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給劉芒的是一塊未經打磨的黝黑石頭,劉芒入手略感沉重,仔細看上面有金黃色暗紋。
劉芒此時的心情難以平復,三年來終于有了一點線索;劉芒強自鎮定了心神,把那塊石頭隨意丟在地上。
“少爺,烏精煌鐵這可算得是上天穹大陸最好的材料了,整個奇貨齋二十八家珍寶閣分號加起來的庫存都不足十塊,天玄宗烈陽老祖的飛劍就是用這個材料鍛造的,小的也是費盡了心思才從上面弄了一塊下來!”王掌柜一臉哭相。
“天玄宗!奇貨齋!”劉芒覺得這個震撼比初見珍寶閣時還要來得更大,原來仇人來自芒碭山之外,而且來頭不小,只是老杜又是什么身份呢?
“本少爺記下你這個恩情了!”劉芒倒負雙手閑庭信步,王掌柜撿起烏精煌石躬身在后面跟著,這模樣像極了初進珍寶閣的劉芒。
“王掌柜,你說的上面是什么地方,奇寶齋是什么所在,你猜本少爺又是什么身份?”劉芒突然停步轉身,王掌柜差點一頭撞到劉芒身上。
“這…,這…”這幾句問得王掌柜臉上汗珠滾落,王掌柜欲言又止。
“說!”劉芒陡然提高了音量。
這一聲直嚇得王掌柜匍匐在地,疾速說道:“上面是天穹大陸,這里不過是天玄宗的后花園而已,珍寶閣是奇寶齋在這里的分號,少爺是主家少爺!”
“起來吧!”劉芒緩緩說道:“你倒是有點眼力,以后你就跟著少爺我吧,可知道少爺我是誰嗎?”
劉芒心里憋笑,老神在在的望著王掌柜,現在他越看越覺得王掌柜可愛。
王掌柜直起身子,心里盤算:尊主一共有三子兩女,只有幼子與眼前這位年紀相仿,另外兩個兒子都以事業為重,未曾婚配。外孫倒是也有兩個,算起來年紀也相仿,只是能把老祖的玩物用來別頭發的,恐怕也只有直系孫輩了,要真是傍上這位,那可真是洪福齊天了。
“少爺莫非是清流少爺?”王延年心里樂開了花,臉上也滿是笑意,低聲問道。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劉芒又問,這貨錯把自己當成上面的人,說不定又有什么線索。
“傳說中老祖習慣獨特,喜歡把玩一枚木梭,小的經營珍寶閣多年,第一次見少爺,就知道少爺別頭發的木梭不是凡物。”王延年本想抱拳回話,轉頭一想如今已經是自己人了,抱拳顯得身份,于是垂下了雙手。
木梭!
這樣的木梭劉芒有兩枚,劉芒三人也不知道研究了多少次,只是如今劉芒手頭闊了,不再用那個別頭發,如今聽王掌柜這樣說來,劉芒倒是覺得應該再好好研究研究。
兩個人心思電轉只是剎那之間,劉芒心知言多必失,再問下去恐怕得露出馬腳,于是借坡下驢:“對了,正是本少爺!”
劉芒心里那個樂啊,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王延年更樂,大嘴咧開到耳后跟:“清流少爺,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放在你身上了,往后你可得多關照。”
“關照那是自然,不過與身家性命何干?”劉芒不解。
“好在是少爺您,要是別人,小人全家老小的性命可就交代了。”王延年說道:“天玄宗稱這里為天穹谷,三國的國君皆由天玄宗指派,為了不擾民生,芒碭山外的世界是不能讓山內的人知道的,就是國君泄密也是誅滅九族的罪過;我們珍寶閣掌柜也是由尊主指派,每二十年一輪換,小的在此經營已經十八個年頭了,別看小人在這里是掌柜,在上面珍寶閣也只是一名執事而已,在別人家地界,總歸要遵循別人家的規矩,如果泄密,必然禍及全家。”
劉芒感覺今天聽到的東西簡直顛覆了三觀,原來自己認為的天穹只是人家的后花園,真正的天穹在芒碭山外。劉芒不由得心生神往,以前的一些疑惑也慢慢解開,似乎一切都變得明朗起來。
劉芒以前很多地方不解,為什么三個國家沒有戰事,為什么國君到了珍寶閣也不能披甲藏兵,原來只是人家的后花園,如此說來,三國人民皆是井底之蛙,在天玄宗看來如同圈養的牲畜一般。
“外面的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本少爺第一次來這里,天玄宗的這個規矩確實是不知道,還好沒釀成大禍!”劉芒說道。
“少爺多慮了,少爺如果泄密,估計天玄宗會清除這里所有知道秘密的人,以少爺的身份,想來天玄宗也不敢如何!”王延年說著胸膛都挺了起來,
看來在即便是在山外那奇寶齋也是不簡單的存在,劉芒心道。
王延年早聽說奇寶齋小少爺不務正業,最喜歡四處游蕩,卻不知道怎么就游蕩到天玄宗的后花園來了;王延年覺得若是他的兩個兄長下來,這天玄宗的規矩肯定是知道的,至于他,不知道實屬正常。
“少爺來這里就是為了找材料嗎?”王延年還是疑惑,外面什么材料沒有,非要來天玄宗的地盤。
“我的任務是混到天玄宗做臥底,這可是高級機密!”劉芒說道:“至于材料,只是閑著無事想打件趁手的兵器而已!”
“不知道大人想打個什么兵器?”王延年看著手里的烏精煌鐵,心想,這么點材料,最多鍛造出一把匕首來。
“材料太少,打把鍋鏟吧!”劉芒也覺得這材料太少了,不如打個鍋鏟給高玲去用,有了好的工具,才能做出美食來。
“鍋鏟?”王延年一臉疑惑,心想果然是家大業大的少爺,這么極品的材料都不放在眼睛。
“鍋鏟。”劉芒確定。
王延年告退,這材料還得送到上面去鍛造,而且還得趕在天玄宗大選之前,少爺安排的事一定得做好,哪怕是一把鍋鏟;王延年算算時間,還有兩個月,三個月的時間夠自己處理好清流少爺的事,他得打好鍋鏟,還得為少爺進入天玄宗鋪平道路,只是他算不到這把鍋鏟居然能沒有用來炒菜。
王延年走了,劉芒才來得急慢慢消耗這些突如其來的信息,花了好半天時間終于把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串到了一起;劉芒又把木梭拿了出來仔細打量,他現在也覺得這個不是一般木梭了,如今看來,那些看不懂的線條符文應該是某種文字,說不定是修煉法門或者是藏寶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