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問題，陸奇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

說不定，人工智能也有錯漏之處。

人無完人嘛，人工智能也有智障的時候。

隨著新刊上市，編輯室眾人回歸到輕松的氛圍之中。

之前忙于工作，沒有心思，也不便咨詢陸奇的新小說。

此時，譚凱在眾人的慫恿下，在兩只香辣兔的誘惑下，問陸奇小說的內容。

陸奇看到包括楊霄在內的所有人的好奇，于是壓低聲音，故意用沙啞的聲音說：

“你們有沒有想過，假如我們生活的世界是虛擬的呢？”

楊霄呆愣。

譚凱驚住。

向紀純、莫書清、李里、徐開洪都是一副不解的樣子，搞不明白陸奇為何這么說。

只聽見他繼續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所有人類都處于一種虛擬現實的程序中？”

“每個人、每個事件都是由一條條代碼組成的？”

楊霄聽完繼續呆愣兩秒，很快反應過來：

“小陸，你的新小說要對世界的真假進行哲學的探討嗎？”

譚凱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可能是虛擬的：“我認為，現實世界就是真實的，怎么可能是虛擬的。”

其余人都是相同的想法。

所受的教育、知識都告訴他們，唯物主義是真理！

向紀純問：“虛擬現實是什么？”

陸奇一愣，突然想起這個詞還未被人發明出來！

于是簡單給他解釋：“額，我設想的一個技術名詞。一種計算機交互技術，它能讓用戶在模擬的環境中進行互動和沉浸式體驗。”

向紀純的頭更大了。

一個個字他都聽得懂，但聯系起來怎么有一種閱讀困難的感覺呢？

其他人有著同樣的困難，全都體現在臉上的表情。

陸奇覺得，他似乎選了一本錯誤的神作。

小說里涉及的技術，似乎有點超前。

陸奇將腦袋里的想法甩開，然后用一頂帽子作為道具，給大家解釋：

“我覺得未來的網絡可能會出現虛擬現實技術。比如你帶上一個設備，就像戴帽子，或者戴一副眼鏡，直接就可以與計算機，還有網絡鏈接，直接進入一個虛擬的世界。”

“然后你可以用腦電波操控虛擬世界里的動作與行為，與同處于虛擬世界的其他人或物體進行互動。”

楊霄很快反應過來，帶著幾分不確定：“小陸的意思是說，現實中的我們，或許處于其他維度的人類操作下？”

陸奇點點頭，又搖搖頭：“不一定有人操控，或許是被程序操控，被自主生成、演進、死亡。”

他停頓一下，笑著說：“你們看過街上的游戲機？有沒有玩過《街頭霸王》和《拳皇》這兩種游戲？”

譚凱恍然大悟：“你是說，我們如同游戲里的角色一樣，被游戲機外的玩家操控！”

在楊霄和譚凱的舉一反三中，其余幾人逐漸理解是什么意思。

不由下意識抬頭看天，只看到灰白的天花板。

楊霄笑罵著說：“要是是虛擬的，我得問問操控的人，啥時候才能安排華夏科幻的爆發？”

譚凱接著說：“對。啥子時候，我們國家能實現四個現代化，趕超英美？”

陸奇微微一笑，沒有繼續糾結話題，而是開始講述他所寫的故事：

“剛才說的，就是小說設想的背景。”

“主角是虛擬世界中的一名996程序員。下班后還有第二份職業，著名的黑客！”

陸奇剛想繼續往下，就被向紀純打斷：

“996是什么意思？程序員是什么意思？黑客是什么意思？”

“額。996就是九點上班九點下班，一周上六天班。程序員就是計算機、網絡工程師。黑客就是專門找計算機程序漏洞的人。找到之后，或是用于私利，或是公布。”

莫書清咋舌：“一天上六天班咋滴了？不過，我們不是提倡八小時工作制嗎。九點到九點，那豈不是一天工作12個小時？”

徐開洪下意識接話：“又回到資本主義的剝削時代？”

陸奇沒理會他們，繼續講述：

“主角經常有一種感覺，世界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特別是睡覺的時候，往往難以分辨自己是處于夢境還是現實。”

譚凱一聽，低聲說：“莊周夢蝶！”

“后來主角在幫人做私活的時候，認出一位他在網上認識的女黑客，被告知“母體”在找他。”

“緊接著一位自稱“鬼谷子”的人告知他身處危險之中。主角很快在公司遭到一群黑衣服襲擊并逮捕。”

“黑衣人想讓他供出“鬼谷子”的消息。主角掙扎不從，并從夢中醒來。”

“鬼谷子約主角見面，說幫他離開“母體”尋找世界真相。”

“重點來了，鬼谷子通過某種手段，讓主角從虛擬中回歸現實。你們猜，他看到了什么？”

陸奇特意賣了個關子，想看看眾人反應。

結果所有人都沒能跟上他的思維，他只好說下去：

“主角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處于一個荒謬的世界之中！身上一絲不縷，還插滿各種管子，躺在一個營養液的培養倉中。”

“周圍還有無數一模一樣的培養倉！”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當時他的世界觀有多么的崩潰！”

“鬼谷子將他從培養倉中救出，并恢復身體機能，向他解釋人類與機器人的戰爭歷史。”

“原來人類戰敗后，被人工智能，也就是所謂的“母體”圈養，成為為其提高能量的豬仔！”

“精彩！”楊霄拍掌喝彩！“小陸，你腦子到底怎么長的？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情節！”

向紀純已經渾身顫栗，腦海中不停浮現剛才陸奇所說的人類豬仔供養母體的畫面！

“陸奇，你新小說的配圖，我包了！”

陸奇說起后面的事，無非就是通過種種手段，最終突破母體限制，實力大漲，擊敗黑衣人。

奇怪的是，大家在聽到子彈時間的時候，反應很尋常。

白白浪費陸奇特意多講的幾句話！

后來他才想明白，不就是慢動作么，武俠小說里到處都是，特別是功力大成之后，看誰都是慢悠悠的樣子。

講完之后，大家對陸奇的想象力又有了一份新的認識，對雜志社的未來充滿信心！

有陸奇在，何愁雜志社不興！

只不過，譚凱還是有點不解：

“你說人工智能無處不在，無所不知，為何沒有監控到所謂的叛軍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