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盛枳接過保溫袋:“你吃飯了嗎?”
“沒呢。”謝予臣手里拎了個大袋子,應該是回來的時候順道去了趟超市。
他趁著說話的間隙把家里的門打開,才回頭看她,“家里沒人?”
盛枳點頭。
剛想結束寒暄道別,就看到謝予臣家門縫里竄出來只小貓,仰著頭站在兩人中間,怪可愛的。
說起來盛枳也挺久沒見到煤球了,當即彎下腰去rUa小貓的腦袋。
謝予臣看著這一人一貓。
馬看到什么,是人決定的。
同理,貓在想什么,是由謝予臣決定的。
某人臉不紅心不跳道:
“煤球還挺想你的,要不要過來玩會兒。”
盛枳猶豫了片刻,想著總歸這會兒家里沒人,就同意了。
謝予臣很是自覺的接過她手里的保溫袋,把家門大敞著,讓她進去。
盛枳蹲下,抱起煤球進了他家里。
謝予臣替她關上自己家里的門,這才進屋換鞋。
他踩著拖鞋,把保溫袋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對坐在單人沙發上逗貓的盛枳道:
“餓了就吃點兒墊墊。”
盛枳這會兒還真不怎么餓,就這么抱著貓,抬眸看他。
謝予臣輕車熟路地脫掉外套,把里面衣服的袖口卷起來,露出一截精壯的小臂,拎著他買的東西往廚房走去。
盛枳有點兒好奇:“你會做飯嗎?”
謝予臣把新采購的食材放進冰箱,頭也不回地丟過來一句:
“你不是吃過嗎?”
盛枳:“什么時候?”
“國慶那會兒。”
謝予臣言言簡意賅,說話間把食材丟進水槽里準備洗菜。
盛枳忽然被喚起了那天的記憶。
她記得,就是因為在謝予臣家多喝了一碗粥,導致被他爺爺當成了未來孫媳婦兒!
正想著,煤球從她懷里跳下來溜走,往落地窗邊自己小窩的方向去了。
盛枳畢竟喂了它一個星期,自然知道這是它餓了的信號。
她跟著從沙發上起來,熟稔的找到謝予臣放貓糧的地方,給小煤球放了飯。
盛枳看了會兒它吃飯,注意力很快被在廚房忙碌的謝予臣吸引。
灶臺上的蓋著蓋子的砂鍋里傳來熱湯翻滾的聲音,溢出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盛枳半倚在冰箱邊看著謝予臣忙前忙后的。
她看著謝予臣專心切菜的動作出神。
“餓了?”
謝予臣把菜收進盤子里,又沖洗了下菜刀和砧板。
盛枳搖搖頭,“還好。”
“冰箱里有水果,洗過的,你自己拿。”
盛枳“哦”了一聲,乖乖照做,在上層發現一碗色澤艷紅誘人的車厘子。
她把整個玻璃碗端出來,往嘴里塞了一顆,甜膩的口感瞬間在味蕾綻開。
“好吃嗎?”謝予臣問。
盛枳點頭,把東西遞到謝予臣跟前。
“你自己吃吧。”謝予臣淡淡拒絕,“我不太方便。”
盛枳看著他手上忙碌的樣子,忽然鬼迷心竅似的舉著一顆車厘子遞到他嘴邊。
謝予臣動作頓了一下,垂眸看著嘴邊的那顆圓潤飽滿的車厘子。心念一動,微微張嘴,把那顆車厘子咬進嘴里。
兩人全程沒有任何肢體接觸,甚至沒有一句交流,卻足以讓謝予臣暗爽半天。
“謝謝。”
確實挺甜的。
盛枳縮回手,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動作好像有點兒曖昧。
但轉念一想,她現在好像是謝予臣的女朋友。喂個水果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
盛枳看著一桌子香氣四溢的菜,以及那一鍋讓她惦記了好久的豬肚雞,頓時被勾起了饞蟲。
再看看自己點的清湯寡水的外賣……算了,還是別看了。
謝予臣盛了滿滿一碗豬肚雞湯,放在她面前:“嘗嘗。”
送上門的美食,盛枳豈有拒絕的道理。她接過謝予臣遞來的湯匙:“謝謝。”
說話時眼睛就沒從自己的碗里離開過。
謝予臣沒說話,兀自打開盛枳帶來的保溫袋,揭開盒子嘗了嘗。
一般,不如他做的。
他把東西推到一邊,給盛枳夾菜,隨口道:
“以后要是沒飯吃,可以來找我。”
“……”
盛枳拿湯匙的手一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氣壓忽然變得有點兒低。
好半晌才低著頭慢吞吞道:“為什么啊?”
“讓女朋友吃飽飯,是我的義務。”
話音剛落,他才意識到盛枳的反常,神色收斂了些,多了幾分正經。
“你不喜歡?那我下次做別的……”
“我喜歡。”
盛枳打斷他的話,沖他擠出一個笑,順帶著還比了個大拇指,“大廚。”
謝予臣這才松了口氣,但還是隱隱覺得她的興致似乎沒有剛才高了。
不過既然盛枳沒有要說的打算,他也就很懂分寸地沒有多問。
只是一個勁兒叮囑她多吃點兒。
俗話說,吃人嘴短。飯后盛枳自告奮勇要幫忙洗碗,卻被謝予臣從廚房攆出去了。
他把人攔在島臺外,很是臭屁道,“我們家沒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
盛枳仰頭看他:“我是你女朋友啊。”
“……哦。”謝予臣面不改色,“我們家沒有讓女生洗碗的道理。”
“你們家的道理還挺善變的。”盛枳小聲嘀咕著。
“嗯。”
謝予臣把之前放在旁邊沒吃完的水果遞給她,雙手輕松搭上她的肩膀,推搡著她轉了個身,往客廳的方向去了。
“你自己去看會兒貓,看會兒電視都行,我這里一下就收拾完了。”
盛枳就這么被趕出來了。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起旁邊小憩的小黑貓,一人一貓看起了電視。
沒多久,她覺得一陣困意襲來,哈欠連天,逐漸闔上眼,身體朝著沙發一邊歪去。
謝予臣從廚房出來時,沒能第一時間看到她,還以為她是偷摸跑了呢。
直到繞到沙發前面來,才發現她就這么抱著小黑貓睡著了。
謝予臣動作小心地把小黑貓從她懷里抱走:
“自己去玩兒吧。”
而后隨手撈起旁邊單人沙發上的抱枕,把拉鏈拉開變成一條薄毯,蓋在盛枳身上。
或許是睡姿原因,她劉海處的碎發跑到嘴角來。謝予臣輕手輕腳地替她撥開碎發,露出女生安靜的睡顏。
“怎么警惕心還是這么低?”
他像是在對盛枳說,又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