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振國按滅了手中剛點燃的煙。
“我要讓他們自己主動辭職,別想拿到公司一分錢的補償款。
把他們踢出公司,撇清和他們的關(guān)系只是第一步,有些賬慢慢再算。
你們先下去處理事情,一個小時后再來這里。
另外,肖總監(jiān)下去后,通知名單上的幾個人,就說我有事找他們。”
“是!”
幾位總監(jiān)快速出了辦公室。
賀振國招來助理:“韓澈,你這樣……”
如此這般一番交待,韓助理忍著笑退了下去。
很快,他端著一大盤洗好的水果進來,放在茶幾上。
沒過多久,賀氏旁支在龍騰工作的幾位,相繼進了辦公室。
一個年紀與賀振國相仿的男子,自顧自地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翹起二郎腿道:“振國,你叫我們來有什么事?我手里還有一堆工作,正忙著呢。”
一個三十歲左右,吃得膀大腰圓的四眼油膩男,也跟著抱怨起來。
“就是!大伯,我正忙著和客戶談事情,您把我叫上來,客戶等急了怎么辦?”
其他幾人,雖沒開口,但卻附和著點頭,在沙發(fā)上坐下,自顧自地拿起水果就開吃。
賀振國瞟了他們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第一個說話的男子身上。
“你手里有那么多工作要忙嗎?”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賀氏旁系子弟這一輩中,被認為最有出息的賀振庭。
見被提問,他想都不想就道,“那當然了,我每天從早上上班就開始忙,總有做不完的事情。”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去和他們一起吃點水果吧。”
賀振庭看了看吃水果的眾人,又看了看賀振國,眉頭越擰越緊。
賀振國沒再管他,又看向四眼油膩男,“賀軒侄兒,你在見公司的哪個客戶啊?要不,我親自打個電話給他說明一下情況?”
四眼油膩男扶了扶眼睛,略顯慌亂地圓謊,“不用,我剛才在進辦公室前,就打電話給他,請他改天再來了。”
“哦,既然你已經(jīng)通知過他了,那就安心過去吃水果吧。”
四眼油膩男不安地追問,“大伯叫我們來,不會就是叫我們吃水果吧?”
賀振國似笑非笑,“這些水果,都是超市里最貴最好最新鮮的,你們不要客氣,吃吧,吃完了叫助理再給你們洗。”
這下,吃得最歡的幾個人,也覺出不對勁來。
賀振國再也不管他們的詫異,低頭處理手上的事情。
十來分鐘后。
四眼油膩男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他如坐針氈,第N次抬頭看向賀振國。
終于,他坐不住了:“大伯,您就直說吧,叫我們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在座的都是我們本家,沒有外人。”
賀振國看了看時間,幾位總監(jiān)離開已經(jīng)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幾人吃水果也吃得越來越焦躁。
這才滿意地放下手里的事,看向幾人。
“你們幾個水果也吃得差不多了,那現(xiàn)在就看看電視吧。”
他說著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電視上播放的不是電視節(jié)目,而是一段視頻。
視頻中,賀振庭從上班就開始看美女直播,還不時打賞做榜一大哥。
四眼油膩男則是上班就躲在一個角落打游戲,其他幾個人也是打游戲的打游戲,霸凌同事的霸凌同事。
待視頻播放完,賀振國才不緊不慢道,“來,說說吧。”
賀振庭第一個為自己辯解:“振國,我平時不這樣,那個時候剛好沒事,我才玩了一會兒。”
四眼油膩男也忙著解釋:“大伯,我這是忙完自己的事,才偷空玩一會兒。”
其他幾個人也各有各的理由。
賀振國懶得和他們廢話,“你們剛才看的,只是一天的,這樣的視頻很多,要不要我一一播放給你們看?”
最先跳起來的是四眼油膩男,他用暴怒掩蓋心虛。
“您居然監(jiān)視我們,我們好歹是您的本家,不就是工作的時候偷了一下懶嗎?您至于給我們上綱上線?”
賀振國不緊不慢地指著電視屏幕,“你看清楚,這是監(jiān)控畫面,攝像頭針對的是公司的每一個角落,并不是針對你們幾個人。
這些視頻,只不過是從監(jiān)控錄像中,保存下來的片段而已。
你們拿著高于普通員工的工資,卻不干一點正事,遇到事情就推卸責任,找同事幫你們背鍋,同事不從就對人家非打即罵。
你們的身份太尊貴,龍騰廟小,不敢勞動你們這幾尊大佛做事。
所以,我才客客氣氣地請你們吃水果看電視。”
賀振庭冷笑不止。
“你今天唱這么一出大戲,就是想趕我們走吧?我就不走!
我五十多歲了,出去后哪家公司還要我?這個年紀還失業(yè),你叫我怎么辦?”
他說完觀察賀振國的表情,見沒什么反應后,又軟了下來。
“我們好歹是本家,遇事總比外人強,我們以后好好做事就是了。”
賀振國沉下了臉,“不必了,你們還是自己主動辭職吧。”
“憑什么?我們在公司這么多年,沒有功勞有苦勞,休想趕我們走。而且,我們簽了勞動合同的,想讓我們走,得給予我們賠償。”
“是嗎?”
法務部楊總監(jiān)拿著一疊資料走了進來,并發(fā)放到幾人的手中。
“那你們看看這個再說吧,你們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么選,你們已經(jīng)犯法了,就算公司開除你們,也不用賠償。”
幾人看著手中的資料,從開始的憤怒到最后的慌亂,再到求饒。
“振國,我是一時糊涂,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伯,那些錢,是他們硬塞給我的,我想著沒偷沒搶,就收下了……”
這時,人事部肖總監(jiān)和財務部蘇總監(jiān)走進辦公室。
賀振國發(fā)話:“看在我們是本家的情分上,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去坐牢,二是自己在辭職申請上簽字,該給你們的工資一分不會少。”
“那解除合同的賠償呢?”
楊總監(jiān)冷笑出聲,“老板沒叫你們退回非法所得,就已經(jīng)是法外開恩了,你們還敢要賠償?”
幾人權(quán)衡再三,最后都灰溜溜地,在辭職申請和工資條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垂頭喪氣地離開。
不多久,助理接了一通電話后匯報:“總裁,剛才守大門的保安打電話說,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
賀振國輕舒一口氣,才拿出手機按下了撥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