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臣正和兩個哥們兒在家中打臺球。
他掛了溫冉的電話,握著球桿,連著擊出幾桿,桿桿進洞。
“誰的電話?”顧輕舟問。
“妖女。”
顧輕舟反應了一下,“主動勾你那個?”
周聿臣笑,“還能是哪個?”
“真睡了?”
“不然?”
“也是,沒睡你也不能幫她做那種事。”顧輕舟不理解,“她為什么要搞砸自己的訂婚宴?”
“鬼知道她有什么毛病。”
“她給你打電話干嘛?難不成還想約你?”
周聿臣又擊出一球,沒進洞,他懨懨地靠著臺球桌,點上一支煙,吞云吐霧,“我是她想約就能約到的人么?”
話落,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溫冉。
他無視,一支煙還沒抽完,鈴聲又響。
“不接嗎?”霍昀被鈴聲吵得皺了眉,見周聿臣無動于衷,掐了手里的煙繼續(xù)打球,他掃一眼亮個不停的手機屏幕,按下接聽鍵,順手點了免提。
溫軟勾人的嗓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周公子,你不約,我可約別人了!”
霍昀和顧輕舟對視一眼,笑著看向周聿臣。
男人哼笑了聲,手指輕點手機屏幕,直接按下掛機鍵。
顧輕舟:“聽見沒?她要約別人了。”
霍昀:“聿臣,你真不約?”
“我剛剛說過了,過時不候。”
在周聿臣看來,溫冉不過是在欲擒故縱。
這種手段他見得多了。
霍昀嘴賤,“她床上功夫怎么樣?是不是不太行,沒滿足你?”
“這種私密的事,我能跟你說?”
周聿臣斜他一眼,說話的語調懶懶的,“倒也不是不行。”
相反,那女人很有料,叫聲也好聽,重要的是他真是她第一個男人,他確認過了。
圈子就這么大點,溫冉是秦家童養(yǎng)媳這事,周聿臣聽說過。
其實一年前他與溫冉已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她陪同秦顥參加一場晚宴,身著黑色晚禮服,襯得皮膚那叫一個白,盡管她妝容素雅,身上佩戴的首飾精簡到極致,已經(jīng)最大程度不引人注意,但驚艷的五官和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還是讓她成為晚宴上的焦點,無數(shù)男人向她側目。
周聿臣便是無數(shù)男人中的其一。
他眼光向來毒辣,盯她最久,清楚記得她朝他投來的冷淡一瞥。
當時他就在想:好家伙,清高!
晚宴全程溫冉挽著秦顥的手臂,表現(xiàn)落落大方,乖乖女似的跟在秦顥身側,陪男人應酬。
自那晚后,再見便是他的生日宴上,她一改乖乖女形象,主動撩撥,眼神勾引,直白地問他做嗎。
這么漂亮的妞兒,他生理性拒絕不了,但他也知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他幫她一次,這事在他這里算是劃上句號,他也不太想再摻和秦家的事,與他無關。
溫冉又打來幾通電話,他不接,女人識趣不再騷擾。
耳根清靜了片刻,他走到吧臺,調了杯烈酒,剛飲一口,房門被人推開一條縫,周亞唯探了個腦袋進來,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沒什么表情地說:“哥,臺球室能借我玩一會嗎?我朋友來了,我們想打會臺球。”
他一臉疑惑,“哪個朋友?男的女的?”
“溫冉,你生日那天她去過派對,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周聿臣一愣,就見周亞唯把門完全推開,領著身后的女人進入臺球室。
溫冉又是一身大膽的著裝,黑色吊帶裙,又短又貼身,肩帶極細,長發(fā)扎了個馬尾,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和性感鎖骨。
他喉頭一滾,想起她在電話里那句——你不約,我可約別人了。
呵!
不是要約別人?
跑來他眼前晃什么!
他一臉興致缺缺,對周亞唯說:“帶你朋友去外面的臺球廳玩。”
周亞唯不滿:“憑什么你老霸占著臺球室?”
“臺球桌我買的。”
周亞唯瞪他一眼,“你買的就只能你玩?吧臺的酒還是我買的呢,你別喝呀。”
周聿臣沒舍得放下手里的美酒,沉默了會,提議:“要不一起?”
“這還差不多。”
寬敞明亮的臺球室中,配備了臺球桌、吧臺、沙發(fā)和桌椅,溫冉落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長腿翹著,眼神有意無意撩撥正在打球的男人。
薄陽灑在她身上,好似為她渡了層柔光濾鏡,顯得她越發(fā)美艷動人。
男人分了心,沒忍住,搭訕了,“溫小姐會打臺球嗎?”
“不會。”
她從來沒打過臺球,任何娛樂活動秦顥都不會讓她參加,除了正常上學以及拍戲那短暫的幾周,其余時間她必須窩在老宅。
秦顥當她是花瓶,且是只供給他欣賞的花瓶。
一年前她剛畢業(yè)那會,他帶她出席過一場晚宴,那場宴會需要帶女伴,秦顥讓她穿了一條素的不能再素的長裙,配飾只有一對簡單的耳墜,她那天妝很淡,很低調,就這么帶她溜一圈,發(fā)現(xiàn)有男人盯她,自那以后,任何場合,哪怕要帶女伴,秦顥也不會選擇帶她。
“要不要我教你?”周聿臣淡淡地問。
她起身走向他,“怎么玩?”
明明是很平常的語氣,周聿臣卻聽出了幾分輕佻。
他笑,將自己手里的球桿遞給她,等她握緊,長腿一邁站到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正確握桿的姿勢,同時胸膛壓著她后背,慢慢俯身。
她被壓得趴向臺球桌,男人的大手抓著她的手,下巴輕蹭在她肩頭,幾乎和她臉貼臉,瞄準、擊球,一氣呵成。
‘咚’一聲輕響。
母球撞上花色彩球,在一陣沖擊下彩球滾動著入洞,落下網(wǎng)兜。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剛剛那一球上,周聿臣趁機咬一下她耳垂,用極低的聲音問:“不是要約別人?”
她轉頭看他,兩人鼻尖碰在一起,呼吸纏繞。
曖昧到了極點。
與她水光瀲滟的眸子對視上,他想起那晚在套房,她也是用這樣一雙濕漉漉的眼瞧他,跟她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那股浪勁兒不一樣,是又純又欲的撩。
“怎么辦?我看上你了。”她回應很輕,吐氣如蘭。
鼻間掠過一抹淡淡幽香,他閉了閉眼,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好。”
他直起身走向吧臺,特意為她調了杯酒,“溫小姐,過來。”
她應邀走上前,接過他遞來的酒,很爽快,一飲而盡。
“陪我走走?”
溫冉?jīng)]有立刻答應,而是轉頭看向周亞唯,征求意見,周亞唯和霍昀坐一塊,在看顧輕舟擊球,無所謂地沖她擺擺手,“你快把我哥弄出去,讓他曬曬太陽,他窩在家里好幾天都快發(fā)霉了。”
“行,那我陪周公子散散步。”
她把杯子放下,跟隨周聿臣走出臺球室。
顧輕舟嘴角撇了下,心說周聿臣這臉打的有點太快了,不是說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