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屹川一時沒明白林一依的意思。
“我沒什么事瞞著你呀。”
“沒有?那為什么爸爸的嘴唇和臉一點血色都沒有?還要做手術,他是不是根本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賀屹川拉著她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解釋。
“爸受傷后,沒有及時處理身上的傷口,失血過多,才導致身體虛弱,嘴唇和臉沒有血色。”
“那為什么醫生不給他輸血?”
“在邊城那邊輸了的,失血過多恢復有個過程,不可能一下就恢復了,人不是神對不對?”
“那為什么還要手術?真的只是取彈片那么簡單嗎?”
賀屹川輕嘆了口氣。
為了打消她的疑慮,只得實話實說。
“醫生說,爸爸的肺部有一個小的包塊,趁這次療傷就一并給處理了,免得以后再受一次罪。
你放心,醫生是這方面的專家,他說了,良性的可能性很大。
這家醫院是軍區總醫院,軍區很重視爸,不管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問題,請的都是權威專家為爸治療,你放心吧。”
“你確定沒問題?”
“我確定!”賀屹川指著走在前面的一家人,“別給他們說,他們才高興一會兒,免得他們又擔心。”
林一依點頭,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一半。
“屹川,謝謝你,我有家有家人了!”
賀屹川寵溺地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傻瓜,說什么謝?非要說謝的話,你該謝你自己。”
“不,是你一直以來都在幫我。”
“我們是夫妻!”
手術室外。
下午兩點。
徐敬堯被推著往手術室走,賀屹川和徐風年邊幫著推,邊不停安慰。
“爸,我們就在外面等著您!”
“小叔,是個小手術,您別擔心,我們陪著您!”
徐敬堯一一看著緊跟在周圍的家人,笑著點頭:“我沒事,你們別擔心!”
很快,手術室的門關上,手術室的提示燈亮起。
大家在手術室外,或坐或站,靜靜地等著。
幾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流逝,大家從開始的安靜等待,漸漸變得不安起來。
林一依抱著賀屹川的胳膊不放,仿佛這樣能得到來自他的力量。
徐老爺子不時靠向椅背,又坐直。
徐風年和徐雨薇低頭在小聲說著什么,面上均有了焦急之色。
徐敬謙夫妻倆則不時望向手術室門上的燈,徐敬謙甚至起身在走廊里來回踱步。
終于,在手術開始兩個半小時后,手術室提示燈熄滅,手術室的門打開。
外科和內科兩位專家從里面走出來。
大家趕緊圍上前。
徐老爺子和林一依,一人抓住一位醫生詢問情況。
“醫生,我兒的情況如何?”
“醫生,我爸爸沒事吧?”
兩位專家互相看了一眼后,笑瞇瞇道:“病人沒事,手術很成功,你們先去病房等著,等會兒就會把他送回去。”
徐老爺子雙手合十道謝,“謝謝,辛苦你們了!”
林一依則拉著賀屹川的手,激動得只差跳起來,“屹川,爸爸沒事!”
賀屹川向兩位專家道了聲謝后,招呼大家:“我們回病房吧,別在這里打擾醫生工作了。”
一家人齊齊點頭,相攜離開。
兩位專家看著一家人走遠,感慨道:“他們一家人挺不容易的!”
“誰說不是呢!好在苦盡甘來,以后留給他們的,都是好日子。”
回護病房。
一行人回到病房,就見病房內多了一張床和幾把椅子。
賀屹川看向徐老爺子:“您累了,就到床上躺一會兒吧。”
徐老爺子瞅了林一依一眼搖頭:“我不累,一依去躺著休息一會兒,別累著了。”
林一依還想說什么,徐老爺子補了一句,“聽話,去歇會兒。”
賀屹川見此,拉著林一依坐到床邊,扶著她躺上床。
“這里都不是外人,不用見外,爸肯定打著麻藥,回來也不會馬上醒,你先睡一會兒,養足精神。
不然,爸醒來看到你一臉疲憊,準會趕你回家。”
林一依一聽,覺得他說得有理,趕緊閉眼睡覺。
賀屹川則握著她的手,“睡吧,我陪著你。”
不多一會兒,有午睡習慣的林一依,還真的睡了過去。
大家見此,都怕驚擾她睡覺,配合地坐下休息,沒有人大聲說話,也沒有人走來走去。
半個小時后,徐敬堯被送回到病房。
因為麻藥的作用,他靜靜地躺著,護士臨走提醒:“他沒事,麻藥估計還有一個小時才會過去,你們別吵他,讓他多休息。”
大家松了一口氣,紛紛點頭應下。
五十多分鐘后,徐敬堯在徐雨薇第N次查看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小叔醒了!”
大家齊齊圍上前。
“敬堯,你感覺怎么樣?”徐老爺子和徐敬謙夫妻滿臉關切。
“小叔,您還好嗎?”徐風年兄妹看著他蒼白的臉,心疼得無以復加。
徐敬堯一一看過他們,又轉動眼球找尋林一依和賀屹川的身影。
當他順著徐雨薇指的方向,微微側頭,看到小兩口正一個躺一個坐時,眼里有了一抹慌張:“一依?”
“她沒事,她困了睡著了。”徐雨薇趕緊解釋。
徐敬堯這才放心,虛弱地朝家人笑了笑,“我很好,別擔心!”
又過了大約半小時,林一依睡足醒來,看到徐敬堯正在聽家人說笑,忙坐起身。
賀屹川扶著她下床。
林一依趴到徐敬堯的床邊:“爸爸,您感覺怎么樣?痛不痛?”
徐敬堯笑著搖頭:“不痛,你別擔心。”
賀屹川也鼓勵道:“爸,現在只剩養傷了,傷口好了就能出院回家。”
“對,爸爸,屹川說了,等您出院,就和我們一起回家屬院。”
徐敬堯輕輕點頭,滿臉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賀屹川看著父女倆互動,附在林一依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后離開。
他要去問一下做手術的兩位專家,看看那個包塊到底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這個問題不確定,始終像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劍,令人不安。
他匆匆敲門進了醫生辦公室。
兩位專家看到他,笑著詢問:“你就是特戰大隊的賀隊吧?”
“是我!”
兩位專家連伸大拇指。
“你們爺倆都是好樣的!放心,他的手術很成功,包塊已經切除。”
賀屹川追問。
“那包塊是良性還是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