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說完,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心說這大師兄出門前腦袋是不是被門縫給擠了,你要實(shí)在不知道說啥可以不說,怎么還往火上澆油啊。
我這邊正這么尋思,果不其然,林雪姐和鬼叔一下就炸了。
先是林雪姐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聲音顫抖地問道:“閆卓,你,你說什么?我等了你這么多年,眼看還有兩年你這情劫也就過了,為什么,為什么這個(gè)時(shí)候叫我放手?!?/p>
沒等大師兄開口說話,師父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十年不夠,他這輩子都命犯情劫,不能成家。”
鬼叔也被氣得直哆嗦:“好哇,你個(gè)閆鬼道,你這是拿我們老林家當(dāng)傻子耍?。「仪槟阏媸亲屛野言捳f中了,你這就是不想讓我們林雪進(jìn)門啊!”
“鬼叔,這事不怨我?guī)煾?,我命里無婚姻,如若執(zhí)意成婚,恐對我們雙方都不好!之前我?guī)煾刚f我有十年情劫要躲,本以為林雪會因此知難而退。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傻,真的等了我這么多年……”
林雪見他這么說,更加崩潰了,她一改往日淑女形象,歇斯底里地罵道:“你放屁!既然如此,為何你早不跟我說明?我?guī)土四隳敲炊?,如今你這是用不到我對嗎?你是在利用我!”
大師兄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我?guī)煾竻s不樂意了,他開口反駁道:“唉,小雪,話不能亂說,你平日對我們卓兒諸多照顧這事不假,但是我們也是有給過錢的,你倆之間并沒有虧欠一說。何來此說啊?”
林雪姐冷笑:“哼~當(dāng)真沒有虧欠嗎?閆卓,看來你并沒有和你師父說實(shí)話啊!也罷,既然如此我就不再糾纏你也就是了。之前我對你的幫助,就算我傻,今天人多,我給你留個(gè)面子,也算是我對你最后的善良。從今往后,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就當(dāng)我從來沒認(rèn)識過你?!?/p>
“林雪我……”
大師兄顯然是還想說點(diǎn)什么,但是林雪姐并不打算再聽他說下去。她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對鬼叔說道:“爺,我們回吧,您放心,我聽你的話,明天我就聽從我爸安排去相親,我向您保證,來年一定讓你抱上重孫子?!?/p>
鬼叔心疼地看著淚流滿面的孫女,重重地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好,咱這就回去。往后我們林家,跟他們閆家老死不相往來,我們走!”
話音剛落,林雪姐推著鬼叔就往出走,我看了眼大師兄和師父,見他二人竟然誰都沒有上前挽留爺孫二人的架勢,我心里便更加著急。
于是我緊走兩步想上前去攔住他倆。
“雪姐,鬼叔,你們等等……”
結(jié)果卻被我?guī)煾敢宦暣蠛冉o我叫住了。
“孟瑤,你給我回來,別攔著他們讓他們走!”
我回頭,一臉焦急地看向師父:“師父,何必把事情鬧成這樣啊?林雪姐是個(gè)好人,鬼叔說的對,情劫而已,您想辦法幫大師兄破解也就是了,干嘛讓他們當(dāng)一對苦命鴛鴦啊!”
師父看了一眼已經(jīng)跨出大雄寶殿院門的爺孫二人,冷哼一聲:“哼,你懂什么。”
此時(shí)的師父看向他二人的時(shí)候,眼里甚至帶著幾分?jǐn)骋狻?/p>
我不懂,雖說這兩年師父很少與鬼叔走動,但他們是老交情了,怎么一時(shí)間關(guān)系會變成了這樣。
我皺眉看向師父,試探性地問他:“師父,您的意思是?”
師父嘆了口氣冷冷地說道:“唉……為師問你,林老鬼,他姓什么?”
我一臉不解地回道:“林???師父這還用問。”
師父點(diǎn)了點(diǎn)頭,意有所指地又繼續(xù)問我:“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和他成為朋友的嗎?”
我思索了一下,皺著眉毛問他:“總不能和他的姓氏有關(guān)吧?”
我話音剛落,腦袋一下子像是被雷劈了似的,轟隆一聲,瞪大眼睛,一臉吃驚地問我?guī)煾浮?/p>
“師,師父,您不是懷疑,他們是林傲邪的后人吧?”
師父繼續(xù)冷哼:“哼~以前是懷疑,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認(rèn),他們就是林傲邪的后人?!?/p>
我整個(gè)人驚呆了,過了好一會,我才機(jī)械性地?fù)u了搖僵硬的脖子,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這絕不可能。如果師父您說的是真的,那我能不能理解成,這些年,您是有預(yù)謀地接近他們林家,并且有意讓大師兄接近他們搜集證據(jù)?”
師父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我想的沒錯(cuò)。
我苦笑,眼中帶淚看向大師兄,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也就是說,大師兄,你從來沒愛過林雪姐,這么多年,你都是在利用她?”
大師兄站起身,目光卻不敢看向我。
他這個(gè)舉動,讓我覺得他好陌生,陌生得竟然讓我覺得有些害怕。
“呵~回答我!我說對了,是嗎大師兄?”
大師兄依舊不回話,我繼續(xù)冷笑。
“呵~大師兄,我突然好想替林雪姐哭一場啊,她好傻啊,她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竟對她沒有半點(diǎn)真心,你的演技可真好啊!”
“師妹,我……”
“孟瑤,不準(zhǔn)你這么說你大師兄,他也是聽從師令才這么做的。這事你要怪就怪我,怪不得你大師兄?!?/p>
我轉(zhuǎn)頭,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師父,同時(shí)也說出了有生以來唯一一次忤逆師父的話。
“我當(dāng)然會怪您,師父,您覺得您這么做對嗎?您心里就沒有一點(diǎn)愧疚嗎?就算林雪姐真的是林傲邪的后人又怎么了?這是她的錯(cuò)?鬼叔拿你當(dāng)自己人,您卻一直在利用他,您不覺得愧疚嗎?”
“孟瑤,你給我住口!你懂什么!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是林傲邪的后人,又偏偏領(lǐng)了鬼堂口,你覺得這是巧合?”
我瞪眼反駁道:“鬼堂口怎么了?既然是堂口,就是拿到正經(jīng)批文和大印的。林傲邪就算再有能耐,他的魂魄也早就被師爺他們給打散了,人死為鬼,鬼死為聻,他現(xiàn)在就是一股執(zhí)念而已,這堂口又不是他申請下來的,林家祖先又不是只有他林傲邪一個(gè),憑什么林傲邪犯的錯(cuò)要他的后人來背啊!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