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或許是高空的風(fēng)太強，吹的羅伊臉都在變形，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加猙獰了。

“你們這群下等人！低等人！讓開！滾開！”

他大喊著，搖晃著身體朝工人們沖去。

在工人們冷漠地注視下，他的身體搖晃的越來越劇烈。

在吱呀吱呀的聲響中，他再也無法控制平衡。

在一聲聲驚呼中，羅伊腳下一空，那一張張令人作嘔的，丑陋的，可惡的臉急速縮小，他感覺自己好像在飛翔。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讓他沒有一點可控的感覺。

…………

羅伊從高空墜落，像破麻袋一樣在地上彈動幾下后攤在地上，又被隨后墜落的護欄等物砸中。

這給法醫(yī)們的工作增加了不少難度。

法醫(yī)是溫納親自帶來的，現(xiàn)場的指揮權(quán)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他手中。

溫納讓人扣下了油井的財務(wù)，卻并未讓人審訊。

很快石油公司的人便聞訊趕到，他們開始與溫納交涉，想要回現(xiàn)場的控制權(quán)。

不一會兒油田工人工會也有人趕到，他們一面組織人手將被困工人救下，一面纏著石油公司的人，要求提供安全工作環(huán)境。

現(xiàn)場有三方人馬，很快亂作一團。

溫納將工會與石油公司的代表請進室內(nèi)交涉。

外面的人無從得知他們是如何交涉的，總之他們出來后那名被扣押的財務(wù)被交給了石油公司，工會代表則向工人們宣布石油公司將為所有工人購買安全保險。

工會代表提醒工人們，誰沒有購買安全保險，一定要向工會反應(yīng)，他們會幫助處理。

這時候的工會管理全都是由行業(yè)內(nèi)部人員自己擔(dān)任，很少有聘請職業(yè)經(jīng)理人管理的，他們真正代表著工會成員的利益，而不是‘工會’的利益。

返回局里的途中，三個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羅伊殺漢克跟比利的原因。

西奧多認(rèn)為是羅伊采購材料時以次充好被兩個老工人發(fā)現(xiàn)，進而遭到勒索。

漢克胃口越來越大，勒索數(shù)額越來越高，最終羅伊不堪重負(fù)，痛下殺手。

他甚至猜測羅伊殺漢克那晚被比利看見了。

他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漢克死后羅伊把漢克那份封口費給了比利。

伯尼覺得西奧多的猜測太過異想天開。山姆則承認(rèn)西奧多有一部分猜測是正確的。

兩天后石油公司的專家組評估結(jié)果驗證了西奧多的猜測。

他們發(fā)現(xiàn)油井井架存在結(jié)構(gòu)性安全風(fēng)險，建議對井架進行加固再開放作業(yè)。

“所以這就是一起偷工減料引發(fā)的命案。”

伯尼用一句話總結(jié)為案件蓋棺定論。

臨近下班時間，山姆寫完結(jié)案報告，把所有材料整理好碼放在桌上，招呼西奧多跟伯尼去酒吧慶祝。

這個案子是由他負(fù)責(zé)的，西奧多跟伯尼屬于幫忙性質(zhì)。

西奧多跟伯尼沒有拒絕，三人選擇的地點是老槍酒吧。

酒吧老板看見他們到來很開心，免費請他們喝了第一輪酒。

幾輪酒下肚，山姆已經(jīng)有了些醉意，逐漸放開來。

話題不知不覺被扯到山姆那個即將回歸的搭檔身上。

山姆對搭檔的選擇表示羨慕，更對搭檔做出選擇的勇氣表示敬佩。

伯尼對他的搭檔并不感冒，認(rèn)為那是個一門心思往FBI鉆營的叛徒。

隔壁桌有個喝多了的警探聽到這邊的談話，大著舌頭插話道“那可是FBI！伙計！誰不想去FBI呢！”

伯尼的目光在他突出的肚腩上短暫停留，搖頭道“你恐怕不行。”

胡佛要求FBI的探員必須穿保守的深色西裝、白襯衫和領(lǐng)帶，保持整潔干凈的外表，以樹立“精英執(zhí)法者”形象。

他還要求禁止探員酗酒、賭博或參與可能損害FBI聲譽的活動，要求探員無犯罪記錄或道德污點；探員結(jié)婚需提前報備。

警探有些羞惱，大聲嚷嚷起來，很快周圍的醉漢都被吸引過來，加入討論。

他們分成兩派，一派認(rèn)為參加FBI選拔是上進的表現(xiàn)，另一派認(rèn)為那是背叛。

兩幫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于是就開始了飛鏢、臺球、彈簧木馬。掰手腕跟拼酒。

最開始雙方的競爭還在圍繞著爭論的核心矛盾，漸漸的就越來越少人提及這個。

到最后大家都喝高了，已經(jīng)忘記最初在爭論什么，只知道盯著對方灌酒，對面喝吐一個就起哄一次。

這場狂歡一直持續(xù)到凌晨兩點多，酒吧里已經(jīng)沒有一個站著的了。

看著滿地的醉漢，酒吧老板一瘸一拐地對人群進行著分類，這里的大部分人他都熟悉。

他把堅持要回家的放在一起，叫來附近的巡警開車送他們回家，其他的就各自放到桌子上，在酒吧將就一宿。

老槍酒吧樓上。

這里很安靜，并不像樓下那樣群魔亂舞。

威德克局長，卡霍爾跟溫納還有來自總部的一個銀章成員聚在一起。

“石油公司很不滿意。”來自總部的成員說道“他們不得不向石油工人工會妥協(xié)，承諾為工人購買安全保險。”

“他們在向市政府施壓，要求我們交出兩個有分量的人來承擔(dān)責(zé)任。”

這人話剛說完，卡霍爾就跳了起來“這不可能！”

“憑什么他們說要交人，我們就必須交人？這不可能！”

總部的銀章成員敲敲桌面“就憑這里是費爾頓。”

卡霍爾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樣，他看向溫納“朱利安，你說話啊！他們可都是你的手下！”

溫納看都沒看卡霍爾，只是說道“他們都是FOP的成員。”

他摘下銀章放在桌上“如果這是FOP的決定，我尊重。”

眼見溫納站起來，威德克局長擺擺手讓他坐下，他說起的卻是另一件事。

“我正準(zhǔn)備向總部申請讓你過來擔(dān)任副警監(jiān)呢……”

送走總部來人，威德克跟溫納閑聊。

“你很看好那個年輕人？”

溫納頷首“他是我重點培養(yǎng)的對象，他很有天賦。”

他斟酌著，最后說道“他就像是專門為此而生的一樣。”

威德克回頭看了看在自斟自飲的卡霍爾，扭頭道

“希望你是正確的。那個位置本來是留給你的。”

溫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不會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