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曼慘叫一聲，忽然開始滿地打滾，不斷地抓撓皮膚。

她感覺渾身好像有無數螞蟻在爬，癢得她受不了。

指甲抓破皮膚，血流不止，可還是沒辦法緩解那股奇癢。

“啊哈哈哈，饒命，仙童饒命……”

大師兄站起來，兩米多的身高極具壓迫感，竹節蟲一樣的身體漸漸鼓脹起來，“老六，可以了，她畢竟是十三師弟的奴隸。”

侏儒扣著腳指頭，又把手指塞到嘴里扣了扣牙，“十三剛來，他還能為了一個奴隸和我翻臉不成？”

大師兄眉頭皺起，呵斥道，“老六！”

侏儒嘆了口氣，走到小曼面前。

呵忒！

他朝著小曼的臉吐了口吐沫。

吐沫落在小曼身上，無數的黑色小點散去。

小曼哆嗦著手腳爬起來，渾身被汗水打濕，眼淚鼻涕直流。

癢是能把人癢死的。

如果沒有大師兄的那句話，小曼今天肯定要被折磨致死。

死一個下人而已，仙姑不會在乎。

小曼跪地給大師兄磕了一個頭，“謝謝大師兄。”

又給侏儒磕了個頭，“謝謝六師兄手下留情。”

大師兄露出憨厚的笑容，“上次在十三師弟的房間見過你，你很懂事，死了太可惜了。”

小曼反應很快，連忙從衣服里取出一個臟兮兮的荷包，遞了過去，“大師兄。”

大師兄打開荷包看了一眼，露出滿足的笑容，“你回去吧。”

仙姑每個月會給下人一兩碎銀子的買命錢，拿了這筆錢，他們的命就屬于山青觀了。

荷包里面是小曼積攢的全部積蓄，每隔半年，仙姑允許他們回家一次。

小曼需要將賺來的銀子交給父母，供養在學堂上學的弟弟。

如果她的弟弟能考上秀才，他們家就能翻身了。

還有一個月就是她回家的日子。

如果她拿不出錢，她的父母會打死她的。

小曼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路上，她碰見了侏儒的奴隸，那個跪著走路的孩童。

孩童丟給她一包碎銀子，比她剛剛給大師兄的還要多。

“我家主人說他最近想做個實驗，缺少**，如果你能活下來，這些銀子就全都是你的了。”

小曼的臉色發白。

侏儒的**實驗，就沒有能活著走出來的。

可是她需要錢。

也許呢？

也許她就是那個幸運兒。

小曼收下了，問，“什么時候。”

孩童說道，“今晚。”

小曼猶豫片刻，“我會去的。”

孩童威脅道，“你應該知道我家主人的手段，如果你不去，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陽見到小曼時，她又恢復了笑臉。

小曼盡可能地遮住身上抓撓出來的傷口，試探性地問道，“主人，今晚我可能要離開一會兒，可以嗎？”

高陽答應，“可以。”

小曼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緊張起來，“主人，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高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盯著小曼披著的亞麻布，問道，“這么熱的天，你裹這么厚做什么，脫掉。”

小曼咬著下唇，“主人，我染病了，很難看。”

高陽又不是傻子，上前掀開小曼的衣袍，她瘦弱的身體上，一道道指甲抓出的血痕觸目驚心。

“誰干的？”高陽壓抑著怒意問。

小曼不說話。

高陽起身向外走去，“今晚你待在房間里，哪也不許去。”

小曼追出去，“主人，求您。”

高陽徑直朝著十二的房間走去。

由于高陽的關系，仙姑早早結束了今天的課程。

十二剛回來，就見到高陽站在門口。

“十三！”

縹緲的聲音傳來，高陽感覺心神一蕩，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等他回過神來，十二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刀身至少得有五十公斤重，壓得高陽直不起身。

很難想象眼前的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能單手舉起。

更加詭異的是她的能力。

如果是生死搏殺，愣神的一秒鐘，十二的大刀已經把他的腦袋砍下來了。

高陽察覺到了十二眼中的殺機，卻仍然面不改色，“十二師姐，我來是想問您一個問題。”

十二摩擦著小虎牙，“我的筑基丹呢？”

高陽說，“吃了。”

十二抬起手臂，砰的一聲砸在高陽的肩頭。

高陽疼得眉頭一皺，肩膀下沉，仍然直起了腰說，“師父的命令，我不敢違抗，但師父答應我一周后會親自為我筑基，我會想辦法在幫你要一顆筑基丹。”

十二大為驚訝，“什么，師父親自為你筑基，憑什么！”

嫉妒使她面目全非，眼中的殺機更濃，“我年齡最小，明明我才是天賦最高的一個，為什么師父不愿意親自幫我筑基？”

高陽笑著說，“可能是因為十二師姐你天賦很高，一顆筑基丹就能筑基成功，而我的天賦不夠，師父只能給我開小灶。”

一句話，十二的怒氣降下去一半。

“十二師姐，師父還是很看重你的，今天還夸你天賦高，把我一輪數落，說我連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說到底，十二天賦再高也只是一個小女孩。

糖衣炮彈轟下去，她有些暈乎乎，收起刀，盤著手問，“說吧，你來找我做什么？”

高陽沒有直接問小曼的事情，而是詢問關于筑基丹的問題。

“我吃了筑基丹后，渾身劇痛難忍，筑基都會這樣嗎？”

十二也很疑惑，“劇痛？沒有。我吃了筑基丹后，感覺到體內有很多氣在流竄，當晚我就感受到了丹田內聚集起來的氣團。”

高陽問，“身體會有什么變化嗎？”

十二沒有回答，反而意味深長地問了高陽一句，“筑基丹中，你看到了什么？”

高陽的瞳孔收縮，但表情管理做得很好，沒有露出破綻，故作茫然，“什么也沒看到，筑基丹就是一枚紅色的丸子。”

十二盯著高陽，“你最好沒有騙我。”

高陽誠懇地回答，“絕對沒有，我對師姐沒有任何隱瞞。”

十二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不再繼續追問，回答高陽剛剛提出的問題，“身體變化，每個人都不同。像大師兄，他原來很矮，筑基后就長得很高，但是也有代價，他的身體變成了竹竿。我是力氣變得很大，臉上開始腐爛，但是我獲得了一個能力。”

說到能力，十二停頓，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