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fā)什么呆?”
秦芳年踢了踢她,這一腳不輕,蘇姚卻沒什么反應。
她胸腔一片麻木,喉嚨卻莫名地堵。
需要她這么做,可以直說的啊,何必繞這么大圈子?
只要他告訴她,這么做是為了蕭茵,她不會拒絕的,她不會的……
“對了,你剛才怎么回事?”
秦芳年忽然蹲下來,看著她詢問。
蘇姚避開了她的眼神,將心里那點波瀾強行壓下,她要往好處想——
如果蕭縱留下她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那這次如果能平安回去,那她是不是就能拿回自己的藥了?
就當是還了這么多年帥府的庇護吧,兩清了……
“你啞巴了?”
秦芳年催促,語氣里都是不耐煩。
之前在衛(wèi)生間里看見蘇姚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她不對勁,但沒有深究,畢竟蘇姚沒有反抗能力,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一直到這時候,她才終于想起來詢問。
蘇姚平復了情緒,仰頭看過來,“和你有什么關系?”
“你敢這么和我說話?”
秦芳年那槍頂了下蘇姚的頭,威脅的意思十分明顯,蘇姚不為所動:“你又不敢殺我,收起來吧。”
“你!”
秦芳年有些惱怒,她竟然被蘇姚這樣的人挾制住了,可對方說的沒錯,她現(xiàn)在的確不敢殺她。
“你不說我也知道。”
她嘁了一聲,拿槍托拍了拍蘇姚的腿,“我早就注意到你身體有問題了,你說你,活成這幅樣子,還活個什么勁兒?”
蘇姚被刺了一下,“我活成什么樣子和你有什么關系?”
秦芳年癟癟嘴,“我要是疼成你那樣,早自己了結(jié)了……”
她說著又好奇起來,“你為什么非要活著?是有什么沒完成的事情嗎?”
蘇姚被問得愣住了,為什么活著?
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活著是因為不想死,需要什么理由?”
秦芳年張了張嘴,正要再說點什么,門板忽然被三重一輕地敲了四下,她心里一喜,“終于來了。”
她起身就去開門,可迎接她的卻是一支黑洞洞的槍口。
秦芳年身體一僵,“你什么意思?”
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他穿了一身長袍,頭頂?shù)亩Y帽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東西到手了嗎?”
秦芳年狠狠罵了一聲,“你這副過河拆橋的樣子,就算到手了,我也不可能給你啊。”
“那可由不得你。”
男人笑了一聲,“現(xiàn)在海城這幅情形,除了我家主子,誰還能救你?我也不是要毀約,只是想吃點回扣而已。”
秦芳年有些猶豫,她不是信了男人的話,而是現(xiàn)在不敢拒絕。
“別信他。”
蘇姚忽然開口,“你讓少帥丟了這么大的人,他絕對不可能放過你,這種時候,誰幫你就是和他作對,這個人背后的主人不管是誰,都不會冒著得罪蕭縱的風險放過你,他就是想拿到東西就殺了你,說不定,還會拿你去賣個人情。”
秦芳年狠狠一咬牙,她難道沒想到嗎?要蘇姚來挑明?
本來裝傻還能糊弄一陣子,現(xiàn)在她只能和男人動手了。
趁著男人將目光投向蘇姚的一瞬,她驟然出手,可兩人卻誰都沒開槍。
雖然這地方破敗的已經(jīng)沒有人在意了,可街上到處都是巡邏搜查的大兵,一旦響起槍聲,立刻就會把人引過來,到時候他們誰都別想走。
兩人打得你來我往,可畢竟術業(yè)有專攻,秦芳年很快就落了下風,被對方一腳踹飛了出去。
她直直撞到蘇姚身上,砸得她險些吐出血來。
“你怎么這么沒用?”
蘇姚忍不住開口,她還想著趁兩人打的熱鬧,磨斷繩子逃跑呢,結(jié)果秦芳年支撐的時間這么短,根本沒來得及。
“還不是你挑撥離間?”
秦芳年也忍不住開口,“我告訴你,不管他要不要殺我,都不會留下你,誰讓你都看見了。”
蘇姚一咬牙,“既然知道咱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你還不給我解開?”
秦芳年有些不甘心,可當下還是保命要緊,她抬手去給蘇姚解繩子。
蘇姚掌心卻感受到了一點異物,她微微一愣,還不等弄清楚那是什么,男人就追了過來,一腳將秦芳年逼開。
男人順勢就要對蘇姚下手,秦芳年罵了句臟話,抓起椅子就朝人砸了過來。
椅子四分五裂,卻沒能改變局勢,因為男人不是一個人來的,兩個精壯漢子沖進來男人擋下了椅子,秦芳年眼睜睜看著男人掐住了蘇姚的脖子。
這要是真把人殺了,自己就一點活路都沒了。
“你敢殺她,我就敢把東西毀了!”
她厲聲開口,卻不等看清楚男人的反應,她就被人偷襲,眼前一黑,險些就這么暈過去。
“給我搜。”
男人還是松開了蘇姚,最重要的是秦芳年拿回來的東西,至于這兩條人命,并不著急。
漢子將秦芳年上下都摸了一遍,卻沒找到什么。
“老大,沒有。”
秦芳年勉強維持著清醒,“保命的東西,我怎么可能輕易讓你找到,我也不是沒有防備的……”
男人沒理他,只朝兩個漢子使了個眼色,兩人連忙開始四處搜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扭頭朝蘇姚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