的這杯水，眼神空洞無光，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鄭醫(yī)生，有什么問題您可以直說，我可以接受?！?/p>

戚棠的嗓音極輕，仔細聽去聲音中還有一絲恐懼。

鄭成算是看著這對母女在醫(yī)院經歷的這一切的，他不止一次問過戚棠家中還有沒有其他人，讓一個小姑娘來承受這些，屬實有些殘忍，但戚棠的回答一直都是，沒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