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干什么?”
兩人私下里已經(jīng)算是撕破臉,所以蘇姚并不客氣。
褚英顯然也這么想,他緩緩靠近,隨手關(guān)上了茶室的門,甚至還落了栓。
蘇姚眉心一跳,來者不善啊。
心里卻露出幾分歡喜來,她不主動去找褚英,是不想給行動添麻煩,但既然對方主動找上門來,那她稍微“款待”一下,應(yīng)該也不過分吧?
“你是啞巴了嗎?不會說話啊。”
她開口嘲諷,褚英腳一頓,似是沒想到蘇姚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他,他神情瞬間變了,“怎么?重新回來就覺得自己不一樣了?敢這么和我說話?”
他眼神冰冷又嫌惡,“真是陰魂不散,當年我就該跟著一起找你,補上一槍?!?/p>
他身上的惡意毫不遮掩,仿佛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可蘇姚今時不同往日,這點惡意根本動搖不了她分毫,只是她仍舊困惑,“你到底為什么這么恨我?”
褚英眼神晦澀,卻一言未發(fā),只步步逼近,仿佛一頭惡狼。
蘇姚一哂,褚英還以為她和以前一樣小心翼翼,誰都不敢得罪嗎?
她拿起手邊的書就砸在了褚英頭上,對方顯然沒料到她敢直接動手,躲避不及,竟真的被砸中了額頭,堅硬的書脊磕破皮肉,鮮血順著額角就淌了下來。
他抬手摸了一下,瞧見滿目的紅,眼神陡然猙獰起來,“臭婊子,你敢打我?!”
他抄起茶壺就砸,蘇姚側(cè)身閃開,茶壺撞到墻面,頓時四分五裂。
刺耳的聲響驚得傭人一頓,紛紛聚到了茶室門口。
“誰在里面?”
管家皺眉開口,傭人面面相覷,好半晌才有人開口,“剛才好像蘇小姐進去了?!?/p>
話音一落,立刻有人反駁,“我怎么看見是褚公子進去了?”
場面瞬間一靜,片刻后,才有人小聲開口,“不會兩個人都在吧?”
眾人的神情頓時微妙起來,管家臉色一沉,“別胡說八道,蘇小姐不是那種人?!?/p>
傭人們被訓斥得低下了頭。
小茶室里的動靜卻還在不斷傳出來,夾雜著撞擊聲和悶哼,聽得眾人神情越發(fā)古怪。
“都圍在這里干什么?”
似是察覺到了動靜,蕭縱也從會客室里走了出來。
傭人們心虛似的低下頭,誰都沒有開口,但這一安靜,茶室里的動靜就越發(fā)明顯,蕭縱眉頭微擰,問出了和管家一樣的問題,“誰在里頭?”
沒人敢回答,管家只能硬著頭皮上,“好像是蘇小姐和褚公子在?!?/p>
蕭縱一怔,這倆人?
他抬手敲了敲門,“蘇姚?你在嗎?”
聽見蕭縱的聲音,蘇姚反手將報紙糊在褚英臉上,狠狠甩了他一個嘴巴子。
“我在?!?/p>
她喊了一聲,趁機和褚英拉開了距離。
褚英一把撕開報紙,神情猙獰到近乎癲狂,抓起手邊的擺件就砸。
凌厲的破空聲驚得蘇姚頭皮發(fā)麻,立刻彎腰躲過,瓷器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瓷片到處都是,蘇姚臉側(cè)被劃了一道血口子,抬手一抹,都是血。
褚英猶不滿意,再次追了過來。
“蘇姚?”
蕭縱的聲音急切了幾分,似是并沒有聽見她剛才的回答,敲門聲也逐漸急促。
蘇姚砸了幾本書,逼退了褚英。
這人就跟條瘋狗一樣,逮著她死咬不放。
她現(xiàn)在又不能真的殺人,實在是不想在他身上再浪費時間。
她抓住機會,抬腳就想去開門。
褚英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沖過來再次攔住了她,“你想干什么?”
蘇姚氣急而笑,“你有完沒完?再糾纏我,我可不客氣了?!?/p>
褚英滿臉不屑,死死堵著門,“就你?那就試試啊?!?/p>
蘇姚覺得他有病,見他站在門口不動,一個滑鏟將人鏟倒在地,趁機就要去開門。
褚英卻抓住她的腳腕,將她拽了回來。
蘇姚身體失去平衡,知道自己肯定要摔,索性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砸在了褚英身上。
褚英被砸得臉色漲紅,聲音都變了調(diào),卻仍舊死死抓著她的腳踝。
“蘇姚?里面出什么事了?”
蕭縱還在門外喊,蘇姚忍不住想給他翻個白眼,“你就不能沖進來嗎?”
以前也沒見他這么懂禮貌,現(xiàn)在怎么敲起門來沒完沒了了?
似是聽見了她的話,外頭的敲門聲停了。
蘇姚一個肘擊朝褚英面門砸過去,對方反手握住,一個反轉(zhuǎn)竟將她壓在了地上,卻沒有趁機還手,反而笑了——
“你確定要讓他進來嗎?”
褚英眼里都是嘲弄。
蘇姚不想理會他,膝蓋一彎,朝著他胯下就擊了上去。
褚英臉色驟變,疼得連慘叫都沒能喊出來,可他愣是忍著沒有松手,也沒有還擊,只仍舊維持著姿勢,壓在蘇姚身上。
蘇姚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可不等想明白,耳邊就“砰”的一聲響。
茶室的門,被踹開了。
蕭縱一頭扎了進來,身后還跟著管家和看熱鬧的傭人。
只是瞧見茶室里的情形,眾人都愣在了門口,氣氛陡然間尷尬起來。
蘇姚一無所覺,察覺到褚英的力道放松了,抬腿就是一腳,將人踹了下去。
褚英挨了一下卻笑了,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抬眸看向蕭縱,“少帥,你這女人不安分啊,竟然勾引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