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跟著周子都學(xué)了半日的騎馬,因?yàn)橐b柔弱不能自理,所以半日也不過學(xué)會了怎么上馬而已。
但是香君還是覺得今日有收獲的,至少得到了周子都的一句“娘娘若是有需要,周子都定當(dāng)盡全力幫您”的承諾。
秋獵第一日,是要辦宴會的。
到了宴會上香君才知道,今日拔得頭籌的竟然是榮貴妃。
香君還是稍微感嘆了一下,這榮貴妃能當(dāng)寵妃,果然還是有本事的,今日她上馬的那個姿勢,那般瀟灑,也難怪能讓那么多人傾心。
只是從前見她都是在宮里,高高地坐在那貴妃的位置上,所以見不著今日這般明媚瀟灑的貴妃。
皇上驕傲地看著榮貴妃,夸贊道:“今日看到貴妃騎馬射箭,又讓朕想到初次見貴妃的樣子。這么多年過去,你的騎術(shù)還是這般好,不輸男子。”
秦昭儀看到皇上與貴妃這般情濃,心中嫉妒,誅心道:“貴妃的騎射好像是大將軍王教的,果然是不同凡響呢。”
這句話直接讓皇帝黑了臉,貴妃也面露尷尬,再一看宋飛景,也是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香君感慨萬分,這些人都三十多歲了,怎么還日日為了些情情愛愛的事情生氣?
香君和李才人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低頭裝作沒察覺氣氛的不對。
于是當(dāng)天皇上沒去榮貴妃那里,也沒去秦昭儀那里,又來了香君和李才人住的宮殿,宿在了李才人處。
……
第二日香君還要繼續(xù)學(xué)騎馬,到了約定的地點(diǎn)等周子都過了,可到了時間,卻久等不到周子都。
終于,香君身后傳來了腳步聲,香君擺好單純無辜的小臉,轉(zhuǎn)身看向來人,卻對上一雙陰惻惻的眼看。
“怎么是你?”香君驚詫。
顧亭雪的眼神冷得掉渣。
“讓娘娘失望了?皇上覺得,周子都畢竟是外臣,教后宮的娘娘騎馬實(shí)在是于理不合,所以皇上讓微臣替了周統(tǒng)領(lǐng)。周統(tǒng)領(lǐng)現(xiàn)在正護(hù)衛(wèi)著皇上。若是娘娘嫌棄微臣,微臣可以去幫娘娘回稟皇上,換周統(tǒng)領(lǐng)過來?”
“不用不用。”
香君哪里敢,昨日皇上才圍著大將軍王教貴妃騎馬的事情生氣呢,她可不敢去觸皇上的霉頭。
“真不用?我看娘娘挺喜歡那周統(tǒng)領(lǐng)的。娘娘在后宮有了人幫助,前朝娘娘不需要多多一份助力么?”
香君尷尬地笑了笑,“前朝后宮不都有亭雪么?本宮有亭雪一人,足夠了。”
顧亭雪雖然還是不爽,但是香君這句話還是讓他消了氣,他冷哼一聲,把馬牽了過來。
在顧亭雪面前,香君不必假裝。顧亭雪也實(shí)在是個嚴(yán)厲的老師,不像周子都會哄著香君學(xué),顧亭雪可沒有那么耐心,也知道香君的能力,所以一上午都在狠狠地操練她。
香君也的確能吃苦,學(xué)了半日,大腿內(nèi)側(cè)磨得痛極了,卻一聲沒吭。
顧亭雪看出香君在忍著痛,便說:“今日差不多了,皇上也應(yīng)該要回來了,就到此為止吧,明日繼續(xù)。”
……
這一日,皇上本來想留在香君這里歇息的,但是知道香君練騎馬受了傷,不便侍寢,便還是去了李才人那里。
只不過,香君這般努力,皇上還是很滿意的,答應(yīng)香君,等她學(xué)會了騎馬,便把自己的御馬賜一匹給她騎。
夜里,香君終于得空能看一看自己的傷口。這才發(fā)現(xiàn),不僅是大腿,就連她的小腿肚都磨破了。
香君慘兮兮苦著一張臉,準(zhǔn)備讓夢梅去拿金瘡藥的時候,顧亭雪就來了。
顧亭雪一來,屋里的其他人就自覺退了出去,只留下香君和他。
香君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腿,看著顧亭雪拿著一盒藥膏。
“這是你之前用過的秘藥,擦了之后休息兩日,等好了再繼續(xù)練。”
“你怎么知道我擦傷了?”
“第一次學(xué)騎馬,擦傷很正常。”
香君想了想,掀開被子對顧亭雪說:“亭雪幫我擦吧。”
顧亭雪神色一僵,挪開目光。
“不方便。”
香君眨了眨眼,“有什么不方便的?亭雪沒見過么?”
顧亭雪臉色一變,低下頭,藏起了眼底的暗色。
“娘娘,亭雪只是來送藥的,您還是擦了藥趕緊歇息吧,明日還要繼續(xù)呢。”
香君看顧亭雪不經(jīng)逗,只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著急地說:“我自己擦便是了,你別著急走,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呢……”
“娘娘有何事要問?”
香君打開藥膏罐子,一邊從里面挖出藥膏來,一邊自然地問道:“皇后娘娘可有什么異動?”
香君因?yàn)橐了帲韵律碇淮畲盍艘患较ドw處的白色輕薄蔽膝,她把白布往上拉了拉,露出大腿根來。
顧亭雪深吸一口氣,不露痕跡地挪開目光,聲音有些喑啞地問:“娘娘問皇后,可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就是覺得皇后一來就病了,不參與圍獵,我覺得有些奇怪,心里不安。所以想問問亭雪。”
顧亭雪目光總是不自覺被香君涂藥的手給吸引,他皺眉道:“娘娘非要現(xiàn)在涂么?”
“我涂藥和我們說話又不相干,亭雪急什么?”
顧亭雪無法,只能壓著心中那股愈演愈烈的煩躁之感,繼續(xù)說皇后的事情。
“楊相那邊的確和圍場這邊的人有些牽扯,但他到底要做什么,我還沒有查到。”
這倒是讓香君有些驚訝,“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這里不是宮里,我的眼線也不是什么消息都沒探查的。楊家屹立不倒數(shù)十年,自然是有他的本事的,我也不是神仙。”
“是么?在我心里,亭雪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樣神通廣大呢。”香君把蓋上藥盒,對顧亭雪說:“麻煩亭雪給我拿張帕子擦擦手。”
顧亭雪掏出帕子遞給香君。
香君沒有接的意思,而是伸著手要顧亭雪給他擦。
顧亭雪深吸一口氣,目不斜視地給香君擦手。
擦完,顧亭雪準(zhǔn)備收回手帕,卻又被香君一把抓住了手。
“娘娘這是做什么……”
“我記得我之前說過,亭雪你有一雙好看的手。”
香君摩挲著顧亭雪的手,然后抓著他的手放在了她剛剛涂藥的擦傷處。
“亭雪,本宮身上的藥還沒有涂開,可本宮又已經(jīng)凈了手,還得麻煩你替我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