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吃飯時間了。”
林一依一聽滿臉抗拒:“不行,先說了再吃!”
賀屹川輕笑著安撫:“不急,我還請了徐雨薇兄妹倆,這會兒估計快到了,我們吃過晚飯再慢慢說也不遲。”
明明知道我的心結,他卻邀請他們兄妹來做客。
林一依不解,也覺得事情有些反常:“你請的客人就是他們?為什么?”
“因為,我有事情找他們。”
“你說的大驚喜,不會就是指的他們吧?”
“肯定不是!”
這么吊人胃口,氣人!
林一依氣鼓鼓的,有種想揍人的沖動。
賀屹川一手攬著她腰,一手在她鼓起的腮幫子上輕輕捏了捏后,笑著打起了苦情牌。
“好了,不氣,我跑前跑后忙了一天了,現在又累又餓,先吃飯,等一下再說事。”
聽他這么說,林一依立馬把驚喜的事丟到了一邊,拉著他往樓下走。
“我是不是給你說過,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說過,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林一依輕擰了他的腰一把,“嘴巴答應得倒是挺快,下次還照樣。”
客廳。
賀屹川聽顧樂宜匯報完血狼襲擊的事情。
“嗯,你們做得很好!
從公事的角度,你們非常好地完成了此次任務,我會為你們請功。
從私事的角度,你們保護了一依母子,我們全家記你們這份情。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晚飯后,你們就歸隊吧。”
顧樂宜點頭應“是”。
有軍功領,李梨和江媛媛你擠我一下,我輕推你一把,喜悅洋溢在她們的臉上。
大約又等了十來分鐘,小院的門被敲響。
小劉跑得飛快地去開門,見是徐雨薇和一個不認識的人,愣了愣。
“徐姐,你們就是賀隊邀請的客人?”
徐雨薇點頭:“是賀隊叫我們來的,這是我哥。”
“那快請進!”
小劉領著兄妹倆進門,李梨看到徐雨薇,一下就跳了起來。
“雨薇,搞半天,賀隊請的客人是你呀。”
“嗯,這是我哥。哥,這位就是賀隊,她是林一依,她們幾個是我的戰友。”
徐風年沖賀屹川伸出手:“賀隊,久仰大名!”
賀屹川點頭和他輕輕握了握手。
徐風年仔細打量了林一依一番后,笑著輕聲問候:“你還好嗎?”
林一依雖然不知道賀屹川要干什么,但還是維持著基本的禮貌,笑著點頭:“挺好的,請坐!”
徐風年又朝顧樂宜幾人輕點了下頭,算是招呼。
兄妹倆剛坐下,周阿姨就來告訴賀屹川:“賀隊,晚飯準備好了。”
賀屹川起身招呼眾人:“走,我們先吃飯,都是同齡人,大家隨意。”
半個小時后。
顧樂宜幾人告辭離開。
林一依將她們送出門:“改天再請你們來玩。”
顧樂宜有點疑惑地往客廳里看了一眼后,沖林一依揮手:“小嫂子,再見!”
“再見!”
送走幾人,林一依回到客廳。
此時,周阿姨和小劉已經被打發上樓去了,客廳內只剩下賀屹川和徐家兄妹。
賀屹川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朝林一依伸出手:“過來坐。”
林一依配合地過去坐下。
賀屹川看了幾人一眼,開門見山道:“現在只有我們四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你們先看看這個。"
他說著將終端上的兩張照片翻出來,遞給幾人看。
兄妹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叔!”
林一依更是驚得語無倫次:“是、是他!這是怎么、怎么回事?”
賀屹川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說好不激動的,爸爸還活著是好事!”
安撫好林一依,他才接著說下去。
“你們沒看錯,他就是二十二年前,被追封為烈士的徐敬堯,一依的親生父親,你們兄妹的親小叔。”
林一依揪著賀屹川的衣袖,“屹川,快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賀屹川看向幾人。
“我先簡單說明一下情況,有什么問題,等我說完,你們再問。
二十二年前,國際形勢復雜,邊境各種勢力猖獗,不少不懷好意的勢力想借機分裂我國。
當時的部隊首長和國安局長選中了優秀的他,安排他打入敵人內部,去做了臥底,他利用了當年的那場救援,假死脫身。
這二十二年來,他送回來很多寶貴的消息,為國家的安危和領土完整,立下了不朽功勛。
有關血狼的消息,就是他冒險傳回來的。
為此,他暴露了身份,僥幸逃出來,一個人帶傷穿過兩百多公里的森林,準備過河回國。
因為傷口沒有得到及時治療,人昏倒在與祖國一河之隔的河邊。
我們去圍剿血狼老巢前,就接到了另一項任務,就是找到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接他回家。
因為一依的畫像,我們才結束了在叢林里漫無目的地尋找,將他成功救回,他現在在軍區總醫院救治。
你們,是他拼命跑回來的動力,我答應過他,明天帶你們去見他。”
林一依呆愣當場,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我說呢,為什么總覺得夢中那個人似曾相識。”
賀屹川揉著她的腦袋。
“我們再晚去幾個小時,他可能就不在了,是你救了他!”
徐雨薇驚訝地看向林一依,“原來畫像是你畫的!
我當時看到畫像,就覺得有點面熟,但因為畫像上的人,與我記憶中的小叔差距有點大,我根本就沒把他們聯想在一起。”
林一依閉了閉眼,實言相告,“我也沒認出來,連著幾次夢到他在叢林里奔跑,但就是看不清他的臉。
最后一次夢到他,就是他倒在河邊的時候,才終于看清了。
可我夢中的他,與兩張照片上的他都不太像,更像是兩張照片揉合在一起的產物。”
徐風年這會兒終于平復了激動的情緒,縱有太多的問題,卻只問出了一句。
“小叔他現在的情況如何?”
“經過邊城那邊醫院的搶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身體很虛弱。
下午到醫院后,專家已經組織了會診。
具體情況要明天去問了才知道,我本想留在醫院陪著他,但他不讓,非要趕我回來。
另外,他因長期與那些亡命徒打交道,心理方面留下了心理創傷,心理醫生已經為他治療過,說是沒事了。
不過,心理醫生也提醒,說他對親人有深深的愧疚感,讓我們盡量寬慰他,不要說埋怨的話,等他慢慢走出來就好了。
我將你們約來這里,是因為這件事太出乎大家的意料,我想讓你們事先有個心理準備,免得猛然看到他,太過激動,傷了自己也傷了他。
還有你們爺爺的年紀大了,怕他受不住這么大的刺激,你們回去后,想個他能接受的辦法告訴他。”
好半天后。
林一依才悠悠問出一句:“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他就是那個臥底的?”
“八月五號,就是我們準備跨出國界那天,當時指揮部發了他的資料給我,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帶他回國。
收到畫像那天,是八月十一號,當時我們正在滿叢林找他。”
賀屹川說完將人摟在懷里。
“一依,你想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