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大門外,暗香在那走來走去。
看著關(guān)閉著的門房,她跺了跺腳,自言自語的抱怨。
“這常護(hù)衛(wèi)就是不靠譜,不好好在家看門,跟著老爹他們跑出去玩耍,這都幾個時辰了還不知道回來?”
暗香要等的人其實(shí)不是常勝,她是在等王伯回來。
月紅已經(jīng)去了一號院子和柳樹林徐氏他們說租鋪?zhàn)拥氖虑椤?/p>
暗香也想將這事早些安排好,吃過午飯后,暗香又去找了老管家,想直接去辦租鋪?zhàn)拥氖隆?/p>
不曾想,那老管家非說這事等王武回來再辦不遲。
行吧,那就等,老管家還能扛著他的鋪?zhàn)优芰瞬怀桑?/p>
不同于暗香的焦急,話事人月紅卻是心情平和的柳樹林、徐氏、小月娥說著話。
老太太也坐在一旁聽著。
“開了鋪?zhàn)雍螅⒛锖驮露鹭?fù)責(zé)經(jīng)營,除去成本和鋪?zhàn)猓麧櫸夷锛液头蚣揖帧!?/p>
月紅微笑著說著。
她原本想著給阿娘和妹妹開月錢,但月錢肯定不及分成來的多。
徐氏卻搖頭說道。
“乖女啊,娘和月娥去看鋪?zhàn)幽靡环萑斯ゅX就行。
你說這去收糧運(yùn)糧的事都由親家公來做,這些事可辛苦多了。
咱們家本來就是鄉(xiāng)下種地的,能不知道今年糧食有多短缺?
不說收糧難,這運(yùn)回來也不容易,咱可不能占親家公那么大便宜,平分利潤不合適。”
柳樹林也在病床上點(diǎn)頭。
“是啊,大閨女,你阿娘說得在理,平分可使不得。”
月紅笑著握住徐氏的手。
“阿娘,阿爹,你們別這么說。咱們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再說了,若沒有你們幫忙操持鋪?zhàn)樱@生意也做不起來呀。”
小月娥巴在月紅旁邊,眨著大眼睛說道:
“姐姐,我和阿娘一定會好好經(jīng)營鋪?zhàn)拥模也灰ゅX,只要能幫著家里做事就好。”
月紅揉了揉小月娥的小腦袋。
妹妹這些日子伙食好了,一頭干枯的頭發(fā)都柔順了不少。
小臉上有了肉,膚色也漸漸變白皙了,長大了定然也是個俏生生的姑娘。
她哄著小月娥說道。
“月娥,干了活就該有工錢,有了工錢自己慢慢存著,以后想給誰送點(diǎn)小禮物也方便。
等你長大了,也能給自己買點(diǎn)喜歡的首飾衣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小月娥聽了兩眼亮晶晶,用小手輕輕摸了摸月紅的肚子。
“姐姐,你說的對,等我有了銅板,就可以給小寶寶買個撥浪鼓。”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
老太太開口說道:
“婆子我算是看出來了,咱們家大丫頭是個有主見的,大事小事都替咱們著想。
以后你們只管聽大丫頭的,準(zhǔn)錯不了,這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知道了,娘。”
柳樹林和徐氏齊聲應(yīng)道。
這話題告一段落,月紅又關(guān)心起阿爹的腿。
柳樹林也想快點(diǎn)站起來,給家里出一份力。
他微笑著說道。
“易郎中說我這腿治療的很成功,恢復(fù)的也比他想象中的快多了。
等他下次過來取下夾板,就可以慢慢嘗試下地走路。”
月紅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給阿爹治腿是她從十二歲時就開始有了的最大愿望。
如今即將實(shí)現(xiàn),她開心的不行,想著能不能再利用空間里的藥品幫著阿爹加速康復(fù)。
“阿爹,您可得好好養(yǎng)著,別心急,等徹底好了再下床。”
徐氏在一旁附和。
“就是就是,你要是不好好養(yǎng)著,留下病根可就麻煩了。”
柳樹林連連點(diǎn)頭。
“放心吧,我也是聽易郎中的說法,不會自作主張。”
“這就好,咱們這一家子都好起來了。”
老太太說著站起身,想著去找老管家分享分享喜悅。
到了偏院,院子里不見老管家。
“老管家,沒在家呢?”
