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把年紀(jì)了,實在受不住這樣的親密。
晚上關(guān)燈辦事,她就已經(jīng)很別扭,施展不開。
現(xiàn)在光天化日的,她只覺得滿身臊勁。
“老板,你干什么?”她作勢要站起身。
陸云峰卻勾起嘴角笑,目光灼灼地看她:“阿蓮,你陪我一起看書?!?/p>
“???”林月蓮覺得奇奇怪怪的。
陸云峰很霸道,直接把人圈在懷里。
另外一只手把書拿起來:“法語書,想學(xué)法語嗎?我教你。”
一聽是法語,林月蓮頓時來了興趣。
她這人有一點特別好——活到老、學(xué)到老。對學(xué)習(xí)永遠充滿熱忱,不會拒絕。
“這是一本愛情小說,叫《Le Nom de la Rose》(《玫瑰的名字》)。”陸云峰輕啟薄唇,在法語和中文之間流利地切換。
他說法語的時候,聲線醇厚,立馬就多了幾分紳士的感覺。
說中文的時候,聲音壓了壓,莫名帶著幾分欲人的蠱惑。
林月蓮這會兒倒是心無旁騖,學(xué)習(xí)能力強,底子強,記性又好。
所以陸云峰念了書名,她能第一時間一字不差地復(fù)述。
見她求知欲強烈,陸云峰便逐字逐句地念,然后翻譯,給她講這本小說的故事情節(jié)。
講著講著,他忽然用手指著上面的一句話:“Je t’aime(我愛你)的意思。”
林月蓮下意識地跟著學(xué)。
可剛念完這句話,她就愣住了。
這句話似曾相識。
她想起來了!
和老板第一晚的時候,當(dāng)時他親吻自己的時候,就念了這句話。
原來!
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后,她的臉頓時羞得通紅。
活了五十歲,她從來沒把‘我愛你’這三個字說出口過。
他們那代人,默認都是含蓄的,都不會把愛掛嘴邊的。
他們習(xí)慣車馬慢,靠書信來往都能寄托相思,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改革開放后,人們的思想也慢慢開放,接受到了越來越大西方的思想。
西方人是大膽的、熱情的,他們善于勇敢表達愛意。
慢慢的,年輕人也這樣,會很直白地‘說愛’、‘去愛’。
但林月蓮還處在那一代人的思想里,根基太穩(wěn),沒那么容易被潛移默化。
‘我愛你’這三個字,哪怕結(jié)婚三十年,跟傅國平都沒說過。
不止是‘我愛你’,類似‘我喜歡你’這樣的話,她也是說不出口的。
“很好,你復(fù)述一遍,中文意思是什么?”陸云峰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聲音帶著蠱惑,醇厚富有磁性。
林月蓮幾乎沒猶豫:“我愛你的意思?!?/p>
“去掉后面三個字,只說前面三個字。”陸云峰循循善誘。
林月蓮反應(yīng)過來,頓時臉羞得通紅:“老板,你別作弄我了!”
她真的,感覺自己快要臊死,沒臉見人了。
“爸,明天訂婚宴的證婚人,臺詞需要我給你提前準(zhǔn)備……”
嗎字沒說出來,陸彥洲的腿直接神經(jīng)反射地收回:“你們繼續(xù)……繼續(xù)……嘿嘿……”
林月蓮這才注意到書房的門打開。
而自己,就這么沒羞沒臊地坐在老板的腿上!??!
“我不看了……你自己看吧……”林月蓮慌得掙扎站起身,像是腳底抹油一般跑出去。
臉和耳朵燒得通紅,在跑著離開的時候,心臟砰咚砰咚。
天啊,她捂著自己的心口。
這種悸動的感覺,過去的三十年不曾擁有過。
這把年紀(jì)了,她沒想到自己還能像小姑娘那樣為一個男人心跳加速。
書房里,陸云峰巋然坐著。
望向林月蓮惝恍的背影,忍不住嘴角上揚。
剛才他是故意的,就喜歡把她逗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看她小鹿亂撞的模樣。
“不用寫臺詞,我臨場發(fā)揮?!彼麑ν饷娴年憦┲拚f道。
說完,端起桌上的姜茶喝了起來。
一碗姜茶下肚后,他覺得躁意上來了。
說起來真是難以啟齒,年過半百才開葷,食髓知味后,他發(fā)現(xiàn)其實男女之歡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東西。
只不過歲數(shù)擺在這里,哪怕他現(xiàn)在精力旺盛,也要懂克制。
他可以,那也得照顧阿蓮的身體。
……
翌日。
林月蓮睡到自然醒。
他們上了年紀(jì)的人,每天睡到五點多就會自然醒。
哪怕起得晚,最多也就六點。
陸云峰的身體明顯比她好不少,覺比她多。
所以她醒來后輕手躡腳,一番洗漱后換了一身正裝下樓。
今天要去參加訂婚宴,她特地穿了平時上班的那一套。
“夫人,早安,先生為您準(zhǔn)備了今天去參加訂婚宴的衣服,待會用完早餐請您換一下?!?/p>
“好。”林月蓮點點頭回應(yīng)。
……
由于年輕人和老年人的作息不同。
所以林月蓮陪著老夫人、陸云峰先到了訂婚宴現(xiàn)場。
陸彥洲和依莎爾說要睡懶覺,直接過來吃午飯。
宴會廳里,已經(jīng)有不少客人先到了。
豪門里的訂婚宴、結(jié)婚宴,其實也是一個巨大的商業(yè)社交現(xiàn)場。
不少人的目的可不是來吃席,而是來談生意、結(jié)交權(quán)貴。
甚至還有更離譜的,會把這種場合當(dāng)做一種打廣告的機會。
比如一些奢侈品牌會給新娘贊助全身珠寶,就相當(dāng)于一種無形的宣傳。
“寧董,你這一身是Michelle去年的秋季高定吧?真是太奢華,太美了!”
“除了Y國女王,至今還沒人能穿到Michelle的當(dāng)季高定呢!寧董能拿到五個月前的高定,估計動用了不少鈔能力吧?”
“說什么鈔能力?誰不知道Michelle認人不認錢?有錢都拿不到他們家的高定。他們家設(shè)計師高傲的要死,不少國際影后他們都不放在眼里。”
“我和Michelle的市場總監(jiān)是摯友?!睂幭暮畹卣f道,像是一朵不怎么張揚的幽蘭。
一聽她居然跟Michelle的市場總監(jiān)是摯友,眾人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佩服。
在豪門圈里,女人比什么?
除了比誰老公更有錢更有地位以外,還要比誰能拿到最頂級的奢牌。
比如要成為愛馬仕的貴賓,消費100萬那只是入門級的小菜鳥。
要達到1000萬,才堪堪入門。
有時候,甚至不是說你有錢就能拿到奢牌,還得看奢牌賣不賣你面子。
而豪門圈的闊太千金們,就很追捧這種‘無形的尊貴’。
在她們看來,能跟不可一世的Michelle市場總監(jiān)成為摯友,那是無比尊貴的。
“唉?那人是誰?她身上穿的,好像是Michelle今年的新春高定吧?”
這話一出,在場的貴婦們一個個都傻了眼。
這怎么可能?
只有女王才能拿到的高定,被一個都不知道是誰的小嘍啰穿著?