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韻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自己能重生兩世是上天不斷給她機會上位。
如今落到現在這般田地,她萬般不甘,怒火沖天,癲狂的大吼大叫。
“你們統統都該死,等我下一世歸來,第一個要滅掉的就是你們!”
因為過于惱怒和用力,她脖頸上青筋暴突。
金錢搖了搖頭,“還下一世?做你的春秋大夢呢!”
“啊哈哈哈,你還想有下一世呢,這一世你都是多余的!”
夏小七指著她笑的有點癲。
掖庭令聽出了門道,上前說道:“噢喲,果然如外界傳說的那般,這個陳家嫡女是重活一世啊?!?/p>
他興奮的轉頭對自己的屬下叫道:
“哎,你們聽到了吧,我就說她熊的和屎一樣,不是神女吧。
哈哈哈,她就是記得上一世的事而已。”
掖庭令的話音落下,眾侍衛立即像炸了鍋。
“噢,大人,我知道了,她是過奈河橋的時候沒喝孟婆湯?”
“肯定是了,不然誰還記得上一世的事啊?!?/p>
“人人都記得上一世的事,這天下豈不是亂了套?”
“我算是聽出來了,她是靠她上上世的娘用一身功德換的兩次重生?!?/p>
“嘖嘖,都重生兩次了,還活成這奶奶樣,也真是沒誰了!”
“可見,骨子里壞的人,根本沒改好的可能;改好了的,可能本身骨子里還是有良知的吧?!?/p>
陳樂韻的身體一動不能動,看著眾人對她指指點點,她只覺得七竅生煙。
“閉嘴,閉嘴,你們這些下賤之人,有什么資格評論我?
我是得上天眷顧之人,我是得上天眷顧之人!”
烏丫丫看著她,就算她躺在地上,自己好像也缺少點氣勢。
她吭哧吭哧爬到附近一棵歪脖子樹上,穩穩地站在一根粗壯的樹椏上。
而后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陳樂韻,心中暗自得意:高高俯視的感覺果然就是妙!
“白眼狼,咳咳,往上看!”烏丫丫扯著嗓子喊道。
陳樂韻歪頭躺在地上,下意識地轉著眼珠去看烏丫丫。
眼珠子斜的幾乎只剩下眼白。
這一滑稽的姿勢,再加上斜眼,讓她看起來怪異無比。
站在不遠處的吳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用胳膊肘子碰了碰身旁的陶予平,壓低聲音說道:
“大將軍,這鎮國公主果然是個妙娃娃啊?!?/p>
陶予平聞言,只是斜睨了吳剛一眼,并未答話,但他上翹的嘴角卻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你這個小·賤·人……”陳樂韻怒不可遏地罵道。
“呔,白眼狼,張口閉口小·賤·人,你得多賤?。俊睘跹狙緩埧趹坏馈?/p>
陳樂韻咬牙,轉動眼珠看向侍衛們。
“你們真是一群愚不可及的人,你們知不知道,世上的一切原本不是現在這樣的!
就是因為有了那個小 ·賤·人,她的存在改變了這一世的軌跡,你們都會跟著她遭報應的!”
“唔,原來你還挺留戀上一世的一切啊,那好說啊,還把你……”
“上一世,上一世我嫁給了九皇子,皇上禪位給了九皇子,我是皇后!”
陳樂韻猛的打斷烏丫丫的話,搶在前面說道。
這樣,給人種下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無論烏丫丫再說什么,別人都得掂量掂量真偽。
被陳樂韻點到名的鳳臨衍眼神猛的顫了顫,而后狠戾的看向陳樂韻。
昨夜那個夢境在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
他夢到陶遠銘在未尋回陶予安一家之前就已經死了。
陶予平的腿也沒有治好,陶家被他們之前尋回來的假兒子給徹底敗光了。
在來年的端午前夕,北日國再次侵襲邊境,陶予平請戰去了西北,最后戰死。
而他,應該是兩年后在銘悟的操作下繼承了皇位,根本就沒用到他父親起事。
原以為這只是夢,現在想想,那可能是上一世真實發生的事情。
夢中,自己那嫡祖母在今年中元節第二日去世。
陳允良為了討好自己的親祖父白侯,將陳樂韻嫁給自己的親祖父白得賢做了繼室。
剛剛她卻說是嫁給了自己,真特么惡心。
不過,真的是因一個不該存在的人,而改變了這一世的軌跡嗎?
他陰鷙的看向烏丫丫。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聲音突然響起,樹林里仿佛被一陣風席卷過。
樹葉沙沙、百草搖晃。
眾人聞言,紛紛循聲望去。
只見慧覺寺的方遠大師身著一襲破舊的袈裟,手持一串佛珠,正緩緩走來。
在他身后,還緊跟著兩名年輕的和尚。
他的目光如同深潭一般,深邃而略顯陰郁。
他緩緩地掃過眾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站在樹椏上的烏丫丫身上。
“小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切不可再造殺孽了?!?/p>
方遠大師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我去,你誰???神經病吧?我師父何時造殺孽了?”
金錢聽到方遠大師的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轉過身來,指著方遠大師大聲懟道。
夏小七也緊隨其后,雙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叫道:
“老和尚,你沒病吧?有病就快去治!別在這里胡說八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就是就是,我們小主人從小到……這么大,什么時候造過殺孽?你這睜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要上天?。 ?/p>
烏法揮舞著翅膀咕咕叫道。
“瑪德,老禿驢你修行不到家,看不到我家主人功德加身嗎?老子真想一翅膀扇瞎你!”
烏天也咕咕咕的懟道。
方遠大師的一句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引來了金錢、夏小七和烏法烏天的一通懟。
“大膽!”
只聽得一聲怒喝,一個和尚上前兩步,滿臉怒容地盯著眼前的兩人兩鳥,叫囂道:
“你們知不知道我師祖是誰?”
面對和尚的怒喝,金錢和夏小七顯得異常淡定,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又來了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真是可憐啊!”
這時,烏丫丫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