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說什么?】
【一個B級向導,怎么可能感知力這么強?】
【瞎說的吧?是想出一出風頭?】
【看著乖乖的,實際上心眼子這么多。】
……
一瞬間,各式各樣的心聲撲面而來。
季紫干脆一股腦的全選擇屏蔽了。
搜尋小隊的隊長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算是祁意的親衛。
“您能感應到我們指揮官在哪兒?”
“你們派人去找一找不就知道了?”她的語氣很平淡,放佛在說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坐對面的白裙女孩定定看了過來。
搜尋小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動,只有塞恩一人快速敬禮離去,“報告,我去找!”
看著他堅定不移地跑向她所說的區域。
要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明明前幾天,自己還因為他的不堅定和不忠誠,心里別扭了好久。
然而今天,卻只有他一個人相信自己沒有說謊。
塞恩的腳步在靠近第四張裝甲車時驟然停下。
一個快如閃電的黑色身影“咻”地從車底鉆出,猛地扼住塞恩的喉嚨,將人“哐”地按在車上,砸出個巨坑。
“說,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此刻的祁意完全屬于情緒狂躁的獸化狀態,頭部冒出一對尖耳,臉上遍布著許多細小絨毛,與白天見面時開朗無害的模樣截然不同。
說話時,露出異化的小小尖牙,連瞳孔的顏色也變了。
塞恩掙扎著掰開他的手,后退了幾步,帶著喘息聲解釋道:“是向導感應到您的位置……”
祁意立刻想到了此次隊伍中,精神力等級最高的林雯。
這個理由足以說服他。
“祁隊,海底需要支援。”
深吸了幾口氣后,祁意逐漸恢復了冷靜。
隨后快速返回大部隊。
還沒走近,兩人遠遠就看到了火光照耀下,坐在哨兵堆中央的季紫。
此刻,她也正拄著下巴向這邊看來。
視線相交。
祁意的目光中似乎蘊含著極為濃重的求安撫信號。
季紫散漫的偏開臉,沒有半點深究的興趣。
反正這里又不止自己一個向導。
“祁隊,第一軍區的兄弟們在海底遭遇了海洋畸變種,數量龐大,聞指揮官正在請求支援。”
祁意點了下頭,聲音冷澀,“準備潛水服,五分鐘后下水支援。”
“是!”
在場所有哨兵起立,小跑著趕回車里換裝備。
“祁指揮官,需要為你安撫嗎?我看你似乎很難受。”白裙向導站起身,主動迎著祁意走了上去。
祁意下意識地往季紫那兒看了一眼。
“暫時不用了,多謝您的好意。”
原來他也會用如此尊敬的口吻和向導說話啊。
“好的,如有需要,隨時告知我們,很樂意為您效勞。”
接著也相繼離開,收拾東西去了。
等到所有人收拾完畢,來到火堆旁集合。
季紫也跟著背上包,站了起來。
就在她快要走到隊伍中時。
那名白裙向導卻再次開口,向祁意提議,“祁指揮官,這個污染區情況比較特殊,暫未找到明確污染核源頭,海底還有大量畸變種,依我看,不如暫時就由我和辛月跟隊,讓這位小向導先在岸邊休息吧。”
“哦對了,最好再派幾個哨兵駐守保護一下她。”
話里話外,都是擔心季紫下海以后會成累贅。
祁意:“也好,那你留下來吧。”
季紫冷冷盯了他一眼,雙手緊了緊背包帶,吐出幾個字,“好的,祁指揮官。”
指揮官三個字,有些刺耳。
從前在安撫室里,季紫最喜歡叫他的全名,有時玩開心了,還會肉麻的叫他小意,小意意。
現在突然改成這樣正經的稱呼,反倒讓祁意有幾分不習慣。
“報告祁隊,我愿意留下駐守!”出發前,塞恩主動從末尾的隊伍中走了出來。
祁意看了他一眼,又隨口念出幾位哨兵的名字。
“你們幾個,留下保護季向導。”
說完,帶領著一支先鋒隊伍率先躍進水中。
水花差點濺了她一臉。
仗著找回指揮官的“軍功”,塞恩順利將其余幾名哨兵支開到一旁,陪著她在火堆旁坐下。
“你看這海面平靜無波,我們留在岸上或許是好事。”
季紫知道自己能力弱,也沒想著給哨兵隊惹麻煩,可當眾被這么留下,也太沒面子了吧?
“塞恩。”
“你聞過那位白裙向導的味道嗎?是不是比我的向導素好聞?”
塞恩將她撒氣扔到地上的書包放好,很認真的回答:“聽說那位為了避免被白塔的哨兵們騷擾,長期服用屏蔽劑,我也沒有聞到過。”
還能這樣嗎?
難怪那天晚上在黑市,沒有一個哨兵敢用覬覦和窺視的眼神看她。
季紫不是善妒的人,只是隱約有種被針對的錯覺。
塞恩寬厚冰涼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手背。
“如果累的話可以靠著我休息會兒,我會時刻打起精神保護你的。”
話音才落,海面突然爆開一聲巨響。
沖出一道幾十米高的水花,上百名哨兵,如雨點般落下。
“怎么回事?”
“還有呼吸!快!”
“多虧岸上還留了一位向導,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為……”
季紫知道他們想說什么,可眼下根本不是愿不愿意的問題,而是忙不忙的過來。
看了眼海岸上一個個被救上來的哨兵,足有上百人。
他們的精神力等級都不算高,應該只是普通哨兵。
從沒試過同時安撫多名哨兵,也不知道數量上限,季紫的心里頓時有些沒底。
塞恩好歹和她精神鏈接過,雖然那短暫的標記已經消失了,兩人的共感也到此結束。
但他還是十分了解的第一時間趕到季紫身邊。
“不用擔心,隨行有醫療兵,這些哨兵可以交給他們治療。”
盡管如此。
可看著滿地昏迷不醒的哨兵,她的心里還是涌上一股莫名的責任。
“我想試試。”
正好也可以試試那支營養液到底有沒有用。
塞恩沒有阻攔,反而眼眶有些濕潤的握住她的手。
接著單膝跪下,虔誠地親吻了下她的手背。
“那些刻意造謠和抹黑您的人,真是該死。”
其他哨兵也十分贊同的在心里點頭。
他們都被傳聞給騙了。
季紫被他說的很不好意思,小臉一紅,把人拉起來,“塞恩,一會兒別讓任何人靠近和打斷我。”
“好。”
再也不要出現像丁寧那樣的情況,她已經有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