老太太中氣十足的吆喝了一聲。
老管家應(yīng)聲從屋里出來,身上一股子跌打油狗皮膏藥的沖鼻味。
“咋地啦這是?身上一股怪味兒。”
老太太關(guān)心的問。
老管家扯了扯嘴角,苦笑著說道。
“唉,昨兒個搬東西不小心閃著腰了,這不,貼了膏藥。”
老太太狐疑的走近幾步。
“老管家,你一把年紀(jì)了也不小心著點(diǎn),可得好好養(yǎng)著。”
老管家點(diǎn)點(diǎn)頭。
“放心吧老太太,這點(diǎn)小傷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
老太太笑了笑。
“那就好,我那大兒子腿快好了,鋪?zhàn)拥氖乱部煊兄淞耍蹅冞@家里啊,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老管家也跟著樂呵。
“這都是老太太你有福啊!”
老太太笑著往外走。
“行啦,你好好歇著,我就是來跟你說道說道這好事。”
老管家見老太太走了,才收起笑臉回了屋。
屋里,寧虎正在給常勝貼膏藥。
寧虎以前經(jīng)常受傷,老管家這里備有不少金瘡藥、跌打油和狗皮膏藥。
“輕點(diǎn)輕點(diǎn),你小子手咋沒輕沒重的。”
常勝趴在床上呲牙咧嘴地抱怨著。
寧虎嘿嘿一笑。
“常兄弟,我這不是怕貼不牢嘛,你說你也是,赤手空拳就沖過去。
蕭鶴身邊可是有四大高手護(hù)著,且他們還手拿棍棒,你這架是打贏了,這身上也沒少挨。”
常勝愣了一下。
“四個嗎?我怎么記得是三個?”
“還有一個跟我動著手呢!”
寧虎給他解釋。
“哦!那就夠數(shù)了。”
貼好膏藥,常勝穿好衣服,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稍微舒服了些。
他看向?qū)幓ⅰ?/p>
“虎子,你有沒有被打中哪?我也給你貼膏藥。”
老管家坐在一旁不吭聲兒。
這臭小子倒是會自來熟,這就叫上“虎子”了。
寧虎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肩膀。
“這里應(yīng)該挨了兩棍子。”
“那你還不早說,快脫去上衣,我?guī)湍阌玫蛴痛暌幌卤常儋N個膏藥,好的快些。”
常勝拍了拍床鋪,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
老管家依舊默不吭聲。
以前這些事都是他幫虎子做的,這小子一來就搶了自己的活。
......
老太太快步回到主宅前院,正巧遇到暗香從院子外走進(jìn)來。
她忙拉住暗香的手小聲嘀咕。
“暗香啊!婆子我看那老管家不對勁兒。”
暗香立馬來了精神。
“老太太,您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
“老管家他剛剛說謊了,我聞到他身上一股子狗皮膏藥的氣味兒。
問他怎么回事,他竟然說是閃了腰,說是中午閃了腰婆子我還會信。
可他說是昨日閃的,明明上午我看他都沒事。
還有他那房屋,一般他從里面出來,都不會關(guān)上。
這次我過去,他出來時還帶上了房門。”
暗香眨巴著眼睛,有點(diǎn)云里霧里。
“老太太,您在懷疑什么?他一個老管家能有啥事要防著人的?”
老太太嘆了口氣。
“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沒準(zhǔn)老管家屋里藏了個江洋大盜。
咱們這邊前不久才租了他的宅子,今日又提出想買他的鋪?zhàn)印?/p>
老管家一定覺得咱們有錢,他要是跟外人勾結(jié),打親家公錢財?shù)闹饕?...”
老太太話未說完,只覺得眼前一花,暗香姑娘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