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戰定在二月初八,不給東夏喘息的機會,但耶律宏帶兵拼死抵抗,整整過了七天,攻城戰才結束,定安軍成功進入東夏城內,林平夏為了報弟弟的斷臂之仇,竟然活捉了耶律宏。
耶律宏的兒子不愿投降,帶領城中的士兵負隅頑抗,最后,全部死在定安軍的手下,等肖政等人進入東夏王宮時,東夏王宮內的妃子公主等,全被耶律宏的母親下令毒死了,耶律宏的母親也隨之自殺。
林滿奉命搜查王宮時,在王宮密室發現了侯啟一家,林滿把侯啟一家帶到林平夏面前,林平夏冷冷的看了瑟瑟發抖的幾人一眼,只說了句“帶回鎮國公府”,便不再管他們了。
后面一切比預想的勝利,定安士兵收拾殘局,東夏的大部分子民對定安軍攻入城中不甚在意,甚至還有些拍手稱好,耶律宏暴戾,強行征兵,很多家庭有苦不敢言。
而且因為與定安的通商關卡被關閉,東夏很多家庭生活質量直線下降,很多東夏人不滿已久,他們反而期盼著東夏像以前的西夏一樣被定安管轄,成為定安的一個州。
普通的東夏百姓,根本不期待東夏能吞并定安,稱王稱霸,他們只想著生活能變得更好些就知足了。
收拾殘局,解決不服的小首領,把東夏的事情理順,足足用了將近一個月,到了三月下旬,東夏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肖政和林平夏才得以空閑,回到鎮國公府內,終于有時間收拾纖細侯啟一家了。
侯啟被帶到正堂中,扔在地上,逃亡東夏的兒子兒媳孫子等也被捆著扔在地上,見著最小的兩個孫子,兩個小孫子瘦了許多,雙眼無神,顯然已經嚇傻了,侯啟死寂的臉上有了一絲變化,卻沒有求饒,他知道,他們一家所犯的罪不可能被饒恕。
肖政坐在上首嗎,沒有說話,把一切交給林平夏。
林平夏盛怒之初,只想殺了侯啟,不想追究原因,但現在林平夏想法變化了,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條件,才能讓侯啟一家全部背叛了定安,背叛了鎮國公府,背叛了他。
“侯啟,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我想了一個多月,實在想不通你為何要背叛于我?”
侯啟臉色又恢復了死寂,木然的搖搖頭,“世子爺不必問了,要殺要剮,隨世子爺處置。”
林平夏想到了中毒慘死的士兵,想到了斷臂的二弟,想到中毒的武煊,心中的憤怒再也壓抑不住了,抽出刀抵在侯啟的妻子脖頸處,“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我問一次殺一個你的家人,看你能堅持到何時?”
“說,為何要背叛我?”
雖知道必死的結局,真到面臨死亡的時候,侯啟的妻子還是想求饒,可她求饒的話未說出口,鮮血噴濺,瞬間倒在地上,林平夏面無表情的把刀移到侯啟大兒子的脖子上,“說,為何要背叛我?”
侯啟依舊不說話,緊接著,侯啟的大兒子死在侯啟面前。
侯啟牙關緊閉,還是選擇不說,這樣的死法,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死法了。
林平夏似乎猜到了侯啟的想法,放下刀,坐下陰惻惻的喊道:“來人,將這五人交給軍營中的士兵,告訴他們,上次下藥的人就是這捆著的四人,任他們處置。”
林平夏指著的四人是侯啟的小兒子和兩個兒媳,及兩個孫子。
侯啟終于堅持不住了,“世子爺,你不能……,求你給他們一個痛快的死法吧。”
“痛快的死法?單憑那枉死的數千士兵的命,你們便不配痛快的死法,說,我鎮國公府待你不薄,你為何要當耶律宏的走狗?”
眼看著兒子孫子被拉走,能猜到接下來的他們將是生不如死的生活,侯啟內心的防線斷了,“不薄,我不過跟在你身邊的一條走狗罷了,高興時逗兩下,不高興了一腳踢開,你從未把我看在眼中,跟了你二十余年,一個七品官就把我打發了,還是在我立功的情況下,真的是恩重如山啊。”
“實話告訴你吧,耶律宏七八年前便給我承諾了,只要我幫東夏贏了定安,封王拜相,任我選擇。”
突然,林平夏不想聽侯啟說下去了,也不想為自己辯駁了,“來人,將侯啟帶下去,讓他親眼看著兒子孫子如何死,然后,凌遲處死。”
輕易讓他死了,無法告慰那些枉死士兵的靈魂。
肖政說把侯啟一家交給林平夏處置,就真的全程一句話未說。
侯啟被帶下去后,林平夏靠在椅子上,久久未說話,先前因為戰事繁忙,無暇去想這些事,現在事少了,有時間去想了,被兒時的玩伴,最信任的人背叛,是個人都需要用時間去釋懷。
戰后有一系列事需要處理,幸好武煊和林平勝恢復的差不多,有他們的參與收尾的工作快了許多。
東夏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定安軍駐扎在東夏內,通商關卡再次打開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往昔繁榮的景象。
大戰之后,肖政不信歸順的說法,唯獨把東夏徹底變成自己的才安心,東夏就該與西夏一樣,成為定安的一個州。
但選誰來管理東夏州成了肖政的難題,考慮了兩天兩夜,肖政把適合的人都想了一遍,才想到一個人——林平勝。
林平勝傷了手,想繼續習武難,而且東夏滅了,北漠遞上求和書,至少五十年內,定安不會再有大的戰事發生,讓林平勝居于鎮國公府,屈才了。
林家人的忠心是不可懷疑的,林平夏任東夏州刺史,不僅能服眾,更不用擔憂新刺史會勾結隱藏在東夏州暗處的殘余勢力,存下又一個隱患。
有了主意,肖政召來林平勝,問他是否愿意當東夏州的第一個刺史,林平勝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一個多月,林平勝早就想通了,他傷了手,年紀也漸長,習武難,天下太平,守邊關安寧兄長一家足夠。
他不可能依靠兄長一輩子,皇上給個虛的榮耀,不如接下皇上的新任務,做好了,不同的路,亦能掙得同樣的榮耀,不算辜負林這個姓。
明月知曉丈夫即將前往東夏州,任東夏州的刺史,明月喜極而泣,連忙張羅著為林平勝收拾行李,這一幕恰好被肖政看到,肖政不由的想起了他出發前小七為他收拾行李的場景。
兩月未見,不知小七和孩子如何了,小七,想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