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鳴唇角一掀,冷笑,二話不說,轉身扶著墻回到屋里。
不多時,他手中拿著出鞘長劍走出。
他擋在洛嬰寧身前,瞇起眸子看著宇陽公主,嗓音戲謔帶笑:
“漫說本將軍只是傷了一條腿,就算只剩一口氣,殺光你這些蝦兵蝦將也不費吹灰之力!”
明晃晃的劍尖觸地,江雁鳴九尺身長立在那里,光煞氣就讓所有家丁都躲在宇陽公主身后不敢近前。
宇陽公主想來說一不二,眼下竟然無計可施,她氣得臉色煞白:
“你居然為了個俾子跟我動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江雁鳴冷哼:“你強行讓皇上賜婚,你我并無夫妻情分,況且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本將軍不想撕破臉,你若逼人太甚,莫怪我翻臉無情。”
他的劍在地上劃出弧線:“本將軍這把劍在沙場上斬過無數首級,它并不認得哪個頭顱高貴,哪個頭顱低賤。”
宇陽公主眼眸大睜張口結舌,她用手指了指江雁鳴,轉身帶著家丁離開,吼道:
“鎖上寢閣的門,不準給他們送吃的、藥也不準送!讓他們這對狗男女死在里面!”
寢閣的大門哐啷啷上了鎖。
洛嬰寧驚呆了。
臥房里,江雁鳴神清氣爽,若無其事坐在桌前在用布擦拭他的長劍,他將長劍入鞘,一副拭目以待的樣子。
洛嬰寧伏地叩首:
“奴婢不想攪合在將軍和公主夫妻間,早晚死無葬身之地,您就給奴婢一條生路,和公主和好吧。”
江雁鳴眉梢一挑:“和我洞房的是你,和我行房的也是你,要說夫妻,應該是你我。”
洛嬰寧嚇得一抖:“將軍!您可不要亂說,這種話傳出去,奴婢會被皇后砍頭的!”
“說句玩笑看把你嚇的。”
江雁鳴笑了兩聲,劍眉彎下,桃花眼盈盈帶光。
洛嬰寧低下頭:“你們是貴人,你們的玩笑真能要了奴婢的命。”
江雁鳴沉吟片刻,用下巴點點外屋的柜子:“不給我們飯,我們就喝酒,那里有壺酒,拿過來。”
洛嬰寧將酒壺酒盞拿過來,給他斟酒。
江雁鳴拿起酒盞一飲而盡,臉頰的線條像刀削一樣利落俊逸,冷白面色襯得眉眼更加漆黑。
“我江雁鳴十四歲隨軍出征,十八歲封為大將軍,百戰百勝,從來沒想過能落到這個地步,如果現在連個女人也護不住,還是別活了。”
洛嬰寧可憐巴巴看著他,為了自己得罪公主,最后倒霉的還是自己。
“你不必害怕,等過些日子,本將軍就帶你離開這里回江府。”
“奴婢怕活不到那個時候。”
江雁鳴盯了她一眼:“本將軍不會讓公主殺你,你是我的人,我可以處置你,別人不可以。”
幾杯下肚,江雁鳴將酒盞遞到洛嬰寧唇邊。
“陪我喝。”
“奴婢不會喝酒。”
江雁鳴的手沒動,眼神帶著脅迫,洛嬰寧猶豫了一下,張口順從喝了。
暗夜溫柔,一輪明月掛在樹梢。
屋里燭光搖曳,洛嬰寧第一次喝酒,又空著肚子,幾杯下去,額角沁出薄汗,面色潮紅。
她直接自己拿著酒盞喝了一口:
“我給家里當牛做馬十七年,我娘還嫌棄我,說我克死我爹,家里什么倒霉事都怪我,我被買走那天,他們像過年一樣高興。
你知道嗎?為奴為婢的,主子一句話,就能剝了我的皮,身子算什么,命都不知道能活到哪天。”
江雁鳴從她手中奪過酒盞:“你醉了,別喝了。”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洛嬰寧又將酒盞搶回來:
“那天晚上那么疼,那個男人壓著我,往死里糟蹋我,還咬我,打我……我以為要死了,可是我沒死,我命硬……”
江雁鳴一怔,他垂目看著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的洛嬰寧,女孩面色潮紅,長睫卷著,眸子水潤。
江雁鳴蜷起手指輕輕擦了她臉上的淚痕。
“還是你好,你護著我,從來沒人護著我,小時候我被人欺負的時候,我哥就站在一邊看,我弟還跟著別人一起對我扔石頭……”
洛嬰寧抬起手摸著江雁鳴俊美的面頰:“我不敢給你做妾,真的不敢,萬一克死你怎么辦?”
“不過公主等不及我克死你,她就會宰了我……”
不多時,洛嬰寧睡著了。
江雁鳴從她手中拿出酒盞,將她抱起來放在床榻上,給她脫了衣服,裙子,掃視了一下女孩雪白細軟的肌膚,拉上被子。
青絲散在枕頭上,小臉燒紅,額角還有第一天摔破的青紫,江雁鳴看著她,抿抿唇,長長嘆了口氣。
翌日,晨光照進寢閣,洛嬰寧眼睫微顫,睜開眸子,覺得頭痛欲裂。
一轉頭,看到江雁鳴躺在她身側,手臂枕在頭下,和她蓋著同一床薄被,正默默看著她。
洛嬰寧渾身一激靈,撩開被子一看,啥也沒穿。
“沒把你怎么樣,你都醉成那樣了,有什么意思。”江雁鳴嗓音清淡。
洛嬰寧覺得臉上滾燙,她護著胸口要起身,被江雁鳴一把按回枕頭上,寬大溫熱的手掌順著她的肩膀滑到腰上。
洛嬰寧心頭一緊,屏住呼吸。
“你怕我?”
“……”這還用說嗎?
江雁鳴握住她的手,輕輕按捏,放在自己胸口上。
洛嬰寧摸到男人滾熱堅實的胸肌,強勁的心跳,雨后松林的清新味道。
江雁鳴按住她的手慢慢往下滑,越過堅實分明的腹肌,洛嬰寧想掙脫,手被緊緊扣住。
她面色潮紅,眼睫掛著淚珠,抬眸看,正對上對方黑沉沉的眸子。
眼神交匯,呼吸交錯。
“你若以后做好你的本分,盡心服侍我,我會對你好,若有二心,本將軍有的是辦法折磨你,明白嗎?”
即使是這個時候,江雁鳴的語氣依然是冰冷帶著壓迫。
洛嬰寧咽了咽喉嚨,只得微微點頭:“奴婢明白。”
寢閣外面響起腳步聲。
江雁鳴臉色一沉,松開洛嬰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