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
在徐敬堯隔天一次的治療中,時間很快來到了九月下旬。
這天,徐敬堯和一依在保鏢的護送陪同下,剛做完治療回到家屬院不久,賀屹川就匆匆趕了回來。
“爸、一依,你們快看,我給您帶好消息回來了!”
徐敬堯和一依幾乎同時抬頭看向他。
“什么好消息?”
賀屹川笑著將手里的一個文件袋遞給徐敬堯。
徐敬堯打開翻看了里面的東西后,面露驚喜,嘴里喃喃道:“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一依高興之余,問賀屹川。
“入職通知,這是?”
賀屹川含笑點頭,“爸現(xiàn)在是一名法警!今天是二十二號,大后天,也就是二十五號是林正昌伏法的日子。”
“也就是說,爸爸親手為媽媽報仇,合理合法了?”
“是!”
“可爸爸不是軍人嗎?以后轉(zhuǎn)行當法警了?”
“只是針對林正昌死刑的事,臨時掛名的。”
“那爸爸二十四號的治療,還照常做嗎?”
賀屹川看向徐敬堯。
徐敬堯點頭:“做,當然要做了,我明天先按要求去報到辦理相關手續(xù),大后天按時去刑場就行。
不過,挺遺憾的是,我之前還想在他伏法前去會會他的,現(xiàn)在看來沒有時間了。”
“爸,您明天不是要去報到辦理手續(xù)嗎?順道去會會他,也不費什么事。”
“死刑犯行刑前,應該是不讓見人的,我們不能一再給警方添麻煩,大后天倒是有機會。”
“那明天,我陪您去報到!”
“你有空?”
“我已經(jīng)給欽書打過招呼了,明天和大后天都請半天假。”
徐敬堯高興點頭,起身往樓上走,“我回房間去待會兒。”
一依想起身,被賀屹川適時按住:“讓爸一個人靜靜。”
一依點頭好奇詢問:“二十五號,除了林正昌外,還有其他犯人嗎?”
賀屹川知道她想問什么,開口解釋。
“聽說有幾個犯人同時行刑,一般都是有幾個犯人就有幾個法警,爸只面對林正昌,不會太引人注意。”
“嗯,那就好!事情過后,爸爸心里的包袱就能徹底放下了。”
另一邊,徐敬堯回到房間,關上門就直奔書桌。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撫摸著照片上的人,喃喃自語。
“歡歡,我收到法院的入職通知了,等明天去報到辦理相關手續(xù)后,我就是一名法警了。
我就能在合理合法的情況下,親手斃了那個畜生,為你報仇。
你放心,等我替你報完仇,再堅持治好身上的傷,就好好陪著女兒女婿和媽他們……”
法院某辦公室。
早上剛上班,徐敬堯就在賀屹川的陪同下,進了負責人的辦公室。
“報告!我是徐敬堯,來辦理入職手續(xù)。”
負責人熱情接待,站到門口叫來了負責辦理入職手續(xù)的相關人員。
入職手續(xù)一路綠燈,迅速辦理好。
手續(xù)辦理好后,負責人又就行刑的相關事項,做了一下講解。
徐敬堯仔細聽他說,并要了相關的資料:“你放心,我一定會按流程走,不會亂來給你們添麻煩。”
“這樣就好!像您這種情況,可是開天劈地頭一回,不知經(jīng)過了多少人審批,也不知有多少領導簽字,才有了您的這次機會。
而且,現(xiàn)在的死刑犯,基本都是采用的注射方式,因為才采用槍決的方式。”
“謝謝!”
只要能親手報了殺妻之仇,他非常愿意配合院方的一切安排。
臨走,徐敬堯問了句:“后天把人從牢房內(nèi)提出來時,是不是有個見家屬的環(huán)節(jié)?”
“是有,但那也得他有家屬愿意來看他才行啊,在從宣判到現(xiàn)在,我們幾次給他的家屬聯(lián)系,都沒家屬來過。”
“到時候,我要見見他!放心,我只是想和他說說話。”
負責人爽快答應,“行,我會給監(jiān)獄打聲招呼,到時候安排您和他見一面。”
“謝謝!”
爺倆道完謝,高高興興地出了法院。
上了車,賀屹川提醒道,“爸,林正昌那個人,很懂得如何往人傷口上撒鹽,如果他知道您的身份,或許會說一些難聽的話。
上次,我們?nèi)タ词厮镎宜妥プ∫灰老胫缷寢屌R死前,說了什么這一點,說一依是沒人要的野種。
所以,您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徐敬堯眼中寒芒閃過,“放心,就他,我還沒放在眼里,我不僅要殺他的人,還有誅他的心。”
一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二十七號這天晚上。
徐敬堯?qū)⒁灰澜械竭M他的房間,問道:“明天,我就要親手為你媽媽報仇了,我準備在行刑前見他一面,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一依搖頭:“對那個畜生,我無話可說,一切都是他的報應。”
“那明天行完刑后,我們父女倆去看看你媽媽,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我在家里等你嗎?”
徐敬堯搖頭,“法院離這里有點遠,離墓地要近很多,你跟著我們一起去。
到時候,你和屹川找個地方休息,等行刑完,我們就一起去墓地。”
“那屹川呢?”
“他說他會請假陪我,完事后,他會回部隊。”
“好!”
一依回到房間后,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賀屹川將人摟進懷里,開玩笑道:“你在擔心什么?害怕爸的槍法不準?一槍打不死林正昌?
放心吧,一槍打不死,是可以這補槍的。
再說了,當年爸在軍區(qū),可是各項技能拔尖的,何況他還在狼窩摸爬滾打了這么些年,怎么可能打不準?”
一依沒好氣地擰了她的胸肌一把:“誰告訴你,我是擔心爸爸打不準了?我是擔心他打得太準,林正昌死得太痛快。
睡覺,明天早上還要早起。”
說著轉(zhuǎn)個身,找了個舒服的睡姿,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賀屹川笑著搖頭,也閉眼睡覺。
第二天天還沒亮,徐敬堯就早早起床收拾妥當。
天剛亮,就下樓等著了。
早上七點半,一家三口就匆匆吃了早餐,開車出發(fā)。
某監(jiān)獄。
林正昌手銬腳鐐加身,被獄警從牢房內(nèi)提了出來,押往會見室。
他滿心以為是李靜和林佳佳來和他告別,心里還心酸了一把,準備了一大籮筐的遺言,想和她們說。
可當他被推進會見室,看到的,卻是賀屹川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時,不甘的喊叫掙扎起來。
“我的老婆女兒呢?我要求見我的老婆女兒!”
徐敬堯冷冷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